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听张海客事无巨细的描绘他被打晕以后的事情,拿着兔腿的手不自觉的慢慢收紧。
因为所用的力气太大,使得他的手指关节都泛着白。
“张海客!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闭嘴好吗?”
最后几个字,张寒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她轻挑眉尾,使眼色让张海客看一旁沉默不语的张起灵。
他不明所以的看过去,只见张起灵现在的脸色黑如锅底,如乌云压顶,下一刻就要出现狂风暴雨似的。
张海客看懂张寒烟想要表达的意思,识趣的往旁边挪动,不敢再继续坐在张起灵的身边。
张寒烟无语扶额,低头默默的啃手上的兔腿,想象手里的肉是张海客的嘴,恨不得给他撕碎!
苍天!大地!原剧情里也没有写张海客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话痨啊!
话痨也就算了,他绘声绘色的本事也太强大了一些吧?描述的时候我眼前都有画面了!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和睡觉时间,临时搭建的营地里一片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狂风在密林里呼啸,发出一声声奇怪而又恐怖的声响。
守夜的张起灵看着熟睡的张寒烟,拿出背包里的衣裳盖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边坐下。
他的眼眸里映照着闪耀的火光,那些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的左右摇摆跳跃。
熟睡的张寒烟脑袋一歪,倚靠在张起灵的肩膀上。
张起灵低头看着她,清冷的眼眸里浮起一抹柔和,眼底含了一抹不轻易流露的温柔。
冬日里的夜格外的长,火堆边堆放的柴火都要燃尽时,天际才逐渐泛起明亮的鱼肚白。
“寒烟,醒醒,我们该回去了。”
张起灵轻声叫醒张寒烟后,在她还迷茫的时候,转身去收拾他们两个人的背包行囊。
“张海客,喂!起床了,回家了!”
张寒烟叫醒张海客他们,用水壶里的水把仍在燃烧的火堆彻底的熄灭。
她遥望天边逐渐升起的暖阳,思考怎么能在规定的时间赶回张家。
“我们大概只剩下十天的期限了,如果单纯的依靠走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规定的时间赶回去的。”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没有钱,我们就不能坐车。”
张海客在背包里里外翻找,最终只找到两分钱的纸币。
这两分钱,根本就不够他们六个人坐车用。
张寒烟摸摸背包里从泗州古城带出来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怎么没有,我们不是还有古董吗?拿到黑市上卖了不就有钱了!走啊!随便拿一件去卖就行。”
她说完,背上背包就走,张起灵快走几步跟上她,和她一起并肩走向密林之外。
张海客他们面对张寒烟的这个提议有一些迟疑。
他们几个的背包里分别都只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如果卖了的话,回去就没有东西交差了。
“我们怎么办?也要去卖这些东西吗?”
“先跟上去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之前斗里的那些年份浅一些的换一些钱。”
几人纷纷点头,追上已经走远的张寒烟和张起灵。
六人到达当地有名的黑市之后,张寒烟拿出背包里一个汉代的玉珏拿在手上。
这个玉珏是她在空间里翻腾出来的,一个年代尚可,但品相有缺的陪葬品。
“小姑娘,你这玉珏看着成色不错嘛,能不能给我看看?”
一个身形微胖的男人笑吟吟的看着张寒烟手上的玉珏,眼底的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他的那一抹贪婪,没有逃过张寒烟的眼睛。
她把玉珏放在面前的石台上,“玉不过手,我放在石台上,你可以自行观看。”
男人怔愣一瞬,随即了然的笑笑。
“哈哈,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还懂这些规矩呢,好,既然如此,我就好好的看一看。”
他拿起玉珏,仔细查看起来,他细致的摩挲玉珏上雕刻的腾龙纹样,越看,越爱不释手。
逛鬼市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货真价实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哪里得了这么好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块玉珏的真假,如果她不知道的话......那我不就赚大发了吗?
男人隐下眼底的兴奋之色,故作淡定的把玉珏重新放回石台上。
“小姑娘,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卖?”
张寒烟识破他的伪装,也不点破,只是默默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最低,五万块钱!”
“什么!”男人大惊失色,“你这不过就是一个假货,怎么敢卖这么多钱的?”
张寒烟淡然的笑笑,拿起玉珏握在手里。
“真货还是假货,相信您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吗?”
男人云淡风轻的笑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一个小姑娘的手里哪里来的真货?不过都是拿些假的糊弄人罢了。
我就是单纯的一眼看中这个玉佩而已,这样吧,我给你一百块钱,你把它卖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还不等张寒烟开口,站在一边观望的张起灵就已经出声阻止。
这时,男人才注意到如同一个隐形人的张起灵,如果不是他说话,男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
“你又是谁啊?她的同伴吗?怎么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你们出来卖东西,父母不管吗?”
男人咄咄不休的逼问,为的,就是想让他们的心里生出惧意,从而把玉珏低价卖给他。
“你要买就买,不买就走,你管我们是不是孩子,有没有父母!”
溜达一圈回来的张海客三人正好听见男人说的话,大半年的相处,他自然是知道张寒烟和张起灵都是失去父母的孩子。
他气愤的推开围观的人群,站在男人的面前大声质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你又是谁?怎么平白无故的来管闲事?”
“什么叫平白无故,我是他们两个的哥哥!你欺负我弟弟妹妹,我当哥哥的不该给他们出头吗?”
男人怒不可遏的指着理直气壮的张海客,憋得脸色通红,也没有憋出半句反驳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