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的夜色,皓月当空,繁星闪烁,拂过的海风吹散白日的燥热,清凉入骨。
手里的照片被他捏出几道褶皱,再小心翼翼的一一抚平。
“三叔,你究竟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离开,你究竟去了哪里?”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在甲板上待了一夜的吴邪才回到船舱里休息,胖子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对于一夜没睡的他没有丝毫影响,盖上被子倒头就睡死过去。
船只在老船长的掌控下平稳的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所有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舱里休息。
船只出海的第二天傍晚,所有人都走出船舱吃晚饭,红红的夕阳映照在海面上,海天相接,格外妖娆。
“小哥,你看那里,有好多的海豚在跟着我们。”
张寒烟笑吟吟的指着浪花后面成群结队的海豚,转身跑到张起灵的身边拉着他一起看。
张起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海豚好似有灵性一般,不远不近的跟在船只后面,捕捉浪花下的鱼儿。
吴邪和胖子也相继走过来,四人并排而立,安安静静的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最后,嘴巴闲不住的胖子先忍受不住这一份安静,看着张寒烟问道。
“阿宁请你们的时候有没有说这一次行动的具体目的是什么?胖爷我问了她几次,她都含糊其辞的,我怀疑这娘们没憋好屁!”
吴邪笑着轻拍胖子一巴掌,“你好好说话,阿宁就在那儿呢,她听得见。”
胖子转头往后面看一眼,不屑的挑了挑眉。
“听见就听见呗,胖爷我敢说敢当,要不是她老板给的价钱高,我才不会同意这一单生意,看见她就不顺眼。”
张寒烟转头瞄了一眼阿宁不太好看的脸色,前期的阿宁虽然确实是不怎么讨人喜欢,几次三番的为达目的设计别人。
但后来她猝不及防的死亡,也成为了一个意难平。
“胖子,你在七星鲁王宫带出来的那一件金缕玉衣卖了多少钱?”
胖子一听她说这个,顿时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的事,脸上莫名的嫌弃也被笑意代替。
“你一说这个胖爷我可就来劲了!我告诉你们,那可真的是一件好东西,我一放出风声,就被一个找上门的男人买走了。
那个男人的长相我到现在都记得,嗯......”他看向张起灵,“就和他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始终眉眼带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
胖子的描述,让张寒烟想到一个熟人,说起来,这个熟人她也是很多年没有见过。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
胖子摇摇头,“没有,那个人挺神秘的,不管我问什么,他都含糊其辞的,最后我什么也没有问到。”
吴邪:“这么神秘,出手还这么大方?北京城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想要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起灵看向张寒烟,他总觉得,她对胖子说的那个买家很感兴趣,好像她认识他似的。
“寒烟,你认识他吗?”
“他的行事风格很像一个熟人,但究竟是不是他,我得见他一面才知道,小哥,这个人你也是认识的,只是你忘记了。”
张起灵敛眉垂眸沉默着,关于以前的事,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张寒烟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笑着握住他的手。
“没关系的,不管你遗忘多少次,我永远都是在你的身边的,我会反反复复告诉你,关于那些过去,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
她云淡风轻的笑着,看着好似真的没有把他失忆遗忘她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她想起后面张起灵在西王母国进入陨玉后的失忆事件,心中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苦涩没有逃过张起灵的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权当没有看见。
夜幕降临,海面上的风浪越来越大,波涛汹涌的海水不断的拍打着船只,激起巨大的浪花。
【宿主,当年西沙考古队的船只朝着这边过来了。】
张寒烟定眼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船只,船只离的远,还没有被阿宁和船老大发现。
“阿宁小姐,风浪越来越大了,你们几位都去船舱里面避一避吧!以免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意外。”
船老大和他的几个伙计迎着风浪跑过来,焦急的劝说阿宁带着人返回船舱去。
“鬼船!是传说中的鬼船!”
其中一个船员的惊呼声让阿宁的脚步停驻,她调转方向,疾步向着鬼船的方向靠近。
船只在风浪的作用下摇晃的厉害,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走到能看清楚鬼船的位置。
难道,这就是当年考古队搭乘的船只吗?他们失踪这么多年,上面会不会遗留的有他们的东西?
阿宁想到临行前裘德考的嘱托,不顾众人的阻拦,毅然而然的再一次往前面走。
【宿主,鬼船上的红色笔记本!让吴邪得到它,不能落在阿宁的手里。】
知道。
张寒烟刚想行动,变故突生,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死死的粘住阿宁的脖子,强制性的把她拖到对面的鬼船上面。
【宿主,天道出手了!】
我知道,我的身体不能动了,他这是要强制性的把剧情拉回到原本的轨道上,让吴邪自己去拿笔记本。
张寒烟努力想要挣脱天道的控制,可天道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抗衡的。
吴邪已经爬上了连接两艘船只之间的绳索,他摇摇晃晃的往前爬动,纵使风浪再大,依旧没有想过放弃。
由此可见,他想要救回阿宁的决心。
张起灵呆愣愣的往前挪动两步,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似的从张寒烟的面前闪过,一跃而起跳上对面的鬼船,眨眼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张寒烟知道他不会出事,但是她就是看不的天道强制性控制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