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顾曼曼没想到会有人打听这个,一时间还有些迷茫。
“嗐!还不是我家那个,知道半夏昨天一天都在这边,还拎了一篓子虫子回去,就自告奋勇的今天也来了,说是要跟着半夏呢。”
兽人说起自家的那个崽,眉头皱的老高,看来家里的崽不是什么省心的。
“那很好啊,我家半夏说了,要承包家里的鸡一个暖季的虫子宴,这期间下的蛋由她支配,我觉得挺好的,就答应了,你家那个要是也能坚持的下来,你就也给点儿甜头吧。”
顾曼曼也没瞒着,把和半夏商量好的条件说了出来,就当是给大家一个如何养幼崽的路子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适用于所有的幼崽,但到底是个经验不是。
“他要是真能坚持下来,别说把鸡蛋给他支配了,给他杀只鸡开开荤都没问题,正好我们也能跟着尝尝家养的鸡和野鸡的味儿有什么不同。”
兽人眼前一亮,看到了这里面的可行性,再说了,有半夏在那儿比着,不怕自家好胜心强的崽不进套。
“哈哈哈,你小子是自己想吃了吧,可别什么都推你家崽的身上了,他听了怕是都要哭了吧。”
有和兽人相熟的,忍不住插话打趣了两句,把兽人弄得脸红脖子粗的,看起来就不是个脸皮厚的,还需要再练练。
大人这边说说笑笑的谈起了育儿经验,小孩子那边也没闲着,因为都要跟着半夏混,所以她顺利的拿到了领导权。
“你们要跟着我一起,就得听我指挥,不能随便脱离队伍,我跟你们说啊,我这活儿可是有酬劳的,家里的鸡蛋都归我支配,你们要是也想和我一样,那就表现的好一些,就也可以和你们的阿父阿姆争取了。”
在驴前面吊个萝卜能让驴干活,在幼崽前面也吊个带有诱惑性的东西,半夏则成功的整理起了一支捉虫小分队。
“既然你们都不反对,那我现在就开始安排了,咱们首先要准备好工具,一个呢就是盛放虫子的东西,要方便好提。”
说着她扬了扬手上的小篮子,“我有自己带篮子,你们都是空着手,也不好再回家取,那我就教你们编草篓子好了,你们都要好好学啊。”
“嗯嗯!”一双双带着求知欲的眼睛紧盯着她翻飞的手,看着草篓子在她手里渐渐成型,一声声惊叹不断的从这些小幼崽的口中传出。
“这也太厉害了吧,这手艺比我阿姆都不差什么了。”
“我阿姆还不如半夏呢,等再大一点了,半夏大概连竹筐也能自己编了吧。”
半夏被夸的抿嘴笑了笑,“阿姆不让我碰竹片,说竹片太锋利了,我小会伤手。”
“曼曼阿姆好温柔啊,真想她做我阿姆,你们都不知道,我阿姆好暴躁的,我和阿父的日子简直水深火热的,太难了。”
“宁晓阿姆看起来很温柔啊,是不是你和鹰离阿叔又惹她生气了?”半夏不赞同的看着吐槽自己阿姆的幼崽,挪动着小脚脚站到了对立面。
“啊···”被她的问题问的一懵的幼崽对了对手指,吐槽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开始反思起了自己,“好像我阿姆每次冲着我发火,确实都是我不乖的时候。”
“这就对了啊,你再想想,你做错了事以后,宁晓阿姆有直接就打你骂你吗?肯定没有对不对?甚至还会耐心的说你哪里做错了。”
半夏学着顾曼曼的语气循循善诱,希望他自己发现问题的所在,不要总是说一些会让宁晓阿姆伤心的话。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哎?我阿姆好像也很符合这个说法,看来我也误会我阿姆了。”
“我也是哎。”
半夏的话让所有的兽人幼崽都有了共鸣,他们开始检讨起了自己。
见他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半夏很是欣慰,“所以啊,你们要先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吾日三省吾身,这话我阿姆上课的时候也教过的,你们都不好好听。”
顾曼曼知道教育的重要性,所以在给部落里的大人扫盲的时候,也没忘记读书的事儿要从娃娃抓起,在半夏面前的众幼崽,都有幸被开蒙。
“半夏,你是我们中功课最好的,也是最明白事理的,以后我认你当老大,你带带我啊。”
“还有我还有我。”
“你们这些小兽人干嘛跟我们抢半夏?半夏当然是要和我们小雌性一起玩儿了。”
“谁说的?半夏属于我们所有人,你们休想独占。”
一场有关于半夏归属的战争打响了,对战双方分别是以豹其为首的兽人幼崽队伍和以萌萌为首的雌性幼崽队伍。
双方你来我往的争论声直接响彻整片树林,隐隐传到了大人耕作的田地里。
听到动静的兽人们笑着挑了挑眉,把林子里的情况说给了身边听不见那么远的雌性们,大家都哈哈直乐,没有一个人进去干预幼崽们的争论。
有兽人表示“只要雌性幼崽不吃亏,他们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摔摔打打的才好促进成长。”
雌性们也发表了意见,不过更多的是对顾曼曼的教育手段表示赞叹,她们没想到,最理解自己的竟然是别家的幼崽,自己家的那个啥也不是,还想把她们给换了,就越想越气。
幼崽们的争论最后不了了之,因为半夏说了,她是属于自己的,也可以属于自己的阿父阿姆,但绝对属于不了他们任何一方,大家一起交朋友可以,拉帮结派的事就不要找她了。
被争的当事人都表态了,其他幼崽就知道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于是小树林里又变回了那充斥着学习氛围的小基地。
达成人手一个草篓子的成就后,半夏小手一挥,一群幼崽浩浩荡荡的就开始了挖地皮的工作。
其中半夏的手法是最熟练的,她不但抓虫子,还会将认识的野菜也一起放到篮子里,这些野菜鸡鸭都能吃,她想着,连着鸭子一起喂,说不定她还能获得鸭子蛋的支配权呢。
“半夏半夏,我刚刚抓了一只虫子,然后手就剌剌的,好疼啊。”有兽人幼崽哭丧着脸跑到半夏身边大吐苦水,小小的左手手掌已经可以看见红肿了。
“呀!你直接用手抓虫子了?我不是告诉你要找工具的嘛,你碰见洋辣子了。”半夏说着从篮子里找出了她随手挖的马齿苋,挤出汁水滴在了兽人幼崽的手上,先帮他止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