桑榆抬眸，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时，眸光微顿。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传来楚渊的声音。
“你放心，我并没有立别人为后，她只是暂时代替你。”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又偏执。
桑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面色不大好看的女子。
她一眼就看出了她是谁——黎月。
“在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从前，我一直把她当做你的影子，后来，遇见你……”
楚渊回忆着从前，眼神逐渐深邃。
桑榆这才知道，原来黎月是自己的替身，她也是自己的替身……
一时难免心中复杂，不知如何作好。
黎月白了脸，其实在封后大典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这个答案。
他说：“我心里从未有过你，你不过是她的影子。”
“今日我给你暂时替代她的机会，你若愿意，我保黎家一世无忧，你若不愿，便自行离开。”
黎月不肯相信他说的话，他明明不是这样的，没有遇到桑榆之前，他对她那般好。
她每次跟楚暮走得近，他都会生气，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她也私下调查过，桑榆只是个青楼女子，是她先遇到他的。
第一次见楚渊，是在黎月五岁的时候。
她跟着母亲去宫里参加皇后举办的生辰宴，她一个人无聊，偷偷跑开了，误打误撞去到了冷宫，见到了楚渊。
那时候的他一个人站在空地上落泪，她走过去。
“大哥哥，你怎么在哭啊？”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自那以后，她每次进宫都会去看他。
他对所有人都凶巴巴的，唯独对她不同。
所以他仍旧是爱她的，一切定是因为桑榆。
这两年来，楚渊变了很多，黎月虽然伤心，但也更加笃定，桑榆有问题。
听说南疆流行一种巫蛊之术，可操纵别人对自己一往情深。
她认定桑榆对楚源下了蛊毒，也许只有桑榆死了，楚渊才会恢复正常。
黎月抿住唇，看着楚渊对桑榆如此温柔，心中又酸有涩，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头上的凤冠，脱下身上的皇后华服，将它递给桑榆。
“还给你。”她十分不愿的开口。
桑榆看了眼这代表皇后身份地位的东西，刚想让她放着吧，楚渊就道：“不用了，我早就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份新的，明日带你去瞧。”
黎月伸出去的手便尴尬的停在半空。
她看着楚渊抱着桑榆一步步朝长秋殿走去。
那是她哪怕成为皇后也不能住进去的宫殿。
原来只为留给她。
这蛊毒竟如此厉害，已经完全让楚渊爱她至此了么？
黎月捏住凤冠，任由它尖锐的一端刺进自己的掌心。
她不能哭，她要振作起来，只有这样，她才能挽回楚渊。
桑榆刚被抱进长秋殿，楚渊就将锁链的一端锁在了床头。
桑榆看着手腕上坚硬的锁链，她已经偷偷试过了，根本挣不开。
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楚渊竟然变成了这般偏执。
“楚渊，你放了我，我不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