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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通,这种小鸟有什么好喜欢的。”

德雷克几口就将一盘子饭扒得干干净净,含糊不清地逗着监狱里难得一见的鸟儿。

“嘴上这么说,身子倒是很诚实。”

布德嘿嘿直笑:

“在我的家乡,到处都是碧草和蓝天,繁茂的丛林遍地都是,人民们安居乐业,虽然没有这种鸟,但其他种类的飞鸟还是随处可见的”

“直到星穹列车的到来,人们才发现自己的世界不过是宇宙中的沧海一粟。”

“一晃,也过了好多年了。”

布德有些感慨:“宇宙的计时方式和雅利洛的计时方式不一样,在宇宙里我可能被关进来二十年,在雅利洛或许已经一百多年了吧。”

“相差这么大的吗?”德雷克放下了手,好奇道。

洛双隅则是皱了皱眉,在仙舟时,银狼曾将二人的身份来源地填到了雅利洛,没想到这布德就是雅利洛人。

在琥珀纪2159纪,雅利洛已经是一颗死星了,被虚卒和裂界怪物所占据。

“相差当然大,不过我们的寿命跟宇宙人相比也就少了一两个宇宙年。”

布德看上去有些忧伤。

“乡愁真可怕,还好我家就在这里。”

德雷克露出尖锐的牙齿嘿嘿笑道:“每次都想不通你这种谨慎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把公司的星舰撞烂的。”

布德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但是并没有开口反驳,他望向了一旁逗弄着团雀的李克,很敏锐地捕捉了他眼底的不舍。

“你要放走它吗?”

洛双隅却开口问道,李克抬起头来,望着少年白皙朝气的面庞,不由愣住了。

“嗯,有些鸟儿注定是关不住的。”

他似乎意有所指:

“匹诺康尼监狱之外的绿化做的相当好,团雀要生活下来不是什么难事。”

“都养了一年多了,就这么放走了?”

布德问道。

李克不再说话,他的眼神扫过了在场的三人,最后锁定在洛双隅的身上。

“你带它于高墙之上放飞,多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如果是旁人听到这句话,估计会大跌眼镜,放飞一只小鸟就能得到杀神的人情,监狱内肯定大把人愿意干。

洛双隅注意到了布德和德雷克惊异的眼神,便将这只小生命的自由权利承了下来,小巧的身躯很安静,趴卧在洛双隅的手掌下方,乖巧地接受他的抚摸。

“鸟儿从生下来就应该是自由的,被关住了,它就不是鸟了。”

“为什么不是鸟?它有翅膀,有锋利的喙,它可以翱翔,也可以在地上蹦跶。”

德雷克对李克的话颇为不服气,可李克冷峻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奈。

“午餐结束,全体囚犯回狱中午休!”

颐指气使的机械合成音又在广播之中响起。

李克站起身来,拍了拍德雷克的肩膀。

“你会懂的,等你见过了监狱之外的世界之后。”

监狱之外的……世界?

德雷克挠了挠后脑勺,并没有动弹,惹来了机器狱卒的驱赶。

……

犯人们成群结队,一个接一个像是掉入滚水中的汤圆,四散开来,落入了自己的牢房中,洛双隅将团雀藏于袖口,在牢房里,这只弱小的生命也并不自由。

他靠着墙,低声在耳麦中留下录音。

“亲爱的布朗尼,最近还好吗?”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在休眠中,不过这条消息是定时发送的,只要你戴上耳麦时就能听见。”

“我在匹诺康尼目前还算不错,遇到了三个奇怪的人,不过他们似乎不像是坏人,我还从一个人手中取到了一只团雀。”

“它毛茸茸的像一团织毛衣的毛球,如果你在的话说不定会很喜欢,这种鸟儿在仙舟随处可见,等到哪天我们没有任务在身,或许可以去玩一玩。”

“你的性子太闷,说话也直,平时与卡芙卡他们相处时,不要冲动急躁,我不知道你要休眠多久,但是如果你听到这则录音的话。”

他顿了顿,再度按下了录音键。

“哥哥无论在哪里,都在想你。”

将这则消息保存之后,他将耳麦收进意识空间,等找到监狱中有网的地方再把它发出去。

“你有妹妹?”

墙的背后传来了声音,那是李克。

洛双隅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心头浮上一层尴尬,莫名其妙地有种拉着女朋友说情话被好兄弟听见的感觉。

“啊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我一般都是靠着墙壁,不小心听到的。”

李克的声音再度从墙边传来,带着歉意。

“如果你想发消息的话,可以去高墙之上,那里的信号屏蔽会弱一点,毕竟紧挨着监狱外。”

“多谢。”

洛双隅听取了这则告知,李克的笑声从墙后传来。

“看你的面相就觉得你是仙舟人,对你也有些格外的亲切。”

“如果你有机会出去的话,替我看看一个人好吗?”

“但说无妨,如果有去仙舟,我自会留意。”

团雀从袖口钻出,攀上了洛双隅的肩头。

“他叫景元。”

景元?

洛双隅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慵懒的金狮,大敌当前却毫无畏惧,神君掣电,阵刀力劈百万丰饶民的身影。

“如何?”

“记住了。”

洛双隅应道,隔壁的李克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斥着茫然。

“被噬界罗睺吞噬也是禁锢,在匹诺康尼关押也是禁锢。”

“这就是这个世界对有罪之人的惩罚吗?”

洛双隅默不作声,当一个人沉溺在过去的痛苦中时,所有的话语都毫无意义。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何处有高楼?……你就当是一个老人的自言自语吧。”

李克那边传来了一阵哀叹,再也没了声响。

何处有高楼?

洛双隅望着肩上的团雀,露出一丝洒然的笑容。

高楼不就在我的肩头?

“待到下午,我将团雀放飞,你要来吗?”

洛双隅敲了敲墙壁。

“重获自由,不比自怨自艾来得有趣的多?”

那边沉默了一阵,这才传出动静来。

“对于犯人,自怨自艾的代价要比重获自由来得小的多。”

“不过,是鸟儿的话,我会在墙下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