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霍家的八个伙计抬着霍仙姑的灵柩,走出霍家的大门。
灵柩前面,霍家家主,霍秀秀手捧霍仙姑的牌位,霍玲捧着霍仙姑的遗照。
灵柩后面,无数霍家人带着贡品,香烛纸钱,纸人纸马,灵屋花圈等,缓慢的往前移动。
霍家的家族墓地地势宽广,山清水秀,是一等一的好风水。
所有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看着霍仙姑的棺椁,一点一点的被黄土慢慢掩埋。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色棺椁再也看不见,棺椁之上,黄色的土堆高高堆起,崭新的墓碑竖立。
“当家的,我们该回去了。”
霍家管家走到霍秀秀身边,沉声说道。
霍秀秀没有搭理他,她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霍仙姑的墓碑前,宛如一个毫无生气的雕塑一般。
霍家管家见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其余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所有人相继离开,墓地重新回归宁静,只能听见周围呼啸而过的风声。
“秀秀,回吧,你奶奶一定不想看见你这么难过的样子,她平时是最心疼你的。”
霍玲轻抚遗照上霍仙姑的笑颜,脸上明明是笑着,但嘴角却尝到了一丝似咸苦的味道。
“奶奶。”
霍秀秀重重的跪在地上,墓碑上镌刻的名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颤抖着抬起手,轻柔的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好霍家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日霍仙姑的音容笑貌,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伸手抱紧了冰冷的墓碑,晶莹的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秀秀,走吧,我们回家。”
霍玲弯腰把霍秀秀扶起来,拉着摇摇欲坠的她,一步一步远离霍仙姑那崭新的坟茔。
她们走到道路尽头,霍秀秀转头回望,恍惚间,仿佛看见霍仙姑站在墓碑旁,笑着朝她挥手告别。
“奶奶,再见。”
霍秀秀勾起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笑容里,充斥着浓浓的苦涩和哀伤。
当她们走过转角,一群人,站在道路的分叉口,静静的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他们的目光皆停留在霍秀秀的身上,勾唇浅笑,那份温柔,如同明媚的阳光,无声的,驱散黑暗里的重重阴霾。
“秀秀,我们来接你回家。”
吴邪笑着走到霍秀秀的身边,拉着她,走向一直等候她的大家。
“寒烟姐,云彩,小白,小花哥哥......谢谢你们能来,霍家现在还不太平,我接下来会很忙,恐怕不能......”
“没关系,我们大家都在呢,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都留在北京,帮着你把那些烂人收拾了,我们再离开。”
胖子和吴邪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豪言壮语,丝毫没有把那些麻烦放在眼里的意思。
霍秀秀听完他的话,微微哑然片刻,她看向解雨臣,张寒烟,张起灵他们几人。
他们都没有反驳胖子的话,好似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似的。
“谢谢。”
她说着,抬手擦拭溢出眼眶的泪水。
“好了秀秀姐姐,不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云彩亲昵的挽住霍秀秀的手,轻声安慰她,白昊天见状,也跑上前,环住她另一只手臂。
她们俩就像两个人形挂件似的,挂在霍秀秀的身上。
霍秀秀看着她们,终于破涕为笑,任由自己被她们拉着,跟随大家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仍旧站在原地的霍玲,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浓浓的艳羡。
“秀秀,你的命,比我好。”
她轻声喃喃,感叹的话,无声无息的消逝在秋天的冷风中。
霍家,所有霍家人都聚集在一起,等待霍秀秀归来,他们的盘算浮于表面 ,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究竟起了什么心思。
“当家的回来了。”
门房呼喊一声,所有人都转身看向大门,霍秀秀和张寒烟几位女孩子走在前面,后面,是张起灵和吴邪,解雨臣,胖子和黑瞎子。
等待的霍家人看见霍秀秀的身后之人时,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变,和身边之人目光交汇时,纷纷愁眉紧锁。
“你们都等这里,是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霍秀秀穿过人群,施施然的坐在当家人的位置上,她抬眸看向众人,先发制人的询问道。
她表情淡然,语气平静,可周身却散发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气息,萦绕着淡淡的威仪。
站立在大堂的霍家人一时被她唬住,好半晌都没有人敢说话。
在等待的过程中,张寒烟和张起灵他们几人,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下来,静候霍家人慢慢拨响自己的算盘。
“如果大家没事,那就请回,霍家的各个盘口,不能没有人主持打理。”
霍秀秀等的不耐烦,直接出声催促他们,她话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堂下的霍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来当这个出头鸟。
“当家的,我们大家昨晚商议了一下,大家一致决定,你年纪轻轻,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
人群中,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肤白如雪,红唇妖娆,微微一笑时,风情万种。
霍秀秀轻轻掀起眼皮,冷漠的瞥了一眼对方,
“所以,霍如雪,这个位置,你觉得该谁来坐?你吗?还是谁!”
她眼神一凝,肃杀之气顿时弥漫而出。
霍如雪双拳紧握,直视霍秀秀如寒霜一般的眼眸时,不受控制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当家的,你倒是也不必这样疾言厉色,如雪说的也没错,你才二十几岁,怎么能做好霍家的当家人呢。
我看啊,你倒不如退位让贤,让大家推选出一个都心服口服的人,你们说对不对?”
男人得意洋洋的看向所有站着的霍家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同意男人的话。
“所以,霍妄,我退位让贤之后,你们想选举谁来坐这个当家人的位置?你的老情人霍如雪吗?”
霍妄听完霍秀秀这样直白的话,不由得眉心紧拧,和他们一起来的霍家人也纷纷看向霍妄。
他们都不知道,霍妄和霍如雪,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