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找了挺长时间,才买回锡箔纸。
赵源道谢接过,按照石老所说的,将整个香结严密的包裹起来。
“回去后,还是要将其放到密封性好的罐子里,不然香气只要泄掉一层,你可能就会损失几十万。”
赵源道谢,听说能值千万,他现在也重视了起来。
弄好之后,石老再度道:“行了,你说的字呢拿出来吧,看看是谁的。”
赵源先将茶几上的杯子移走,再用干抹布反复擦了几遍,这才拿起一旁的长轴打开,将卷轴放在桌面,示意石老上手。
石老打开卷轴,其余人也都探头来看。
王尚武有点懵,这就是之前他看到赵源从小时手里买的那一幅,就是仿刘奎龄的画,怎么赵源还是不死心,但佳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收?
罗经理和朱宇朋看了前面的画作,也是眉头微皱。
只有石老面上表情不变,依旧是缓缓的打开画轴。
画轴打开近半,朱宇朋实在忍不住对赵源道:“你说的不是一幅字吗,怎么变成了画?这个画好像不大对。”
赵源淡淡一笑,并没有解释。
当画被打开到三分之二时,石老的动作停了,找王尚武要来放大镜,他贴近细看,好一会才起身对朱宇朋道:“你朋友说的没错,这是一幅字,不是画。”
然后又喃喃道:“看上去像张成荣的手笔,这装裱手法确实好。”
张成荣是民国时期的装裱大师,不过一般不是专研字画的,应该极少听过这个名字,赵源倒是听二师父说过,民国四大装裱大师刘崔马张,
刘林修、崔竹亭、马霁川、张成荣,各有自己手法,且都技艺精湛。
石老将题跋部分完全展开,铺在茶几上让众人细看。
题跋是一首诗:
‘剡藤湘竹巧裁将,珍重瑶华出尚方。
四海清凉初拜赐,一时怀袖总生光。
最怜明月难捐弃,即有仁风可奉扬。
真觉自天题处湿,墨痕狼藉露华香。’
诗后边,没有落款也没有钤印。
整首诗所占的篇幅不少,整幅长卷长度近两米左右,宽度也有近六十公分,而整首诗占了篇幅的三分之一。
这首诗也不算有名,至少现场除了石老和赵源,应该都不知晓具体的出处。
毕竟自唐到清甚至是民国,文人骚客的诗作加一起,至少也得万首以上,而且还有一部分不具备很高的欣赏价值,读之无用。
倒是这个字,却让罗经理越看越有似曾相识之感。
可以看出书写之人,用笔规范一丝不苟,提按顿挫留笔清晰,但气势依旧连贯,章法有度,端庄不凡。
想及此,他突然心思一动,不过不等他开口,朱宇朋就带着不确定的口吻道:“衡山先生?”
石老看向他微微一笑道:“现在知晓比赛时,你为何是第三,人家是第一了吧,再三提醒之下你仍旧不确定,但人家已经把东西握到了手里。”
“这是文征明的字!”王尚武此刻也反应过来,大惊道。
“文征明的字小楷最佳,同样也是留存最多的,而像这一幅行楷本就留得不多。
一部分人看古字画,都养成了习惯,先看纸质后看印,反而对字迹、势、书写习惯研究的不够深,
这一幅字,纸张不对,印章更是一个没有,你们看不出来也很正常。这是一幅以真乱假的拼接画,故意用仿刘奎龄的画拼接上去,让你们以为全是仿的。”
说到此处,看向赵源道:“你这眼力很好,师父是哪位?”
见赵源不答,他也没有过于追问,接着说起字画:“这幅字画应该是有落款和钤印的,只是装裱时被盖住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钤印便在这里。”
石老指着仿画一处留墨最浓处。
众人也明白,只有留墨最浓之地,才能遮住钤印,哪怕将画拿起对着光,也看不到印迹。
“你的估值是多少?”石老看向赵源。
“您老开个价吧,合适我就让了,我家里不具备保存的环境。”
石老沉吟片刻道:“你也知道,书法比画作的收藏价值要低,这个只能按一幅字估值,220万怎么样?”
“可以。”
赵源回复的很干脆。
项昭昭听到220万,双眼瞪得溜圆,这幅画可是她和赵源在一起时买的,她知道只花了2200块,这才两天时间,价值就翻了一千倍,太夸张了。
她是打小不缺钱不假,但这也来钱太快了。
不对,还有那块木头,刚刚花一千二买的,现在估值过千万了,一个小时翻了万倍,好像更夸张。
“你把卡号给小罗,下午让他给你安排转账。”
卷轴收起,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闲聊,赵源起身上了个厕所,项昭昭见他离开,像是坐累了,起身走到了门外。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项昭昭看着一脸苦色的石老,笑着上前挽住老头的胳膊道:“石爷爷您还是那么厉害,好几年没见,您一眼就认出我来了,人家说女大十八变原来都是骗人的。”
老头有些无语,随即叹口气道:“你和你妈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倒是想认不出来,这样就不用向你爷爷撒谎了。”
项昭昭笑得更加开心,撒着娇叮嘱道:“反正你不能告诉我爷爷,也不能告诉我妈。”
“赵源知道你的身份吗?”
“不知道。”项昭昭面上的笑容没了,变得有些苦恼。
“行了,别和他走得太近,玩两天就回去吧,这小伙子身上的戾气太重,这样的性子,不仅能伤到自己,也会伤到身边的人。
我倒是听说,他可是将组织当成是头号大敌。”
“哎吖,我知道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但愿像你说的,行了,不想让他知道那就快点进去吧。”
“你先进去。”
石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再度进了屋。
赵源上完厕所出来,发现项昭昭不在,正想出门看看,见她已经走了进来。
“石老、罗总,中午可千万别说有事,给我个机会,大家一起吃个便饭。”王尚武适时道。
“王叔,中午我来吧。”赵源看向他道。借着人家的地盘做生意,还要人家请客怎么也不过去。
“行了,咱俩没啥好争的,说我来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