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了。”
年兴国侃侃道来,“八十二岁,脑卒中,高位截瘫,脑心衰,肺源性心脏病,生命垂危。”
“那你们想想,这样他还敢来?!他来干嘛?能得到什么?”年建国一连串的反问。
“也是啊,要不让他进来,我们先问一下?”年卫国觉得有道理。
“好的,请那位道长进来。”年锦华同意。
“是,首长。”警卫转身离开。
很快,警卫领着一位五十上下、手执拂尘的蓝袍道士进来了。
要是南山市郭市长、孟局长、那两位消防英模及南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烧伤科郑主任一众医护人员在场,一眼就会认出,蓝袍道士正是救治重度烧伤、濒临死亡的救火英雄郭市长四人的那位道长。
不错,这位正是赵宇用“九玄千变术”幻化的“张道长”。
“道长,请坐。”
年建国礼貌地招呼着,“请问道长贵姓?”
“谢谢,居士。”
“张道长”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拂尘往后一扬,“贫道姓张。”
“张道长,你好!”
年建国不失礼貌。“我是病人的儿子,您是来给我父亲看病的吗?”
“正是。”“张道长”面若止水。
“您知道我父亲的状况吗?”
“略有所闻,要诊过方知。”
“那我就带道长去看看。”
说着,年建国给道士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剩下三兄妹像是没有发生此事,继续商议老将军的后事。
不一会儿,年建国带着“张道长”下来了。从年建国失望的脸上看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双方落座之后,年建国耐着性子问道,“道长以为如何?”
“有救。”
“什么?!”
“啊?!”
“你……你说,有救?!”
……
八只眼睛瞪圆了看着“张道长”。
“你这是开玩笑吧?!”年兴国责问。
“无量天尊!打扰了,贫道告辞!”“张道长”起身就走。
“等等,等等,道长息怒。”
年建国瞪了年兴国一眼,“我四弟言辞不当,望道长海涵。”
年建国想,这都什么时候了,父亲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哪怕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要试一下啊。
刚才在父亲病床前,他见“张道长”只是随便给父亲把了下脉,既不听诊,又不看病历,转身就离开,不免失望至极,就连主治医师董医生都鄙视地看了“张道长”好几眼。
他若是知道“张道长”把脉都是装逼做样子,不知他会怎么想。
但刚才“张道长”的语气,又让他升起一点希望。按照他的剧情,“张道长”应该以老人病入膏肓、贫道来迟了为借口,然后告辞走人。
可没想到,他竟然咯噔都不打一个,直接说“有救”。
这太不科学了,再怎么也应该说,试试看之类有退路的言语。
“请问道长,您打算怎么治呢?”
“这是贫道的事。”“张道长”面无表情。
“这你都说不出来,还狂言有救?!”在公众面前多有涵养的年锦华都不免生气。
“无量天尊!贫道再次告辞。”“张道长”说着又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替我小妹向道长道歉。”
年建国连忙拦住道士,瞪了年锦华一眼,“你们真不想给父亲治病了?!”
“哥,就他能治好现在的父亲,我给他磕头。”年锦华是一万个不相信。
“道长,你要是治得好我父亲,我在那套别墅的基础上,再加两千万。”年兴国当众承诺,脸上全是不信。
就在这时,董医生急促地从楼上下来,面色沉重地看着年建国四兄妹,“老将军情况非常不好,应该过不了今晚。如果要通知有关领导,就要尽快了。”
“爸!呜呜呜……”
年锦华忍不住哭了起来,年卫国、年兴国也低着头转过脸去。
年建国眼噙热泪,对道士微微躬了躬身,“请您给我父亲医治,我们什么都不问了。”
“好,冲着老将军的崇高品德,贫道可以救治,但有一个条件。”
“道长请讲。”
“贫道救治过程中,房间不得有其他人。”
“您不需要助手?这位是董医生……”
“不需要。”“张道长”直接打断。
“嗯……可以。”年建国点头答应,心想,道长您可跟不上形势了,我爸的房间里装有监控。
“这……”
董医生一脸的文字,翻译过来就是,几个大老总、大领导居然干这种荒唐事。
年建国带着“张道长”上楼进了父亲的病房,把一干护士、护理叫出房间,就留“张道长”一人在房间。
年建国四兄妹去看监控,却发现视频被定格了。四人眉头紧皱,三兄妹还不无责备地瞪了小弟年兴国一眼。
“奇怪,怎么那么寸!刚才还好好的嘛,怎么这张道长一进去就坏了。”年兴国一脑门疑惑,赶紧打电话让人速来修理。
随即,年家四兄妹只好回到客厅。
十分钟,仅仅过了十分钟。
楼下大厅年建国四兄妹正在和一位殡仪馆的经理商谈遗体告别和追悼会的议程。
忽地,“啊!”楼上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听闻,众人赶紧向楼上跑去,特警出身的年建国一马当先,刚到老将军门口,房门却打开了,只见年老将军精神矍铄、满面红光地挽着“张道长”的胳膊走出房门。
寂静,寂静,还是寂静。
不管是刚上到二楼的年建国、年卫国、年锦华、年兴国,还是仍在楼梯上的董医生及五六个护士,都呆住了,或双眼瞪圆,或嘴巴大张……
“爸?!您……怎么……”老大年建国率先清醒,打破了寂静。
“爸?!您……怎么……起来了……”老四年兴国的问话有点怪异。
“爸?!您……怎么……能走路了……”老三年锦华的问候也不怎么样。
“爸!您的病?好了?!”老二年卫国率先“复原”了。
“年老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