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感受到喉结被领带包裹,真丝材质缓慢而轻佻的摩挲着。
它收紧了。
属于男性第二性特征的地方,也在被压迫吞噬,微妙地疼意在他喉结蔓延,空气里可提供的氧气变得稀薄。
路云夏忍不住想伸手去解开,双手却被人禁锢着,如被拷住了一般失去自由,只能由着岑岁对他残忍。
“岑……”疼
“会长,还是不肯说吗?”岑岁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神色轻慢又骄纵。
路云夏好像听见真丝收勒的声音了,窒息感越来越强,他神色也愈发痛苦。
面对这一切,保镖们好像都习以为常。
岑岁的恶名,并非空穴来风。
大脑的缺氧,身体的痛乐,让路云夏神志都变得模糊,恍惚间,他以为又回到了曾经。
少女一声叹息,此刻掌控他生死的东西就在她手上,路云夏无法不关注她。
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要叹气?
领带稍稍松懈,路云夏迷迷糊糊又看清了眼前的时间,连带身后控制他的保镖,也被他意识到了。
当即,路云夏脸色变得狠厉:“岑岁!你知不知羞!唔……”
回应他的是领带骤然间的收紧,以及,岑岁微凉地声线:“会长、路少爷,又或者是我的小狐奴,你明白我耐心不多的。”
“一分钟,招还是不招?”
那一瞬间的濒死感,让路云夏头皮发麻,他艰难吐字:“你到底、要我招什么?”
岑岁是真的没什么耐心。
面对路云夏的问题,她竟是懒得再说了。
身上的折磨愈发厉害,路云夏几乎想羞愤欲死,终究是不想当着众人面出丑。
他屈服了。
“是,是岳雪樱找我,她认识祁森的奶奶,同情他如今被你软禁羞辱的情况,作为朋友,想让我帮忙救出祁森。”
越说到后面,领带的紧度就越是松懈,路云夏知道岑岁是满意了。
他本该是松了一口气的,可诡异的是,他只觉得厌恶和惶恐。
路云夏垂眸,不敢让岑岁发现他此刻的情绪。
然而。
视线里,出现一双漂亮的小手,不紧不慢为他解开了领带,犹如放他自由。
路云夏心底一刺,她是为了祁森。
周围陷入安静。
男士领带被岑岁随意揉成一团,丢向垃圾桶,轻飘飘的重量并未成功,只是落在旁边,上面沾染着灰尘,十几万的领带,此时连路边摊的东西还比不上。
就像在岑岁心中,他与祁森的差别。
“还有呢?”
女孩冷不丁的突然问起。
路云夏不为所动。
直到他喉结被岑岁的掌心覆盖,轻柔软嫩的掌心像微开的花苞,在他身上摇曳,痒得人心泛疼。
“抱歉啊,一不小心留下痕迹,都红了呢。”岑岁轻轻地说着。
他倒是没听出有愧疚的意思,非要说,可能跃跃欲试还差不多。
正如路云夏所猜。
岑岁看着自己弄出的杰作,一下子就明白原主为什么喜欢欺负人了。
同是少年,路云夏的外貌不同祁森的精致,后者是搁浅的银白珍珠小人鱼,看似温柔无害,眉骨留有冷香。
但路云夏确实有属于他的独特气质在身上,瞧着斯文败类,出口就是规矩,实际上,不过是披着虚伪的皮囊,为达目的,什么都能牺牲,包括他自己。
岑岁扫过对方白皙的脖子,一圈红色勒痕瞧着可怜,脆弱得像是支白玫瑰。
仿佛轻轻一折,便会迎来死亡与枯萎。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路云夏终究是忍不住掀眸,冷眼凝视着岑岁。
“方才还那么可怜,现在倒是又端起路少爷架子了。”岑岁轻笑。
但他不知道,越是这样,欺负起来,就越是有成就感的。
轻易弄坏的东西,总是来的乏味无趣。
“羞辱也被你羞辱到了,问题也回答了,岑小姐今日可还算玩得尽兴?”路云夏嘲讽。
“我要说没有,还能拷问两句出来吗?”
岑岁托着下颔,眼眸微阖,若有所思的扫过下方,读出岑岁话里的认真,路云夏刚缓下的身体,顿时感到一阵颤栗。
“你!”
“嗯?”
不知是怕还是什么,在说了那个字后,路云夏又闭嘴了。
“别这样,咱们好歹认识了多年,就算不是未婚夫妻了,也有点情分在的,小狐奴,你知道我真正想问的东西,告诉我,不行吗?”她抚着路云夏的侧脸,声音缓缓。
那一刻。
路云夏心尖有瞬间的颤动。
这场联姻,并非只是路家的一厢情愿,岑岁如今腻了他,以她的性子若能让岑海天解除,早就解了。
拖延到现在。
她不耐了,她厌恶了,她有新的欢宠了,甚至愿意为她和祁森之间的未来认真思考。
所以——
路云夏明白。
岑岁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做了那么多,只是想一脚踹开他,和那位清高的祁学霸在一起。
路云夏开始胸口发闷,竟比被岑岁折磨时还要难忍。
“路云夏。”
她冷淡地念着他名字。
好一会儿,路云夏才收拾好心情,眼里不复方才之色,只剩下平静与克制:“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你?”
他认真审视了岑岁,看见她态度在自己这句话后,变得更冷淡了。
岑岁的手机响了。
路云夏看见上面的备注,是祁森打来的电话。
许是这个原因,加上明白他不会供出什么有用的话,岑岁让保镖放了他。
路云夏身体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便笑了。
他道:“你想知道谁让我来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是岳雪樱让我来的。”
“有些人总是容易被当下虚假的乖巧给欺骗,我骗了你,苟徒梓骗了你,祁森同样在骗你。”
“解除婚约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一日不死,祁森永远只能做个见不得人的情人。”
“看在这点份上,不妨提醒一下某人,手机这种东西还是自己保管的好,谁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学过程序。”
岑岁回去的脚步一顿。
随后,她又继续朝别墅楼走去。
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路云夏心里竟生出报复的快感。
四周无人,岑岁的保镖也跟着主人一起离去,别墅大门前只剩下他一人。
今日,他连门都未曾踏入过半步。
想到这里,路云夏又是一阵厌恶,上车准备离去,然而,镜子里照到垃圾桶旁边的一条领带时。
车子又停了。
(喵:有时候发布快了,没检查到错字,如果有读者大大们看见,恰好又愿意帮一下下忙,番茄有个读者纠错字功能,感谢~嗯……每次被读者大大们发现错字,作者都有种被老师抓到功课没做好的紧张感(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