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本宫觉得这鱼甚是好吃。”
说完,她给自己也夹了一块,赞不绝口道:“本宫明日还要吃这个。”
拓跋明煦一个没忍住,捂着嘴走出了凉亭,他扶着池塘边的柱子,不停地干呕着。
南乔心情不错地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满脸关心地看着他。
“哎呀,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本宫去给你倒盏茶吧。”
她一边嘲讽着,手里一边绞着帕子。
脸上的幸灾乐祸简直不要太明显。
拓跋明煦本来还在怀疑这女人是真蠢还是故意给他下马威。
现在看来,只能是后者。
男人的眉宇之间当即蒙上一层怒意,他咬牙切齿般开口:“仡侨乔,你真是恶毒。”
“啪”!
不轻不重的一下,打的却是他的脸面。
南乔收起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眸光冷厉。
“你敢对后妃不敬,对…”说到这,少女那张娇俏的脸上忽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红唇轻启:
“对自己的母后不敬!”
这是拓跋明煦的痛处,自己的父皇居然让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女人当他的母后。
若不是昨晚要搜查拓跋泓泽,他都不会踏进这披香殿一步!
偏偏…父皇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风声,听闻了他昨夜到访披香殿。
没有怀疑他就算了,今日早朝居然说他懂事了,知道看望母后了!
饶是向来镇定的他,也差点没绷住。
垂眸盯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拓跋明煦几乎是本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敢打我?”
南乔下巴一沉,毫不犹豫地咬住了男人的虎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拓跋明煦完全没想到她敢!
南乔顶着他要杀人般的眼神,继续用力咬着,势必要在他身上留下点印记。
原主的一对小虎牙很尖,嵌入肉中感觉传来,不多时,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拓跋明煦惊讶于她的牙口,不过这么一会,直接…咬破了?
属狗的?
他用力推了一下身前的少女,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
“仡侨乔!”
凌厉的目光打在娇小的少女身上,男人那双眸子仿佛能喷出火来。
南乔神色从容地舔了一下红唇上的血滴,“太子殿下的血,还不错。”
少女的眸中明明一片清澈,拓跋明煦却看出了一丝媚意。
“疯子!”
这句话是他最后的挽尊。
南乔不怒反笑,“我还是给太子殿下传太医吧。”
说完,她脚步轻快地绕过眼前的男人,准备去唤下人。
刚走了两步,脖子被人勒住。
男人的温热的吐息打在耳畔。
“仡侨乔!你最好老实点。让你从这个宫里消失不过是本太子一句话的事。”
南乔轻轻抚上自己脖间的手,语气轻柔:“煦儿,你应当唤我一声母后。”
话音刚落,脖间的手又紧了紧,耳边的呼吸生也愈发急促。
南乔眉间轻蹙,“煦儿,既然你已经想要我性命了,那就别怪我了。”
不过两秒,横在脖间的手逐渐滑落,南乔双手抱胸转身看着拓跋明煦。
男人扶着柱子,脸上的表情格外痛苦,仿佛随时会倒下一样。
方才还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虚弱了下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南乔不经意地摆弄着鬓角的发丝,放肆地凑在他眼前,“在母后面前,要自称儿臣。”
“不,可,能。”
带着低喘的声音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南乔居高临下地捏住他的下颌,“煦儿,只要你认了我这个母后,本宫保证你坐上皇位。”
“但,你若是想害我,本宫也可以杀你于无形。”
拓跋明煦那张俊朗的脸沉的不像话,“毒妇!”
“随你怎么说。”
南乔说完从自己的裙摆上扯下一块薄纱,趁他不能反抗,轻轻拉过那只受伤的手。
“煦儿乖,母后为你包扎伤口。”
拓跋明煦默许了她的行为。
那两个血窟窿和一排牙印,着实…
难看。
鲜红色的薄纱缠在男人手上,看上去莫名有些欲。
南乔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拓跋明煦看得眼皮子跳了跳,藏在后背的另一只手握紧了匕首。
“好了。”
吒吒提醒道:「他手上拿了刀。」
话音刚落,南乔再次回到了男人怀里。
冰冷的刀刃抵在脖颈上。
“把我身上的东西解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决不允许,自己被人操控。
南乔微微勾唇,“你杀了我,你也会死,听说过云弥的蛊虫吗?”
男人的目光变得冷凝,“你敢对我下蛊?”
“有何不敢?”
“你!”
“既然你杀不了我,那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南乔完全不顾脖子上还架着什么,说话是毫不客气。
拓跋明煦布了这么久的局,自然不想就这么死了。
耳畔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仡侨乔,你最好看住你的吃食,别让本太子找到机会给你下毒。”
“承蒙太子殿下关心,不过,太子殿下要是做到一见事,本宫现在就能给你解开。”
拓跋明煦眸光微亮,“何事?”
南乔知道他这是上钩了,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叫一声母后听听?”
“仡,侨,乔!”
男人放松警惕地空隙,南乔灵活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缓缓走回凉亭。
“煦儿,本宫今日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拓跋明煦离开前,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没有面上看起来那么蠢,而且身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