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音节是从男人菲薄的唇里发出。
太子是贵妃所出,但贵妃没有撑过月子,老皇帝看重拓跋明煦,一直亲自带着。
拓跋明煦如今正是弱冠之年,后宫不知多少妃子在打他的主意。
成为太子的母后,以后便可以当太后。
拓跋明煦扫了一眼南乔,他是绝不可能叫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女人母后的!
“仡侨乔,你知道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有多容易吗?”
仡侨乔是原主的名字,仡侨是姓。
南乔眯了下眸子,她身上可是有不少有意思的小虫子的…
她向前迈了一步,身上的玉石和铜片发出叮铃的响声,听起来有种别样的韵味。
南乔的指尖轻轻划过拓跋明煦的鬓角,将那略散的发丝别到耳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只泛着绿光的小虫子钻进了男人体内。
“你做什么?”拓跋明煦快速捉住那只柔荑,少女腕上的铜铃响个不停。
南乔温柔一笑。
“煦儿好好休息,别让母后担心,你看你这脸色憔悴的。”
南乔心神一动,进入男人体内的蛊虫瞬间活跃,拓跋明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体内的虚弱感让他不得不扶着门框。
他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他,应该逃离这个鬼地方。
拓跋泓泽,又让你逃过一劫了。
熙熙攘攘地人群散去,南乔遣退了下人,刚关好门,身侧便多了两只强有力的手。
“乔妃娘娘真厉害,教子有方啊。”
南乔转过身,丝毫不惧男人含着危险的眸子。
拓跋氏的基因很好,不论是刚刚的太子,还是眼前这个摄政王,五官都没得挑。
不过,相比拓跋明煦的英气,眼前这个男人的眉眼更加深邃,很容易让人陷进去。
“摄政王大人,你该走了。”
拓跋泓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乔妃有点意思,或许可以成为自己扳倒太子的帮手。
“娘娘应该不喜欢太子吧。”
“为何不喜?”
“皇上虽把他交付于你,但他心中不服,来日登基,定是容不下你。”
南乔瞬间明白他的拉拢意图。
“若是本宫将他驯服呢?”
“太子若是年幼,方可教导,可他现在大器已成,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摄政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本宫若是帮你,你能给本宫什么?”
“娘娘聪慧,不如我们进内屋说?”
南乔看着他步履稳健,一点也不像受伤的人,没忍住问道:“你伤了太子?”
“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拓跋泓泽说的漫不经心。
两人坐在软塌上,拓跋泓泽看着矮桌上未下完的棋局,一时间来了兴致。
“本王想与你对弈一局。”
“请。”
棋子一颗颗落下,两人的交谈意外地和谐。
吒吒:「这摄政王不错,我看好他。」
南乔:「别急,再看看,小太子也挺有意思的。」
「我总感觉他会杀了你。」
「确实,为了保住小命,我现在确实得暂时赖上拓跋泓泽了。」
“娘娘想要什么好处。”
“看你能给什么了。”
“本王能给的好处不少,还得看娘娘想要什么,娘娘可想回云弥?”
“并不。”
“哦?”
南乔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听闻摄政王大人最是好女色,可摄政王府却跟个和尚庙似的…”
拓跋泓泽不气反笑:“娘娘此言差矣。烟花柳巷的女子,如何带的回府?”
“本宫初来云秦,大人可愿带本宫去那烟花柳巷走一趟?”
看着少女满脸好奇和探究的娇俏模样,拓跋泓泽隐下一闪而过的热切,神色自若地调侃道:
“娘娘,本王的兄长年事已高,但本王今年才二十有三,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话落之时,手中的白子也随之落下。
“娘娘,你要输了。”
南乔笑着搭上那只修长的手,语调婉转:“本宫…很乐意见识见识。”
女人的目光太过勾人,拓跋泓泽情不自禁陷了进去,最后,是南乔的话语拉回了他的思绪:
“摄政王大人,是你输了。”
拓跋泓泽垂眸去看棋盘,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好一手声东击西。”
语毕,只见男人缓缓起身,黑色劲装勾勒出完美的腰身,他走到南乔跟前,嗓音低沉悦耳:
“娘娘,您的称呼错了。”
“该叫王爷吗?”
“不对。”修长的指节轻轻拨弄了一下南乔头顶的细金链,喉结处溢出蛊惑般的声音:
“应该叫泓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