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这是要干什么?他的动机一定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他想找人商量,但这总督府尽是赵丰的爪牙,没几个值得信赖。
没人真是难,他已向南方党提出请求,全川各地的南方党员正在向永都汇集。
夏平这是在招收赵丰的手下,与我抢人才。只是这总督府内的官员。你夏平要,全部拿去好了。只是巡边军留给我就可以。
他现在可是正缺部队的时候。现在抓紧时间收编旧军、新军和巡防军
前晚他杀了赵丰,昨天军政府的官员就有人来投靠。以前可是没几人看好他。
这些墙头草没几个值得信赖。许多事更无法与他们商量。
赵丰的心腹官员,大都占据着重要位置,这些人不清走,位置腾不出来,该怎么处理他们成了一大难题。
正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侯。夏平给他指了一条路。
让他们去仁义社。
夏平既然要收买赵丰手下的人心,必然要去接触赵丰家眷。
应该给夏平发封电报,正式请夏平来共商事宜。
他有很多很多事与夏平商量。
\"赵丰的家眷在哪里?\"
“昨天将赵丰家眷全都清了出府,没收了他们的所有财产,怕受牵连,没有人收留他们,天寒地冻,昨晚他们在背风的屋檐下过了一夜,现在据说被人接走,具体到哪里我再查一下。”
\"这个要搞快一点,很可能是夏平接走的,要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下属走了出去。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进来。
“大帅,夏平的拜贴。”秘书急道。
熊良弼一下站了起来,疲惫的身躯一扫而空。“夏平来蓉都了?在哪里我看看?”
熊良弼仔细看了名贴觉得夏平来的时机太好了。
″现在他在哪里,在外面吗?\"
\"没有,早上送来的。刚才我在整理今天收的拜贴时候才发现。把卫兵叫来问过,应该就是他,我把卫生叫来了,他现在就在外面。\"
\"让卫兵进来。\"
卫生进来显得很紧张,还是讲述了事情经过。夏给的钱也赶快掏出来放在桌上。并且一再道歉说不知道,真是熊大帅的义兄。
熊良弼安慰卫兵军官,并赞扬军官做的很好。并告诉军官如果下次这个夏平来,可以直接把他带进来。
命令下属去各个??房旅店悄悄摸一下夏平的行踪。另外夏平与罗德生可能有联系,也去摸一下,还要监视住杨义安,不许他对夏平采取行动。
就在熊良弼紧急布置寻找夏平的时候,夏平与萧红及三个随从来到老师吴松府前。
吴松为光绪皇帝的老师,李中堂的好友。是西川文人的泰斗,他的家宅很大很气派。
夏平上前叩门,大门边的小门打开,门房的福伯问道,\"你找谁?″
夏平早认出他就是福伯,丁浩然的资料里有福伯的资料,夏平早就研究过。
夏平假装仔仔细细把福伯审祝了一会,用迟疑不确定的口气问:\"你是福伯。\"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福伯反问。
\"哎呀,真是福伯啊,那么多年不见你老了,我一时都不敢相认了,福伯,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想得起来不。\"
今天飙的就是演技。
福伯的记忆一向很好的,又仔细看了一下,还是没想起这人。
该不会这人是骗子吧。
\"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快说有什么事,不然我关门了。\"
夏平装着失望的样子:\"福伯我小文啊。\"
小文?谁是小文?
就在福伯一脸迷茫之时,夏平提醒道:″你忘记了?我们后院的那棵歪脖子树。我顺着树翻墙出去玩,你悄悄在树下等着我,等我回来突然大吼一声,吓得我从树下栽下来,把手摔骨折了,你还被大奶奶骂呢。\"
福伯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往事一下被勾起。看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是有一些小文儿时的模样。
福伯仔细的看着夏平,越看越有点像。
福伯又惊又喜:″真是你小子?你没死?呸呸,死了咋个会站在我面前。
哈哈哈是你臭小子啊!这么高了,这么些年,你干什么去了?咋不回来看我们。\"
夏平从随从的挑子里拿出一小坛酒放在门房的桌子上:″这是泸州老窖,福伯你尝尝。
福伯,不是我不想回来,是吃了十多年的药虽然病好了,可是不晓得咋回事脑子不好使,老是记不起以前的事。
就像一层窗户纸,明明隐隐约约晓得一点,就是看不清楚明白。
刚才我也是看到福伯,才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就像上次看到老师,我都没想起,老师一下认出了我,一给我讲以前的事我才想起。\"
\"你和老爷相认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大的喜事老爷怎么没提起过,你咋不回来看我们?\"
\"福伯,我在嘉州为仁义社做事,大清说仁义社的人是匪,隐名埋姓都来不及,那还敢给大家带来麻烦,这不是军政府成立了,赵丰也死了,我才敢回来嘛。\"
福伯恍然大悟:\"老爷和太太的羊绒衫是你买的,那些珍惜药财也是你买的。\"
“在我们那里也不值几个钱,下次我也给福伯带件羊绒衫来。”
“不行,不行,这咋使得,那么好的东西,被我糟蹋了。”
“我是才记起福伯,不然早带了,福伯,这是我媳妇儿,快叫福伯。”
“福伯您好”萧红嘴好甜。
\"好,好,大家好,你看只顾谈话,外面冷快进来吧!
夏平知道第一关算是过了,轻舒一口气。
\"老爷和你师兄一起在书房,我带你过去。″
书房里吴松和他的两个得意弟子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这两个嫡传弟子都是举人出生。今早报纸一出来,两弟子看后就赶到老师处。
聊得正酣,福伯敲门进来:\"老爷,小文回来了。″
吴松站了起来,\"他在哪里?\"
随福伯身后,夏平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给吴松跪下,深情地说道:\"小文拜见老师。\"
吴松忙把夏平扶起:\"小文,你终于回家了。\"
大弟子蒋瀚博、二弟子廖运宗一脸懵圈:\"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吴松还没回答。夏平就连忙行礼:\"大师兄还是这么年轻,五十岁了与我出走时没啥变化。\"
接着又向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行礼:\"二师兄,以前数你成绩好,老师经常夸你有才。\"
\"这是你们小师弟小文啊!\"
十八年了,他们哪还记得起什么小文。
“什么小文。”
还没回答,书房们被推开,夫人急忽忽走进来:\"小文在哪里?\"
小文回来的消息,伯福去报告给了夫人。
夏平急忙上前与夫人对视,\"秋姨,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年龄像冻住了,像以前一样,一点都不见老。\"
夫人笑了起来,\"还得感谢你给老师送来的药材。\"
“你们以前对我这么好,没有你们我早不知死哪儿去了?秋姨,记得那年也是冬至,我去河坝里背沙子炒粟子。
结果功课忘了做,被大师兄拿起戒尺跟到我追,还是秋姨你挡到大师兄面前,让我跑到大奶奶处求救。”
往事一被勾起,许多事就扑面而来,夫人抱做夏平哭了起来。
夫人是知道的,这小文太聪明又逗人爱,在这里很受人宠,要不是生了病,大奶奶就要收他为子。
\"老师,你找到小文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两位师兄有点嗔怪老师。
“唉,不能说啊!因为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夏平”
“啊!?”
屋里人全都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