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纪斌亲自把雷晓光从留置室里放了出来,带着他走出县公安局大门。
大门口站着三个人,梁栋、周鹏和谢杏雨。
谢杏雨看到胡子拉碴的雷晓光,走到他跟前,端详了半天,突然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流着眼泪,扑到他怀里,边哭边道:“你个王八蛋,想吓死我是不是?天天交代你,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喝酒,你就是不听,早晚因为喝酒把自己搭进去,你才开心是不是?”
“晓光,小雨说得没错,喝酒是真的能误事的。”梁栋十分赞同谢杏雨的说法。
“不过小雨,晓光身为体制里的人,肯定少不了应酬,要他一滴酒不沾也不现实,这一点你还是要理解一下的。”梁栋又对谢杏雨道,“要我说,你要真正想管住晓光,让他少喝点酒,也不是没有办法。”
谢杏雨推开雷晓光,连忙问梁栋:“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你们俩赶紧把婚结了,组成一个家庭,雷晓光有了牵绊,自然就不会多喝了。”梁栋笑道。
谢杏雨破涕为笑道:“梁县长,你这是在替他催婚吗?”
梁栋道:“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互相之间又不是不了解,组成一个家庭,不是很正常吗?”
“可他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谢杏雨问道。
虽然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梁栋还是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小雨,你是对晓光的人品没有信心吗?他是被人陷害的,他跟那个酒店里的女人,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他在酒宴上被人下了药,怎么可能去招惹那个女人呢?”
谢杏雨半信半疑,总算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诸位,咱们不要站在这里了好不好,说好了给雷书记接风的,一直站在这里岂不成了喝风了?”程纪斌难得幽默了一把。
“房间我早就定好了,不过酒就免了,省得误事,今天中午咱们就以茶代酒怎么样?”梁栋建议道。
“梁县长,咱们市里有公职人员工作日中午禁止饮酒的禁令,你可得带头遵守。”谢杏雨对梁栋道。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我们槐安一直都在严格遵守这项规定的。”梁栋回答道。
“那以后雷晓光要是再喝醉酒的话,我就去你办公室找你。”谢杏雨不讲理道。
雷晓光偷偷拉了谢杏雨一把,却被她赌气甩开了。
梁栋看得想笑,却还是竭力忍住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在我们槐安,不管是谁,只要他是公职人员,只要他工作日中午喝了酒,你就找我,我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希望你说到做到!”谢杏雨还在耍着小性子,雷晓光拉了她好几次,都被她甩开了。
……
应何叶之邀,梁栋去了一趟申城。
等他出了高铁站的时候,看到儿子和女儿都在。
两个小家伙儿,老远就一边蹦,一边朝梁栋挥着手,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
梁栋把行李塞给周鹏,跑向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把他们抱了起来。
“好家伙,我都快抱不动你们俩了。”梁栋在两个孩子脸上各亲一口后,感慨道。
“爸爸,是妹妹长胖了,我可一点儿都不胖。”言言一本正经地说。
“爸爸,爸爸,是哥哥长胖了,我才没有长胖呢!”诺诺也不服气地说。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争了,不是你们长胖了,是你们长高了!”梁栋把两个孩子又放到地上,一手牵一个,对他道。
一同来接人的还有陈妍、何葭、何蕤和一个梁栋没见过的姑娘。
梁栋走过去跟大家打过招呼,然后指着那个陌生姑娘问:“这位是?”
何葭笑道:“她叫谷兰,是我的战友,你不是早就跟我说,让我给你老婆物色一个保镖吗?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梁栋伸出手跟谷兰握了一下,客气道:“你好谷兰姑娘,以后我老婆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谷兰除了肤色有点深,长得很耐看,应该是职业使然,打个招呼都没有一丝笑容:“何总是我的雇主,给我开了一份丰厚的薪水,我肯定要对得起这份薪水。”
几个人分乘两辆车,来到市中心一栋四五十层高的写字楼前。
下车后,梁栋抬起头仰望着大楼,问何叶:“这就是你投资的那栋楼?”
何叶甜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现在这栋楼叫‘栋梁大厦’。”
刚才梁栋还没在意,仔细一看,从楼顶往下,果然贴着‘栋梁大厦’四个鎏金大字。
“我能告你不经我本人允许,就侵犯我的名誉权吗?”梁栋笑着问。
大家一阵哄笑。
何叶走在最前面,刷了门禁后,带领大家进入大楼,然后走到电梯旁,摁下了49层。
“这楼一共多少层?”梁栋问。
“地上建筑一共就49层。”何叶回答道。
“你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栋楼,靠租金,要多少年才能回本呢?”梁栋又问道。
“不耻下问是个好习惯,但你要总问一些弱智的问题就不合适了。”何蕤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怼梁栋,从来就没含糊过。
梁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真不懂,不懂咱总不能装懂吧。”
何蕤白了梁栋一眼,抱起身边的诺诺,对她说:“诺诺听小姨说,你爸爸就是个笨蛋,啥都不懂,小时候考试经常考大鸭蛋,回到家里,你奶奶就会拿扫把打他屁股。”
何叶无奈地对妹妹道:“何蕤,你在孩子跟前胡说。”
何蕤同样白了何叶一眼:“你们夫妻俩总是穿一条裤子,动不动就欺侮我。”
然后又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把脸埋在诺诺怀里,佯哭道:“诺诺,你爸爸妈妈都是坏人,总是合起伙来欺负小姨,诺诺会保护小姨吗?”
诺诺闻言,转过身子,眼睛瞪得溜圆,奶声奶气地向何叶和梁栋示威道:“爸爸!妈妈!诺诺不许你们欺负小姨!”
何叶和梁栋对视一眼,皆哭笑不得。
何蕤在诺诺脸上亲了一口,促狭道:“还是诺诺小宝贝最乖,小姨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