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森盯着眼前的少女,心脏砰砰跳动着,一股强烈的情绪冲上大脑。
他很想做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打架杀人什么都好,那股情绪在血管里沸腾得难以抑制。
岑岁听到系统的声音后,本就烦躁得很,结果祁森还这么恨得盯着自己。
她愈发不喜:“滚!”
苟徒梓悄悄地走过来:“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他好歹还是你想追的人呢。”
话刚落。
他接到岑岁冷漠的眼神,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祁森是岑岁赶出去的。
别墅铁门关上的最后一秒,岑岁听到系统又一次提示。
【厌恶值+2】
岑岁冷笑一声,眉心里的厌恶更浓几分。
她没说话,连带着苟徒梓也没心思聊天,抱着书本回了房间,整整一个下午,岑岁都在看考研书。
没人骂系统了。
系统觉得有点无聊。
它忍不住主动挑衅:【现在看有什么用,你又没学历,未雨绸缪连个破茅屋都没有。】
岑岁:【……】
系统:【男主讨厌女配不是很正常吗?还是说你被原主情绪影响,想攻略他了?】
岑岁:【我攻略你*!@】
后面不文明话语,直接被系统屏蔽,得了岑岁的骂,系统觉得她正常了。
于是,系统闭嘴了。
呵,如果不是怕宿主心情不好,影响任务,它才懒得管岑岁。
天色渐渐暗下,一天即将结束,又是到了晚上。
祁森脱下工作服,回到家里。
四十来岁的女人系着围裙,老旧桌木上,摆放着两个菜,热气腾腾还是刚热过的。
祁森看也没看,朝房间走去。
然而,有个年轻女孩挡着了他的去路。
祁森冰冷地看着她,阴郁冷冽得可怕,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眼前的女孩应该被千刀万剐了。
唐心怡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她的语气一派天真:“阿森工作一天辛苦了吧,快来吃饭,先喝点牛奶,正是青春期,缺少营养可长不高的哦。”
桌上的牛奶,又离祁森更近了一步。
昏暗的灯光下,牛奶上浮漂着未沉淀下去的物质。
只一眼,便让祁森心中戾气翻涌不止。
继母紧忙过来,满脸不赞同:“心怡!他需要喝什么牛奶,给他喝,还不如给院子里的狗喝!”
唐心怡委屈道:“男孩子青春期需要补充营养物质,否则长不高。”
继母更怒了:“他长不高,关你什么事!”
唐心怡偷偷看向冷漠的祁森,乖乖地说:“长不高就没女孩子喜欢,阿森是我弟弟呀,我当然要关心他的身体。”
“我是他妈,我会关心,乖,你难得回来一趟,早点吃完饭去休息。”
继母还在哄着。
家里贫穷,只出了唐心怡一个大学生,又是女人唯一的孩子,家里什么东西自然都先紧着唐心怡。
祁森冷眼看了一会儿,等两人磨磨蹭蹭,终于无意间让出一条路时,他才朝里面走去。
“阿森,别忘了喝它!”
唐心怡瞬间抓住祁森的手,喊道。
温热细腻的触感,带着香水味,牛奶本是没有气味,可在这一刻,祁森鼻尖闻到了炙热黏稠的腥气。
戾气翻涌。
下一刻,唐心怡被猛地推开,身后是桌子,她一下没注意撞到上面。
女人顿时尖叫起来:“你个野种,居然想杀我女儿!老娘打死你个贱货!”
然而,当她抄起锅勺时,对上祁森阴冷的眸子,没有来打了个寒颤。
曾经任由打骂的孩子,如今长得比他父亲还高,哪怕是举着锅勺,也才堪堪到他眉眼处。
祁森就这么冷冷地盯着继母,看她脸色变了变,迟迟不敢下手,不禁嘲弄的勾起唇角。
“妈,他是弟弟,别伤害他,要打就打我好了。”
唐心怡软绵无力的话,无疑火上浇油。
女人面露狠色,对着里面喊着:“姓祁的你给老娘醒来,你儿子打我女儿了,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这日子就别过了!”
“祁森,你又惹什么!”
男人走出来,看了一眼唐心怡,对祁森愈发厌恶:“跟你死去的妈一个德行,滚过来道歉!”
手指骨头咯吱咯吱作响,一抹血色攀上手背,染红了肌肤,少年冷漠地看着这群人,一套久经思考的方案,浮现在脑海里。
就在即将动手时。
祁森口袋里的小蛇似察觉到什么,隔着布料,咬了祁森一口。
力道太小,连皮都没破。
“敢瞪老子!信不信我打你!”
“还看!”
“今天就算你奶奶来了,老子也非得教训你一顿,不知尊卑的东西!”
……
麻雀似的小屋,人影摇曳,灯火忽明忽暗,墙上狰狞的人影在坟山里,更像地狱走来的鬼魅。
半个小时后,屋子里又添了不少破碎的家具。
他的耳边,响起唐心怡的软声,与嚣张乖戾的岑岁完全不同,朦胧间,祁森也没能将唐心怡的话听进去。
“阿森一定很疼吧,我把自己最好的牛奶给你喝好不好?喝完,你就乖乖睡一觉,再给爸爸认个错……”
牛奶送到嘴边。
是他亲生父亲帮忙灌进来的。
祁森恶心的想吐,于是,他也吐了。
殷红的血、灰白的奶,里面还沉淀着颗粒状的絮物,看起来比茅坑里的东西还恶心。
“你姐姐关心你就知足吧,就更你那贱人娘一样。”男人阴恻恻将最后一口牛奶灌进去。
“真的是,他不要喝就别喂了啊,本来就没几个家具,现在全被你们搞毁了,姓祁的,不想过日子就直说。”
“老婆哪有……”
“妈妈,叔叔对我们很好啊。”
声音越来越小,千篇一律的场景对白,祁森已经看过无数遍了。
药效发挥作用,祁森强撑着身体要出去,一只手伸出来挡在了祁森面前。
唐心怡眼底浮现诡谲地光,笑吟吟:“这么晚了,阿森就别去奶奶家了,身上还带着伤,我来照顾你吧。”
随着话落,祁森感到谁控制,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望向那个男人。
男人冷笑,眼里带着恨意:“你奶奶身体够不好了,让你姐照顾你得了,大男人的还能少块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