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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基维利会经历什么呢?”星和黑塔重新回到了旅馆,期间,星多嘴问了一句。

黑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种问题你不会自己动脑子想想吗?”

“算了,你这小孩也不懂什么叫王权和神权。”

星歪了歪头。

“她对裴伽纳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所以裴伽纳官方不会那么轻易地直接将其处以死刑的。”

黑塔解释道:

“一定会有一场公开的审判,而被审判的对象就是阿基维利。”

“这场审判要用足够的证据给阿基维利判刑,当然我猜测多半都是伪造的证据。”

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公开就是为了让阿基维利失去民众的支持对吗?”

“三人成虎。”黑塔只说了四个字,就坐回到了床上。

星这才反应过来。

阿基维利可不是一般人,至少在这个国家里。

国王和教皇不会这么傻,消磨民众的信任,直接处死阿基维利。

所以他们需要一层遮羞布,就是所谓的审判。

他们要先让阿基维利身败名裂。

事实也正是如此,阿基维利的宅邸之外,已经围上了黑压压一片的裴伽纳士兵。

他们提着手铳,大有“不配合就一枪崩了你”的气势,站在最前方的军官背挺得笔直,按响了院子大门的门铃。

洛双隅从中走了出来,面色冷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军队。

“帕帕盖诺博士,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军官看似将态度放的很低,但在洛双隅的眼里,他高昂着头,根本没有将手无寸铁的他放在眼里。

“嗯。”洛双隅打开了院子大门,顿时两排士兵就冲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手指从没有离开过手铳的扳机,眼神像是冷血的鹰,紧紧盯着他。

身为阿基维利的好朋友,他自然要接受调查,这是难免的,洛双隅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跟我们走一趟吧。”军官掉头就走,洛双隅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那些士兵们想上来架住他的双臂,洛双隅皱了皱眉头:

“奉劝你们最好别碰我。”

后面的士兵手僵在空中,和同伴面面相觑,直到前方的军官开口:

“让帕帕盖诺博士自己走吧。”

这样,洛双隅才免了被架住的命运,他神色无悲无喜,像是很平常地逛街一般,充满了随意,跟着士兵坐进了车的后座。

军车缓缓启动,车身稍微颤抖了些许,洛双隅静静地注视前方,副驾驶的军官看了眼后视镜,问道:

“帕帕盖诺博士,您不想知道阿基维利博士将会被处以什么刑罚吗?”

“妄图颠覆裴伽纳,引发内乱,应该是死刑吧。”洛双隅在心中暗自嘲笑了一声,开了口。

那军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一阵欣喜:

“她真的这么……”

但随后他惶恐地住了嘴,意识到了这种事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洛双隅的嘴角微微勾起,将视线放在了窗外倒退的风景上。

落后、腐朽、军官同体、君权神授……

看着大街上,愚教的教堂前又聚集了一大片人,他们都是平民,脸上像是有千沟万壑,粗糙而又苍老,眼角带泪,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行不朽礼。

这样的信仰对他们本来的生活没有任何实质性用途,但他们就是愿意去相信,去信仰所谓的不朽星神。

生活已经很苦了,不能让精神也一起苦吧。

对人民来说,虚无缥缈的不朽星神就是他们的希望。

即使那抹光他们根本无法触摸得到。

……

审讯室内。

“砰!”

“别那么大火气,长官。”阿基维利满不在乎的样子终于是惹怒了审讯官,他声色俱厉,吼道:

“端正你的态度!这里是审讯室!是国家机关!”

“哦。”阿基维利淡淡道。

“那又怎么样?”

“你们不是一直强调着言论自由吗?”

“我只是指挥了一场戏剧而已,至于吗?”

审讯官怒极反笑,他喉结微微蠕动了一瞬,旁边的玻璃就被敲了敲。

他砖头看上,对上了上级那冰冷的眼神,审讯官自知失态,咳嗽了两声,冷静下来。

他又重新坐下,和被手铐铐在椅子上的阿基维利对视着:

“所以你并不承认罪行,对么?”

“我可以认为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犯罪,是在挑衅大宪法,在危害国家安全,意图颠覆裴伽纳。”

阿基维利嗤笑一声:

“好大的帽子,我可不想戴啊。”

“你们就这点伎俩吗?”

审讯官皱起眉头:

“或许我可以再为您加上一条拒不配合?”

“你可以好好想想,当死刑的绳索落在脖子上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如此坦然。”

“嗯,继续说,我在听。”阿基维利散漫地靠着椅子靠背,脸上总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审讯官憋着一口气,像是打在棉花上,他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审讯室,将大门“啪”地一声关上。

“天才?死了就不是天才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评价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庸才。”

阿基维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喃喃自语:

“天才是你们强行加上的名号,收回它也是理所当然。”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天才。”

大门重新被打开,士兵进门:

“阿基维利,回拘留室吧。”

“麻烦了。”阿基维利任由他们粗鲁地解开椅子扶手上的镣铐,任由对方架着自己,周围的场景又审讯室换到了拘留室,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一个牢笼。

这里有些潮湿,墙角还有老鼠啃噬出来的洞口,滴着水,让阿基维利不免有些嫌弃。

她突然有些想念自己家的宅子了,但想到了洛双隅,她心里少见地担忧起来。

虽然已经说好了,但对方要是不想帮自己,那就不能怪她了。

阿基维利在演出前,就早就想好了脱身之策,寻求洛双隅和合作是上策,但要是洛双隅反水,那她也只能使出下下策了。

“滴答……”

角落的洞口还在滴水,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小老鼠费力地从有些狭窄的洞中钻出,那双乌黑的小眼睛看着她。

“你好。”

阿基维利笑着道,小老鼠挠了挠身子,嗖地一下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