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张婶啊,这么凶的女人谁敢娶啊?”
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缩在一个胖胖的女人身后,脸上满是惊惧。
胖胖的女人笑着打圆场,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的女孩。
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碎花棉袄,拖着一把木椅从堂屋走了出来。
“哐啷”。
木椅砸在地上的声音很响,精瘦男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南乔目光冷然地看着他:“杨奇,你居然敢嫌弃我?”
她叫的自然是那个精瘦男人。
杨奇缩在张婶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南乔的嘴并没有停下:“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啊?是我哪里配不上你了?还敢找张婶过来退亲?”
“南乔!你你你...你这么彪悍,谁娶你谁倒了八辈子霉!”
杨奇双手搭在张婶身上,仅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况,但嘴上也丝毫不饶。
女孩清秀地小脸上满是愠怒,她随手抄起门边的竹扫帚,直直的向男人身上打去。
南乔按照原主的性子,豪横地放话:“张婶,你让一下,这婚不结我还能找下一个!但这男人不打,可就再难找到机会了。”
杨奇的速度没有南乔快,硬生生地挨了两下。
南乔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毫不客气地又揍了好几下,最后,杨奇几乎是连滚带爬离开的。
张婶在一旁叹了口气:“阿乔,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
南乔撇了撇嘴:“那是之前他哄着我,你看,他不过昨天瞧见我帮李叔杀头猪,今天就要过来退亲,这种男人靠得住吗?”
张婶汗颜,你那是帮忙杀猪吗?你那是主刀!
“男人嘛,都喜欢自己的女人温柔一点,很正常...”
南乔适时打断:“张婶,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们今天这么一闹,也不可能了。”
张婶还想说点什么,但南乔渐渐将她引到了院门边,张婶只能作罢。
终于清静了。
南乔将椅子搬进屋,关好门,快步穿过堂屋,在火炕屋里烧着柴火。
这里是溪玉村,南方小村,现在正是寒冬腊月。
刚刚在外面待久了点,南乔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朵冻得冰凉。
吒吒:「手打渣男的感觉如何?」
南乔:「还不错。」
轻快的语气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刚来就能痛打渣男,这还是头一回,南乔的心情是难得的舒畅。
她烤暖了身子,起身去家里的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算不上惊艳,是小家碧玉的类型,弯弯的柳叶眉,鼻子不算高挺但小巧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大有“一双瞳人剪秋水”的意味。
难怪会被村里的人调侃叫村花。
南乔对这个长相很满意。
“阿乔妹妹!”
屋外传来一道男声。
南乔开门后便看到一个高个儿黑皮大汉。
男人五官硬朗,头上裹了一条白色毛巾,身上的黑布棉袄打着补丁,这是隔壁刘家的大儿子刘平析,今年二十三岁。
“刘哥,有什么事吗?”南乔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今天多砍了些柴火,你一个姑娘家,南爷爷岁数也大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门口的两大捆柴火搬了进来。
“刘哥你小心点儿,柴房在那边。”
“诶,好。”
男人顺便帮忙整理了一下柴房,这个空隙,南乔去倒了一杯热水。
“刘哥,坐一会儿吧。”
刘平析接过南乔手里的热水,跟着她来到火坑屋坐着烤火。
男人似是犹豫了一瞬:“听说...杨奇找你退亲了?”
南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你,”
男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南乔不禁笑了一下:“刘哥你有话就直说。”
“你别难过。”
刘平析那硬朗的脸上是难得的别扭。
村花喜欢杨奇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大家在队里干活的时候都会唠嗑,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
南乔加了一根柴火,语气平静道:“我难受什么啊,他都嫌弃我了,我就当自己以前瞎了。”
“他嫌弃你什么?”
南乔撇了下嘴:“昨天不是帮李叔杀了猪嘛,他估计是嫌我...”
后面的话南乔没有明说,刘平析也明白了。
全村人都知道,这个村花长得温温柔柔的,但身上有股蛮劲,每次出队干活都是和男人一起,还从不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