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摇下车窗,果然看见被牧民团团围住的黑瞎子。
黑瞎子一见他,宛如看见救星一般,整个人的眼睛里都发着光,看的解雨臣的后背莫名一寒。
“哎呦花儿爷,你怎么才来啊?你快来,我出来的着急没有带钱,你帮我付一下,不然,他们不会让我走的。”
解雨臣下车走到他身边,双手环抱于胸,不点而赤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哟,两日不见,黑爷怎么看上去这么狼狈呢?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又惹祸了吧?”
“哎呦你快别说了,这样,先帮我把钱付了,具体的原因我后面慢慢给你说,你放心,这钱我肯定会还的。”
解雨臣勾唇一笑,不再继续打趣,他拿出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在黑瞎子的眼前晃了晃。
“记得还啊!”
“好的好的,一定还,一定还。”
黑瞎子迫不及待的抢过黑卡,交到领头的牧民手上,牧民手上没有刷卡机,他们站在原地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一个男人拿着刷卡机过来。
“一百万?臭瞎子,你干了什么欠了他们这么多钱!”
刚准备输入密码的解雨臣看了一眼金额,直接惊呼出声。
一百万对他来说是个小数目,但他就是不明白,黑瞎子不过比他们提前出发了两天,两天吃住都在牧民家,怎么就能欠下这么多钱的。
黑瞎子推了推下滑的墨镜,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搭上解雨臣的肩膀。
“我这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嘛,我看他们都出门了,就寻思不熄火不安全,就帮他们把火灭了。
哪知道,他们非说那火是什么圣火,不能熄灭,我弄熄了,所以要我赔钱。”
他说着悄悄的看了看一脸义愤填膺的牧民一眼,凑近解雨臣耳边悄悄的说。
“其实,我就是觉得他们用这个理由讹我的钱。”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解雨臣的耳朵上,让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他大力推开黑瞎子,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这钱,我可以替你付,但,从今天开始,你,欠我一千头羊。”
“什么!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讹我钱!”
解雨臣不理会黑瞎子的咆哮,他摇了摇手里的刷卡机,漫不经心的说道。
“要不要我帮你付,不要我就走了,至于黑爷你嘛,就在这儿给人家放羊好了,想来这辈子,应该能把这一百万还了。”
他说完就要走,被黑瞎子一把拉住,他讨好的笑笑,哀求道。
“花儿爷,我知道你心最善了,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这一千头羊,实在是太多了。”
“没得商量,付不付?不付我走了。”
“付!一千头羊就一千头羊,我以后慢慢还你就是了。”
黑瞎子抓住解雨臣的衣袖,看着他按下密码后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染上笑意。
牧民见他们赔了钱,也就不再计较之前的事,天色已晚,他们在牧民的家里住下,第二天一早再次出发。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在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到达四姑娘山的山脚下。
解雨臣拿出攀岩所用的绳索递给吴邪,两人准备充足后才开始往上攀爬。
他们爬上去一段距离之后,姗姗来迟的黑瞎子才系上绳子开始追赶他们俩。
黑瞎子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追上在前面停下休息的吴邪。
他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吴邪,嘴角含笑,言语之间满是调侃和戏谑。
“我说,你小子的体力不行啊,才爬了这么一点儿距离就开始休息了?你看看花儿爷,都快登顶了。”
吴邪紧紧的抓住绑在腰间的绳子,唯恐掉落下去,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搭理黑瞎子,只能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来表示自己的无语。
黑瞎子被他的行为逗笑,他仰头看向前方,缥缈的雾气里,那一道快速移动的粉色身影格外显眼,他勾唇笑笑,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往上攀爬。
解雨臣的手搭上崖壁的顶部,他右脚用力在山壁上一蹬,几个翻转,稳稳的坐在山顶的悬崖边缘。
大雾弥漫的早晨异常的安静,周围的树叶被风吹的轻轻晃动,沙沙作响。
“花儿爷真的是好兴致啊,一个人坐在这儿看风景,也不说等等我?”
解雨臣转头看向在他身边坐下的黑瞎子,低头看下去,缭绕的白雾,完全遮挡了吴邪的身影。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吴邪呢?到哪儿了?”
黑瞎子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撑着身后的地面,仰头深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
“他啊,还早呢,估计这会儿还在半山腰晃荡呢。”
解雨臣想到吴邪这会肯定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喘着粗气吭哧吭哧的往上爬,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我们就等等他吧,反正那些伙计收集牛羊的鲜血还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共同欣赏起眼前的风景。
光阳穿透云雾照射向大地时,他们终于看到了吴邪的身影。
他仰头看向坐在悬崖边上的解雨臣和黑瞎子,一鼓作气向上攀爬。
“啊!!!累死我了,这山怎么这么高!”
吴邪呈大字形仰躺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
他刚躺下休息没有多久,解家的伙计就带着各种装备出现在山顶。
他们选用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开始搭建帐篷,等待收集鲜血的人赶来和他们汇合。
半个小时后,解雨臣看时间差不多了,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吴邪。
“起来了,我们要先去姐姐说的那个洞口看一看。”
“好。”
吴邪撑着疲乏的身体爬起来,他们腰间的绳索没有解下来,直接固定好之后再往下降落。
他们三人根据张寒烟提供的线索和位置,降落到一个凸出山壁的石台上。
石台前面,就是当年九门之人找到千里锁的洞穴。
如今,洞口已经完完全全被水泥封闭起来,解雨臣捡起地上的石头猛砸两下水泥石壁。
表面的水泥被砸落,里面的水泥颜色呈现一种暗红色,就像是已经干涸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