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失踪,阿宁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如今她刚看见他们回来,便立即招呼大家收拾装备准备出发魔鬼城。
沙尘暴让车子的轮胎深深陷在黄沙里,众人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车子推出来。
“好了,大家上车,后面的车跟紧一些,我们必须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魔鬼城外围!”
定主卓玛知道去魔鬼城的路,阿宁直接让定主卓玛他们和她一辆车,方便指路。
“吴邪,你开车吧,我们四个一辆车。”
张寒烟指了指唯一一辆没有司机的白色悍马,示意大家一起坐。
吴邪点了点头,刚准备往驾驶位走,就被解雨臣一把拽回来。
“还是我来开吧,我总感觉你不怎么靠谱,不要一会儿再把车开到沟里去了,我们大家都遭罪。”
“嘿......小花,你说话怎么和胖子似的,嘴那么毒呢?”
解雨臣单纯的笑笑,绕过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
他们的车走在最后一个,太阳逐渐落下,周围的温度也没有正午时那样炙热,微风拂来,带着一股凉意。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传说中的魔鬼城。
定主卓玛说过,魔鬼城,又叫风城,城里大片岩石被呼啸而过的风雕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并且,风刮过岩石的时候,会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所以才叫魔鬼城。
“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大家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带领几个人进去找人。”
“队医!队医!”
远处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让刚下车的大家纷纷跑过去,等他们走近了才看见,魔鬼城外面一个凸起的土堆里,埋着一个人。
那个人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脖颈以下部位,全部被沙土掩埋。
他脸色发白,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是阿K!快,把他挖出来!”
阿宁一声令下,大家立即开始动作,不一会儿,就把这个叫阿K的人挖出来平放在地上。
队医一番紧急施救后,他终于缓和过来,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阿K,老高他们呢?”
阿宁急不可耐的问道。
“他们......进去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魔鬼城的入口处,“我让他们不要进去,可是,他们就像被迷住了似的,完全听不见我说话。”
阿宁本还想多问两句,可阿K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不济,显然是不能再多交谈。
她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把阿K带到帐篷里休息。
日暮四合,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营地四周点燃篝火,用来照明取暖。
张寒烟,张起灵,吴邪,解雨臣,黑瞎子几人围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寒烟,你说阿宁明天会让谁和她一起进入魔鬼城找人?”
吴邪看向魔鬼城黑漆漆的入口,呼啸的风声中,依然能听见从城里传出来的哀嚎声,听着格外渗人。
张寒烟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戳弄篝火旁边掉落的火石。
“不知道,明天就知道了,但我估计,她会带上我和小哥其中一个,这样,她就不怕我们俩一起跑了。”
“啊?那好吧,反正明天不管她带谁,我都想跟着去看看,这传说中的魔鬼城,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让这么多人畏惧。”
吴邪坚定十足的说道,他的话,让沉默不言的解雨臣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吴邪,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解雨臣感叹一声。
黑瞎子抬头看了看已经偏移的月亮,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吊儿郎当的说道。
“你们慢慢聊,我要回去睡觉了,这人上了年纪啊,就是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能比。”
他的话,让吴邪瞬间想起,解雨臣给他说认识张寒烟的事情,不想还好,这一想,他直接控制不住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张寒烟。
“寒烟,小花说他八岁就认识你了,那你......现在到底多少岁了?”
吴邪的话,成功的让转身欲走的黑瞎子停住脚步,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寒烟。
张寒烟手上摆弄木棍的动作一顿,拧眉沉思片刻,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活得太久......忘了......不过......你爷爷和你奶奶结婚的时候,他和解九爷还一起来给我和小哥送过喜糖.......”
“什么!你说什么!”
吴邪蹭的一下站起来,惊呼声吸引了远处的阿宁,他见阿宁朝他看,只好讪笑两声,又慢慢坐下。
他抬起右手,伸出不断颤抖的手指,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们......你和小哥......你们俩......我......我爷爷奶奶的喜糖!你们都吃过!我的天......”
张寒烟和张起灵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看着吴邪仰天长啸的模样,皆相视一笑。
解雨臣勾唇轻笑,幸好张寒烟早就给他说过,她认识他爷爷,由此可见,她的年龄,不然,他只怕是也会像吴邪这样,被惊的目瞪口呆。
“不行......不行......这个事给我造成的冲击太大了,我得一个人缓缓......”
吴邪说着站起身就走,轻一脚重一脚的走向阿宁给他分配的帐篷。
“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好,拜拜。”
解雨臣和张寒烟挥手告别,起身走向吴邪离开的方向。
黑瞎子见没戏看,也简单打了一个招呼,转身离去。
张起灵目不转睛的看着解雨臣离去,他刚才对张寒烟的称呼,让他眸光微动,心中百转千回。
“寒烟,你早就和他认识?”
“嗯,就是之前我们一起去康巴洛办事的那十年时间,解九爷去世,我遵守之前的约定,赶到解家帮过他。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屁孩儿呢,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都这么大了,说话做事,都有些像他爷爷。”
对于她说的关于康巴洛的事,他不记得,他如今的记忆里,完全没有那些和她一起共同相处的画面。
越想,张起灵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他眉头紧锁,双肩慢慢耷拉下来,长长的叹息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火光映照下,整个人周身盈满了一股难言的苦涩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