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他们从证券公司借来5000万股‘曙光纸业’,第一笔就以22.45元的价格,在卖盘挂单100万股。
一旦股市出现这种天量大单,必定会引起‘曙光纸业’证券部的注意。
为了避免股票跳水,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会自己吃进部分股票,用以维持股价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
刚开始,‘曙光纸业’证券部还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单纯以为是有主力出货。
等他们连续回购十笔这样的大单以后,就察觉出其中的端倪了。
证券部经理连忙汇报给了公司董事会,公司董事会又把这个情况及时反馈给了谢家。
谢家的几个老头子当即就给‘曙光纸业’董事会下令,无论如何,也要稳住股价,不能在这个节点上出现问题。
谢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庞大家族,‘曙光纸业’只是谢家众多上市公司中的一家,其主营业务还是船运业务。
当前,谢家的‘谢氏船运’正在收购一个香江的码头,如果因为‘曙光纸业’的股价影响了整个谢氏的产业,收购项目很可能谈崩,这是谢家绝对不愿看到的。
当岳菲提出要在股市狙击‘曙光纸业’后,梁栋就联系了何叶和苏菲。
这俩人仔细研究了谢家旗下所有产业,发现了谢家正在谈的这笔天量投资,觉得可以利用这个在股市做点儿文章。
她们算准了谢家不会允许股价出现大幅跳水的情形,不管她们融来多少‘曙光纸业’的股票,他们都会选择吃进的。
果然,五千万股‘曙光纸业’的股票,很快就被谢家回购回去了。
相比股票市场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槐安这个小地方,同样波谲云诡,风雷涌动。
市委对槐安人代会出现的落选事故,大为震怒,市人大派出工作组,直接开赴槐安,监督槐安县人大主席团开会研究对策。
市里领导跟槐安各位常委分别谈话,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确保接下来的选举不能再出纰漏。
为此,还放出狠话,如果槐安市委常委一班人不能有效掌控槐安,可以选择集体辞职!
李一鸣这才有些慌了神,他赶紧联系了谢学义。
“喂,谢省长,我是槐安的小李。”
自从上次谢学义来了一次槐安,李一鸣就跟他接上了头。
没过多久,谢学义就找到了李一鸣,给他布置了这样一个任务。
李一鸣也知道操纵选举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既没有违反任何法律和政策,又有省委常委背书,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一旦被利欲迷惑了双眼,就会失去基本的判断。
李一鸣也不例外,他也抵御不了谢学义开出的条件,更抵御不了谢秋童的温柔攻势,晕晕乎乎的就上了谢家的贼船。
电话打通了,可那边半天都没回应。
“喂,谢省长,听见了吗?我是槐安小李啊。”李一鸣又问了一遍。
“小李?什么小李?”
李一鸣傻眼了。
“谢省长,你可别开玩笑,我是槐安县委书记李一鸣啊。”
“啊?李一鸣?”谢学义装迷糊道,“李一鸣啊,我说是谁呢,一下子竟然没听出来。嗯,小李,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是这样,谢省长,我这边遇到了一些情况,市里派来了个工作组,还放出了狠话,要是选举再出问题,就让我们整个槐安的常委班子集体辞职!谢省长,你给拿个个主意,我们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李一鸣差不多已经猜到了结果,不过还是向谢学义提出了问题。
“小李啊,选举是民主集中制的重要体现,事关重大来不得半点虚假。你们县里的选举由你们县人大做主,我一个跟槐安都不沾边的人,能给你们什么意见?”
果然,谢学义这家伙已经得到了消息,明显是要撇开与这件事的任何关系。
“谢省长,你可不能这样啊,你可是答应我了的……”
急眼儿的李一鸣,说起话来,也就不再讲究什么方式方法。
可他关键的东西还没说出口,就被谢学义武断地打断了:“我答应你什么了?小李,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嗯,就这样,以后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谢学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一鸣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呆立当场。
是啊,人家答应了什么?
自始至终,人家也没有明确答应过他李一鸣什么 明确的东西。
领导说话都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关键时刻就能发挥这种讲话方式的巨大作用了。
李一鸣算是深切理会了其中真谛,可这个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点儿?
要是谢学义放手不管,他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如何能够承受市委一帮大佬的怒火?
李一鸣突然想到了谢秋童,那个小野马一般的女人。
一个漂亮女人约你到酒店房间里谈工作,你说你是去还是不去?
或许有许多领导不敢去,但绝对不是不愿去。
因为有了谢学义在先,李一鸣认为谢秋童没有设计陷害他的理由,便欣然应邀。
一到地方,果然也没让他失望,谢秋童仅仅裹着一条浴巾给他开了门。
俩人谈了没多久,便心照不宣地谈到了床上去。
谢秋童如同一匹桀骜不驯的小野马,喜欢骑在李一鸣身上,掌控着节奏。
美中不足的是,怎么玩儿都行,谢秋童就是不让李一鸣突破最后一层。
她荡笑着对李一鸣承诺道:“如果你能顺利扳倒姓梁栋的,不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曙光造纸厂’还会给你一些干股。”
……
想到了谢秋童,李一鸣便给她的打了一个电话。
“喂,童童吗?我是李一鸣。”
“李书记?找我什么事?”
听到谢秋童那平淡的语气,李一鸣知道自己完了。
接下来的通话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李一鸣颓然地挂断了电话,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给魏东城拨了个电话,带着哭腔道:
“喂,东城啊,这次你一定得救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