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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书房,简短而丰盛的晚餐过后,静谧的房间成为一个临时的商谈间。

面容素雅平淡的男人静静地在摆满书籍资料的办公桌前坐下,灯光映射下的镜片闪烁着微光,令人看不清那眼镜后面的视线是何种模样。

“这里摆设还是老样子,就和你的人一样那般单调无趣。”

孟旭明说着,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眼前茶几上的一尊玉质雕花把玩着,自然而然的神情中带着一阵与面对郭家姐弟时不同的漠然。

“你今天来这儿到底有什么事?长话短说吧,我没心情奉陪你们孟家的事。”

郭云逸的语气平静,语速不缓不慢的,带着一股和孟旭明相差无几的疏离感,就好像彼此都不太待见对方那样。

“哼!”孟旭明冷笑一声,侧目朝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目光:“有没有心情可不是你说得算,还是说缩头乌龟当腻了,想要试着出头了?”

郭云逸淡淡地闭了闭眼,似乎并没有在意这宛如讥讽般的话语,只是动作自然地拿起了一旁的瓷质茶杯,手法清雅地抿了一口女儿替自己准备的热茶。

孟旭明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他没有去在意郭云逸那和过去相比有些不同的冷淡态度,默默地将视线收回。

男人把玩着那朵玉质雕花,一边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刻字,一边低沉地开口:“你知道孟旭懿死了吗?”

郭云逸刚放下手里的杯子,捏住把柄的手便微不可闻地顿了顿,随后神色如常地回答道:“你们的人早前便向我提起过,我没兴趣了解他是怎么死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孟旭明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显的弧度,抬眼看向郭云逸:“因为这件事,家里的那些老家伙可是炸开了锅,对你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吧?”

“对我来说,再也不用和你们有瓜葛,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孟旭懿作为家主的主要继承人,也是和影瞳之间的重要关联者,因为他的死,家族一时间经受了不少损失。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之中的牵扯了多少利益,想要独善其身的话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比较好。”

像是逐渐失去耐心了一般,冷漠而僵硬的话语,犹如质问一样审视着郭云逸的反应。

然而郭云逸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文件袋,随手朝不远处的茶几上扔了过去。

“你们要的数据报告。”

纸质的文件袋静静地躺在孟旭明的眼前,他却没有立即伸手去拿,而是不依不饶地盯着毫无兴致的郭云逸继续说道:“就这么急着赶人么?也是,毕竟不管过了多久,你都还是个毫无担当的废物呢!小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

“与你无关。”

“你!”

一直趋于安定的情绪在一瞬间被涌起的怒意覆盖,孟旭明冷冷地和不远处的郭云逸对视着,对方那看上去毫无波澜的脸庞上,此刻却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泛起怒意的孟旭明不由得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向来只会处处退让,让他无比鄙弃的男人,唯独在别人提起自己妻子的时候,会表现出这种强硬的态度,真是可笑!明明是个什么都没能为她做的废物,装什么深情,演什么清高!

“哼!那个叫做宁世阁的国际军事组织已经介入华国调查了,接下来的局势会变得更加胶着,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就继续夹好尾巴,照顾好小萱的那两个孩子!”

“我说了,与你们无关。”郭云逸的眼角微动,这次的语气更显坚决。

“我得到消息说馨儿那孩子一年前曾和于氏的少爷一同被杀手袭击过,袭击者貌似还和影瞳有关联。”

啪---!

端坐着的男人猛然一怔,再次看向孟旭明的视线中带着难掩的动摇和怒意。

“怎么?觉得紧张,还是愧疚呢?”孟旭明愉快地笑了起来,像是对郭云逸的反应很是满意:“哈哈~无关?是啊,但你又做了些什么?身为小萱孩子的父亲,还不是对他们不管不问?不只是馨儿,小夜去年休学了一年,你也没关心过吧?这就是你作为父亲的所作所为么?”

“呵~你孟旭明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得闲,一心揪着别人家的家务事?比起你是否真心替两个孩子着想,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认为,我和这件事有关系?是出于孟家的命令,还是私心作祟,在这借题发挥?”

那份动摇很快地从脸上消失,郭云逸的神情在片刻后回复如初,依旧平静如无波的湖水,他举止从容地摘下眼镜,从一旁的眼镜盒中拿出无尘布,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镜片。

他那视若无睹的反应看在孟旭明眼中,只令那揭去和善外表的男人觉得愈发可笑,以及愠怒...他的眼中流露出难掩的讥讽之意,却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我就是看你这家伙不顺眼,那又如何?”孟旭明侧过脸,目光不善地瞪了郭云逸眼,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般,语气中带着一股毫不遮掩的敌意。

原本这次来拜访郭家,只是出于家族传来的命令,毕竟孟旭懿活着的时候,在家族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死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也让在华国沉寂多年的孟旭明被强行卷入了不小的麻烦里。

一开始他便也没指望能在这里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以他对郭云逸的了解,孟旭懿的死相比就算与其有关联,也不会是郭云逸做的,这个家伙还没这本事。

所以,至少在面对郭家姐弟的时候,他确实没有带着任何针对和敌意,除了因为心中几个疑虑之处,试探性地向那两个孩子打听了一下去年的事之外。

与郭云逸商谈演化至此,确实带有私怨,只要一见到那家伙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淡模样,孟旭明的心中就难以抑制地产生一股怒意。

“你想怎么看我随你便,只是不要忘记,孟家曾经答应晴萱的事,孩子们的事,你们可不要越线了!”

没有退让的决然警告并没有让孟旭明更加愤怒,男人的脸色猛地一怔,顿时如临大敌般地将拳心握紧,心中那股冲动的怒意也随之散去了不少,只是静静地闭了闭眼,随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答应小萱的事,自然会遵守,这也是我至今一直留在华国的原因。”许久,恢复平静的孟旭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遵守?这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吧?还是说你现在那孩子们来说事,便是你所谓的遵守约定?”

质问的立场似乎已经改变,郭云逸那刺耳的话语一字不留地敲打在男人的脑海里,让他原本安定不少的心情再次被一阵阴霾覆盖。

“我说会遵守自然会做到!”片刻的动摇后,孟旭明斩钉截铁地应承道。

那位过去一直对他以兄长相称女孩,小萱对他来说是不同的!他孟旭明唯独不会去违背对孟晴萱的承诺,这是他自己底线,他可不会像这个可笑的男人那样,只知道独善其身地当个缩头乌龟!

然而对待孟旭明这果决而坚定的表态,郭云逸的反应并没有多么强烈,他将已经擦拭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孟旭明一眼后,安然如初地收回视线。

“不要以为家族不知道你和于奕的交情,我告诉你,就算你与他曾是同窗,于家和宁世阁之间的关系,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馨儿之所以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受到于家那名继承人的牵连吗?”

侧耳聆听着这揣测般的警告,办公桌下,郭云逸垂在大腿上的手掌不禁收紧,和此时所表现出的淡漠不同,他的内心并未如何从容。

过去几年一心沉浸在工作中,他确实鲜少关心孩子的事,因此甚至连女儿与自己之间的距离都疏远了不少,再加上于奕那个老小子有意令人隐瞒,郭雨馨当初遭遇刺杀的事情还是上次与那个影瞳的老人接触后,自己多番向傅青雨打听才得知的。

然而纵使一开始心中恼怒不已,他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女儿对于这件事所表现出的完全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也不方便过于追问,再加上后续,他听说了郭雨馨遇袭当晚,郭夜阑奇怪的举动和表现...

自己的儿子当晚将女儿弄晕了后离开了,第二天平安无事地回来,没多久后就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失踪...郭云逸虽然不喜欢揣测这类事情,但是他隐隐能够猜到儿子做了什么...

‘于奕当时的态度,那个杀手不是冲着小于去的,于家曾派过保镖保护馨儿,在那之后也没有袭击者的消息,可小夜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晚小夜所做的事很可能...’

郭雨馨的性子随和无争,根本不可能招惹这种事,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对女儿下手,而且最后还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

郭云逸的视线定格在一旁的抽屉边上,那里面摆放着一些他曾经调配出来的实验药物样品,出于对待工作的严谨,他对存放情况向来十分清楚。

久违的检查过后,他立刻发现里面有几种药物都被动过,还基本都是致幻和麻醉效果的药物...

‘小夜很可能和那个袭击者接触过,甚至有可能将那人给...’

打量着不远处的孟旭明,男人不打算将这些有关的任何消息透露给他,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就算不提这事,他也心知肚明,杀了孟旭懿的不是别人,正是郭夜阑。

“馨儿遇袭的事,你是在清雨那儿听说的?那小夜呢?你知道那小子去年跑哪去了吗?”郭云逸直视着孟旭明的脸庞,淡然的神情中没有表露出心中的不安,而是一副略显急切的样子。

“怎么?知道关心他们了?”孟旭明勾起嘴角,凝视着郭云逸那副看上去像是因为不解而焦急的面容,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到可笑。

“真是可笑,身为父亲能做到你这样,还真是失败,连孩子的去向都还要向别人打听!”孟旭明嗤之以鼻地笑着,语气愈发讥讽:“听说馨儿遇袭那天,小夜把他姐姐弄晕了,然后就自己跑出去了,而他在第二天和于氏的现任家主接触过,再之后他便休学了...郭云逸,我问你,小夜他有没有接触过那名袭击者?或者说,会不会是他...”

“呵呵...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对那小子的事存疑是么?口口声声说着会遵守和晴萱的约定,居然转头就提这种阴奉阳违的猜测?我告诉你,孟旭明,那小子是爱惹祸,但他有几斤几两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你该怀疑的于家,而不是那个只知道闯祸,一点都不懂事的臭小子!”

郭云逸笑了,鄙夷的视线和那随意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孟旭明的猜测一般,让原本心存疑虑的男人不快。

两人彼此直视着对方,许久,房间里变得静谧无声,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孟旭明才不快地坐回座位,不悦的神情仿佛是自己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

见到孟旭明没有继续追问,郭云逸那无波的双眸微微收缩,自顾自地往靠垫上躺去,亦是一副无言的模样。

“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关于一个月前,繁城出现过一个自称‘鬼狼’的神秘人,你对这件事可有了解?”

阴冷的寒风透过窗边打开的那道缝隙溜进了屋子里,窗台上呼呼作响,孟旭明在沉默许久后,不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打破了这层静谧。

“‘鬼狼’?”郭云逸眉头一皱,甚是不解地反问道:“你指望向我打听某个江湖人士的下落?觉得我是万事通,还是想太多脑子疯了?”

“啧...随口一问罢了,我也没指望你会知道什么。”孟旭明挤了挤鼻梁骨,叹了一口气后,露出一丝厌倦的神情。

早前他便造访过身为黑狼会幕后当家的杨氏,然而从黑狼会和杨氏那边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情报,唯一让他觉得有点疑惑的便是这个所谓的“鬼狼”,这人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

“这人刚好在游轮晚会前的那段时间冒了出来,据说前身是一个已死的黑狼会干部,还有那段时间宁世阁与影瞳之间的一系列冲突,这些家伙一同出现的时机也太过巧合了,这之间也许存在着某种联系...”

屋内两个男人的谈话似乎还在继续,却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与不搭边的回答,对于两个不太待见对方的人来说,是完全称不上寒暄的对峙。

而相隔一小段距离的某个房间内,褐发的青年静静地靠在房门旁的墙边,揣摩着耳边一个像是耳机一样的东西,白色的鹦鹉安静地立在一旁的架子上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郭夜阑缓缓将手放下,倾听着耳机那头传来的对话,乌黑的双眸中逐渐浮现出一丝俨然。

与此同时,在一处不知名的地下设施中,一道倩丽纤细的身影立于白灯交错的房间中央,在她的周围,一座座宛如小型炮塔一般的自动化机械将其团团围住。

“哈啊,哈啊...”

略微沉重的呼吸声从女孩的口中传出,她紧握着手中的短刀,勉力地维持住身形,而那简洁的黑色衣衫之下,早已布满了汗水以及一些浅显的伤痕。

砰砰砰---!!!

随着一道道炸响传来,周围的小炮塔纷纷朝着女孩打出材质特殊的球型弹药,速度极快的圆球从四面八方而来,瞬间便将那道纤细的身影包围了起来。

和疲乏劳累的表现相比,女孩并没有任何退却和犹豫,而是快速地挥动其手中的短刀,躲避弹药的同时,竭尽所能地躲开打向自己的攻击。

“唔呜...啊!!!”

然而,哪怕已经拼尽全力地去应对和闪躲,仍然有球体穿过女孩的防御,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身上,甚至在接触身体的瞬间,球体的表面还会触发强烈的电流。

扑通---!

像是终于力竭了一般,那道纤细的身影在撑过这次攻击之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汗水顺着发丝滑落,在那宛如宝石般的酒红色双眸边上划出一条不规则的曲线。

“够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了,十四号,稍后到医务室来。”

清冷中带着一阵漠然的女声从墙上的扩音器中传出,房间一侧的大型玻璃窗台后,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神色清冷,面若寒霜,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左右的女性放下了手中厚皮制的文件板,淡漠地转过身朝里侧走去。

跪倒在地上的女孩无言地支起身子,转头看向女人离开的方向,缓缓低下头,握刀的手轻微颤抖着,她习惯性地咬了咬牙,没有理会身上传来的麻痹感和痛楚,动手朝一旁已经打开的那扇自动门走去。

二十分钟后,在一间满是精密器材的医疗室内,唐月依安静地躺在一张洁白的护理床上,女孩褪去上衣的胴体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深浅不一,有的伤更像是刚留下不久。

“各项数值趋于平稳,可以了,起来把衣服穿上吧。”

冷淡得仿佛如机械般的语气,坐在电脑前拨弄着键盘的女人连头都没回,专心致志地整理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资料和指标。

她的身后,唐月依缓缓地从床上坐起,顺手抓起架在一旁的上衣,将其披在身上,却没有立刻将上衣穿好。

“莫姑姑...”

女孩沉默了片刻,迟疑地神情出现在那精致的脸庞上,仿若犹豫了许久,才张口呼唤起了坐在不远处的那名女性。

“有事?”

女人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她侧过脸,余光微微定格在了位于女孩锁骨下方一道绯红色的花型朔月印记上。

那是一个由花和新月的形状构成的图案,在那陈旧的白色裹胸布下,微小的绯红印记令女人觉得十分刺眼,她很快地又收回视线,漠然冷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我已经...没在训练中哭过了...”唐月依低下头,断断续续的言语中,似乎掩藏着一股道不清的哀伤。

啪---!

不和谐的敲击声传来,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的莫芷璃无言地收紧了留在键盘上的手,漠然的神情随着那微微放大的瞳孔,出现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动摇。

只见她扭动身子,带动椅子转过身来,凝视着不远处的唐月依,安之若素地说道:“没事的话,就先回房休息吧。”

“...!”唐月依的神情猛地一怔,目光躲闪地避开了莫芷璃的视线,旋即抬手将那有点破损的黑色上衣穿戴在身上。

“是...”穿好衣服后,女孩脸上的那丝迟疑早已消失,跃下护理床后快步地朝房间外走去。

那个人的眼中,还是如往常一样,完全没有自己存在的影子...

“你胸口的印记,是一年前开始出现的吗?一年前,在繁城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么?”

唐月依刚走到门口,感应门早已迅速打开,可女孩的脚步却因为莫芷璃突然询问声而停滞在了原地。

“没、没有,什么也...没发生过。”

莫芷璃斜眼审视着女孩那含糊其辞的表态,在那白皙光洁的脖颈上,那颗用陈旧红线穿系起来的透白玉石摇坠着,在莹白的灯光下映射出一丝刺眼的虚影。

“这次野外训练表现得还算不错,比预料中要好...嗯?你手里握着什么?”

“!!!”

随着女人的一句疑问,年幼的小女孩紧握住脏兮兮的小手,将什么东西迅速地藏到身后,低着头一副极为不情愿的样子。

“拿出来。”莫芷璃伸出手,语气中带着不可置否的命令。

片刻后,在女人那冷漠的目光,小女孩紧绷着脸,表情苦涩地将小手摊开,手里握着的,正是一颗如玻璃般通透明亮的玉石。

女人将玉石拿到手里,雕琢刻字的玉石上,一个较大的“夜”字显得格外显眼,端详着这不知名的玉石,一时间有种不知作何反应的感觉。

“莫姑姑,能不能还给我?那是月依的...”年幼的小女孩说着,微微颤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恳求。

“哼,你那是什么表情?”

莫芷璃的话语中依旧透露着严厉,却还是将那块奇怪的玉石还给了那个人偶般的小女孩,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小孩子偶然间捡到的,觉得好看就带着身上的玩具罢了。

“有时间抱着那种东西,不如快去准备接下来的战斗训练!”

“是、是!”

她看见了,当年女孩拿回玉石时候的那副欣喜的样子,就好像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奖励一般,她不明白,也没兴趣去深究,只是在她看来,那副喜悦的样子,刺眼到违和的地步。

女人收回视线,多年以前的那一幕,那种刺眼的违和感,仿若在此刻又一次浮上心头。

“行了,回去吧。”

唐月依身形一滞,得到莫芷璃的应允后,她没有再多做停留,乖乖地动身退出了房门之外。

“真是,越来越像她那个母亲了...”

医疗室中,女人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述说着,随着数据资料运算和更新,莫芷璃那本就淡漠止水的视线逐渐定格在了屏幕上。

“这是...?”

莫芷璃无言地坐在那儿,脸上那处变不惊的漠然似乎消失了一小会儿,很快地便又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