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覆灭,张寒烟和张起灵带着所有进入汪家的人缓缓归来。
他们身后,是浓烟滚滚的汪家,身前,是明媚炙热的阳光,身旁,是自己的爱人,朋友,知己。
吴二白站在车旁,看着一群人意气风发的向他走来,他们说说笑笑, 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二叔,事都办完了,我们回家吧!”
吴邪单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言语谈笑间,天真无邪。
“对啊二哥,那一片废墟有什么好看的,走,回家!”
吴三省牵着陈文锦的手,吊儿郎当的模样,让吴二白看了只想给他两棍子。
“大家都快一点儿上车啊,胖爷我得早些回去,地里的花生可以收了,云彩在家忙不过来。”
胖子大步走到车子旁边,想到在家里等他的云彩,迫不及待的招呼大家上车。
“哎呦,花儿爷,这小孩子挺沉的吧?来,我帮你。”
黑瞎子接过解雨臣扶着的黎簇,他散漫扬眉,嘴角荡起浅浅的弧度,眼神悠悠的停留在解雨臣的身上。
解雨臣注意到他的视线,唇边展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搭理,不躲避,任由他看。
“大家都上车!回家!”
吴二白指了指身后并排停放的车辆,一挥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车子走去。
张起灵转头看向身边的张寒烟,她抬头看他,她清透的眼撞进他乌墨般的眸。
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彼此之间的情感无需言明,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和想法。
张起灵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让她冰凉的指尖得到一丝丝暖意。
“烟烟,我们回家吧。”
“好。”
两人携手前行,坐上吴邪和胖子的那一辆车。
大漠风尘滚滚,入目皆是苍凉的黄色,安静无风的傍晚,幽黄的落日刚好停留在沙丘上,让大漠散发出绚烂的色彩。
车子里安安静静,除了司机以外,所有人都睡了过去。
八月,杭州酷暑难耐,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无情的炙烤着大地。
张寒烟受不了热气腾腾的屋子,果断让人在客厅,厨房,卧室都装上空调。
白天,客厅的空调从她下楼的那一刻就开始工作,直到夜幕四合,她上楼睡觉,客厅空调才会关闭。
等她上楼,卧室的空调又开始工作。
她每天都待在空调房里,即使外面是八月盛夏,她的手依旧一片冰凉。
张起灵每每触碰到她的手,眉心都不自觉的紧蹙起来。
“烟烟,怎么又在吃冰淇淋?空调的温度也这么低?”
张起灵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设置的十六摄氏度的空调温度,还有她手上抱着的一大桶香草冰淇淋。
他走到她身边,冰淇淋已经被她用勺子挖下去好大一个洞,显然,她已经吃了很多。
“冰淇淋太凉,不能吃了,给我。”
他伸出手,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把冰淇淋桶递给他。
“好了,明天再吃,我给你放着。”
他看向她的目光温柔而纵容,还有一点儿无可奈何,他微微勾起唇角,帮她拨弄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那好吧,小哥,你从厨房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把冰箱里的西瓜带过来,再带一个勺子,谢谢。”
张寒烟眼波流转,亮晶晶的眼眸略微弯了弯,她看着他笑的开心,越发显得眉眼明媚动人。
张起灵微微俯身,注视着她含笑的眼眸,不断的靠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不行。”
他的手掌慢慢的抚过她柔顺的发丝,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畔,清风徐来,让她心头荡漾。
她抬头定定的凝视着他,他温柔如水的目光里,透着一股意味深长,让她感到一丝淡淡的羞赧之意。
“咳咳,不行就不行,那你快去放冰淇淋吧,一会儿就化了。”
张寒烟匆匆的转过头去,将目光重新定格在电视屏幕上,不敢再看张起灵一眼。
她脸颊上那一抹淡淡的粉红被他尽收眼底,他嘴角轻轻上扬,眼底柔情流转。
“好,我马上就回来。”
张起灵说完就转身走出客厅,他的脚步在客厅的门口处停留几秒,视线停驻在她的身上,而后又继续远去。
张寒烟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按动着,翻看电视里的节目。
“寒烟,我给你买了一个大西瓜,小哥呢?不在家?”
吴邪拎着一个西瓜冲进客厅,屋子里的凉爽的风吹在他身上,让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还是有空调的房间待着舒服,你都不知道,外面都热成什么样子了都。”
他偏头看向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看见行走在廊下的张起灵。
“小哥,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你让我给你找的地方我找好了啊,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去哪儿?”
张寒烟不明所以的问道。
“福建,雨村,小哥说你天天待在空调房里太寒凉,让我找一个夏日也很凉爽的,可以避暑的地方。
寒烟,我们明天一起去,胖子和云彩我也通知了,他们说了,一定会来的。”
张寒烟看向张起灵,她点点头,答应下来。
所有的事情完结之后,她和他每天都待在杭州,早就待腻歪了,现在,她也想出去走走。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那行,那我们可就这样说好了啊,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
吴邪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他起身的动作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红色洒金的请柬。
“我三叔和文锦阿姨要结婚了,这是请柬,时间定在元旦节那天,虽然时间还早,但我三叔让我先把请柬给你们送来。”
张起灵伸手接过请柬打开,请柬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娟秀而洒脱,一看就不是吴三省写的。
大红色的请柬,一下子让张起灵想到吴邪的爷爷和奶奶结婚时的场景,满目的红,幸福的笑。
他看向鼓捣遥控器的张寒烟,他想,如果,他们也能一起穿上那一身红衣喜服,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