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薄雾弥漫的清晨,空气清冷又潮湿,遥远的东方天际上,露出明亮的曙光,将天际涂抹的绚烂多彩。
今天,所有人都将启程归家,回杭州的,回北京的,回巴乃的,都纷纷起了一个大早。
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锁好所有门窗,一起离开这个他们一起生活了一个月的小家。
“天真,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啊,家里的稻谷熟了,等我和云彩回去,给你们每人寄一些新米吃。”
“好,快走吧,都快赶不上车。”
吴邪他们送别胖子和云彩,看着他们搭乘的车辆启动之后,才收回视线。
“姐姐,我和秀秀回北京了,有时间,我到杭州去看你。”
“好,拜拜,一路顺风,有事打电话。”
“好。”
解雨臣微笑着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中,和霍秀秀一起坐上去往飞机场的出租车。
黑瞎子看着他们搭乘的车辆渐行渐远,发出一声不满的叹息声,他一个人默默的站立在路边,遥望远方。
“黑爷,不追吗?现在追的话,还能追上。”
张寒烟的神情淡淡的,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角,藏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笑。
黑瞎子回头看她,她察觉到他的目光,直视他的目光,红唇轻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嘴角微勾,浮现出一个玩味的笑,荡漾着一丝丝痞气。
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一骑绝尘的淡出他们的视线。
“寒烟,他和小花......”
吴邪回忆黑瞎子和解雨臣相处的一点一滴,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寒颤。
“咦......我那么漂亮的小花,怎么就被黑眼镜给看上了呢?”
“人家心甘情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快走,回杭州了。”
张寒烟笑着催促一句,拉着张起灵就往检票口走,吴邪和潘子带着白昊天跟上他们,一起搭乘回杭州的火车。
黄昏时分,夕阳坠地,绚丽的晚霞布满天空,夕阳余晖将大地上的万物都镀上一层金黄色。
张寒烟和张起灵站在大门前,告别潘子,吴邪和白昊天,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而入。
阔别一月之久,花园里,一朵朵金黄色的桂花在枝头绽放,芳香四溢,优雅迷人。
种植在角落里的菊花,傲然开放,它们千姿百态,有的像圆球,有的像卷发。
大的像一团一团的彩球,小的像一盏一盏的花灯,微风吹来,它们在绿叶丛中翩翩起舞,散发着阵阵幽香。
合欢花也开了,浓绿而茂密的树叶伸展开来,粉红色的合欢花东一朵西一朵的点缀在绿叶丛中,像桃花水母,遨游在风中。
一夜秋风来,木芙蓉盛开,粉色柔和,白色纯洁,红色绚烂,看着波光艳影,分外妖娆。
“小哥,我们终于到家了,这些桂花闻着好香,等明天我们摘一些下来,我给你做桂花糕吃。”
“好,先进屋休息。”
“等一下,一个月没有回来,家里好多灰尘。”
张寒烟扔出无数张清洁符,不消片刻,家里就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宿主,你清洁符不要钱吗?这么用。】
[我自己画的,本来就不要钱。]
【行吧,你说的很有道理。】
张起灵和张寒烟一起把卧室的被套换下来洗清,收拾一番后,出门吃饭。
他们携手行走在西湖边,夕阳西下,嘈杂喧嚣的街道上,全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们坐在一个贩卖馄饨的小摊前,吃着碗里的馄饨,看着周围车水马龙的集市。
“老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件事,我们怎么听着这么邪乎呢,你编故事骗人的吧?”
原本安静的馄饨摊吵吵嚷嚷的,大家都争前恐后的围着卖馄饨的老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
“我真的没有骗人,这是发生在我爷爷身上的真实事件,真的,这个事,在我们家那可是口口相传。
我从小就听我爷爷说,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怎么可能会记错?”
张寒烟抬头看着前面的人群,眼眸中泛起一点淡淡的好奇。
“我和你们说,我从小我爷爷就给我说,那天来他的馄饨摊子吃馄饨的金童玉女。
他们一人要了一碗馄饨,小女孩子吹凉馄饨之后,把碗推给小男孩,还让小男孩先吃呢。
我爷爷说了,他们长得可好看了,就是那个小男孩看着冷冰冰的,没有小女孩爱笑。
他们走后,我爷爷的馄饨摊子生意就好的不得了,但可惜,只好了那么半日时间。
后来,他说,要是他不收他们的钱,说不定他的馄饨生意就能一直好下去呢。
我就是听了我爷爷说的这些事,才决定出来卖馄饨的,说不定,我哪天也能遇到他遇到的金童玉女呢。”
卖馄饨的老板说完,脸上盈满笑意,仿佛真的能遇到,他爷爷遇到的金童玉女似的。
馄饨摊上的吵嚷声渐渐小下去,大家吃完馄饨都逐一离去,新来的顾客,继续听着老板不厌其烦的讲述他爷爷的故事。
张起灵和张寒烟听完老板的话,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跑出张家,去集市,在集市口,他们一起吃了馄饨。
他们没想到,多年以后,居然还能在当年那个老板的孙子这里,再一次吃上馄饨。
他们目光交汇,眼神中透露出无需言语的默契,相视一笑,彼此间的情感在微风中荡漾。
“老板,结账。”
“来了,两碗馄饨二十块钱,谢谢惠顾。”
老板笑吟吟的从张寒烟手上接过二十元的纸币,他不经意间的抬头一瞥,瞬间呆愣在原地。
“你们......”
不等他说完,张起灵和张寒烟就已经携手远去。
老板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回想刚才那惊鸿一瞥,喃喃自语的说道。
“难道?我这是遇上我爷爷说的,金童玉女了吗?”
“老板,结账!”
“哎,来了。”
身后的呼喊声,扯回老板飘远的思绪,他在自己的馄饨摊上忙忙碌碌,招待往来的顾客。
说来也很奇怪,自从张寒烟和张起灵离开之后,他的生意明显好了许多,几乎忙的他脚不沾地。
这一下,越发让他肯定,他刚才遇见的,就是他爷爷说的金童玉女。
同时,他心中也产生了和他爷爷一样的懊悔,他懊悔,自己不该收张寒烟和张起灵的馄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