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乌黑的瞳仁像是一个湍急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
许迦蓝握着玉牌的手缓缓地松开。
她甘愿坠落。
落入他的世界里。
沈西川扣着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吻了上去。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容拒绝地扣着她的头。
许迦蓝呼吸凌乱,指尖无力地攥着他的家居服。
那只大手缓缓地下移,落在她的后脖颈上,动作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她的脖子。带着薄茧的指腹隐隐地带着一阵麻意。
许迦蓝长睫轻颤了下,不经意间扫过了男人高挺的鼻梁。
她下巴微微抬起,放纵他予取予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西川的指腹碰到了锁骨上的那抹冰凉时,大脑瞬间气清晰了几分。
他略微地松开了一点,贴着她的唇,眸子低垂着。
原本就粉嫩的唇如今看起来多了几分艳丽的红肿。
许迦蓝听着那略显不稳却又极其性感的喘气声,耳根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男人嗓音沙哑,“答应我,以后这个平安牌要一直戴着。”
许迦蓝神色微怔了下,眼尾飞红,“这是……平安牌?”
“嗯。”他如实低低地嗯了声,顿了几秒,又问道,“好吗?”
许迦蓝点头,“好啊。”
本就是他送的礼物,她自是乐意贴身戴着。
“乖。”
沈西川轻啄了下她的唇。
又像是小孩子尝到了自己爱吃的零食。
怎么也舍不得放下的感觉。
许迦蓝:“……”
她的脸已经红得透底了。
又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开口,“待会我们还要下去吃饭呢。”
沈西川动作微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又仔细地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摆。
“好。”
……
许迦蓝并不知道自己戴了好几年的玉牌是沈西川一步一跪一叩首求来的。
沈西川不会说。
至于其他知道内情的人当然也不会多嘴。
但她每次都极其爱惜。
除了洗澡的时候会摘下。
其他时候都会贴身佩戴着。
她的助理甚至还发现了她思考时的小动作。
那就是习惯性地握住那枚一看就贵得不行的平安玉牌。
这天,许迦蓝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戴上那枚玉牌。
就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玻璃破事的声音。
还有佣人的惊呼。
沈西川给她发过消息,说临时有个会议要开,可能要晚点回来。
外面就只有沈听澜了。
她心一紧,换上家居服,快步地走出浴室。
已经五岁的沈听澜显然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无论是容貌,还是智商。
他在这个年纪已经能够看懂实验室里最简单的实验了。
甚至,沈西川带回家签署的文件,他也能奶声奶气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此时他站在垫脚凳上,拧紧了眉头,眉眼间竟有几分沈西川的影子。
许迦蓝快步地走出来,就看到他站在灶台前,脚边满是碎片,佣人着急地在处理着。
见她出来,都纷纷起身恭敬地开口,“夫人。”
许迦蓝颔首,正要走进厨房。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听澜奶声奶气地开口,“妈咪,你不要进来。”
闻言,许迦蓝脚步就在门口顿住了。
“怎么了?”
沈听澜皱了皱小脸,语气有些懊恼,“有玻璃碎片。”
许迦蓝扫了眼,那些碎片基本上都已经被佣人收拾好了。
“没事,妈咪不会踩到的。”
沈听澜还是摇摇头,“妈咪你还是去沙发上坐会儿,我没有受伤。”
他说着,又看了眼灶台上的豆浆机。
豆浆已经煮好了。
刚才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力气不够,所以才拿不稳手中的玻璃杯。
然后才摔了。
“妈咪,你去沙发那边等我吧,我很快就好了。”
许迦蓝看着小大人一样的儿子,叹了口气,“好,但你也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沈听澜乖巧地点点头,“好。”
许迦蓝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目光还是没忍住看向厨房那边。
沈听澜对于自己的弱小,坦然接受了,让佣人帮了个忙,将他刚煮好的豆浆倒出来。
然后,他从凳子下去,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走到客厅沙发那边。
“妈咪,喝豆浆。”
许迦蓝看了眼茶几上放着的豆浆,然后伸手将沈听澜抱到怀里。
“你刚才在厨房就是给妈咪煮豆浆?”
沈听澜点点头,“爹地说他没那么快回来,所以让我注意一点,不能让妈咪饿肚子。”
听着这话,许迦蓝哭笑不得。
她也不明白沈西川为什么要跟一个才五岁多的孩子说这样的话?
还是个小不点的孩子,她就算是饿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思及此,许迦蓝顿住了,目光转向茶几上的豆浆。
她伸手端起杯子,轻抿了口豆浆。
醇滑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空荡荡的胃。
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茉莉清香。
这是后来沈西川捣鼓出来的新喝法,好像还是从网上学来的。
味道喝起来挺像他做的。
但这杯豆浆明显是新煮的。
许迦蓝愣住了,“这豆浆……是爹地教你煮的?”
沈听澜眨了眨眼睛,小手互相抓了抓,点头,“嗯,妈咪,好喝吗?”
这是他练习了好多次,第一次正式煮给妈咪喝的。
要是失败了,就又要被爹地取笑了。
许迦蓝心头一暖,放下杯子,抱紧了沈听澜,“很好喝。”
沈听澜神色明显松了口气。
许迦蓝又暖又酸涩的,“宝贝,可以告诉妈咪?你为什么突然学煮豆浆?”
“我也是家里的男人,爹地不在,我就要负责照顾好妈咪。”
沈听澜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虽然,这个男人还是有点小。
许迦蓝神色怔忡。
“爹地还说,妈咪是我们的小公主,是要被捧在手心里疼爱和保护的,断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和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