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会客厅里。
正当中,坐着一个白袍长须的老者,面容削瘦,形同枯槁,眼眶凹陷,发黑,整个人看着诡异至极,透着一股威严。
两旁,坐着不少修行之人,此时此刻,都面露恭敬之色。
这一群人在里头,静如死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虽是白昼,但屋子的门,却是紧闭着的,屋内黑漆漆一片,阴暗无比。
窗户紧闭,还用帘子遮掩住外头的阳光,不让照进来。
屋内,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不多时,一旁坐着的人中,有人似是察觉到什么,凝目朝着屋外看去,说道:“来了。”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不到一分钟,便瞧见王寒和司徒皇,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拜见阴山老祖!”
两人面露恭敬之色,一进屋,关了房门,连忙跪倒便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事情办得如何?”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萦绕在屋内。
这声音,透着一股苍凉的气息,有些诡异,恍如睡梦之中,听到有人在呼喊一般。
幽幽的气息,弥漫在屋子之内。
寒意阵阵。
王寒身子微微一颤,连忙说道:“弟子已经将‘阴阳鉴’拿到手,请老祖过目。”
说着,颤颤巍巍,从衣兜之中,取出那罗盘大小的阴阳鉴,托在手掌心之中。
正当中那名怪异的老者,微微颔首,手轻轻一晃。
“嗖”
“阴阳鉴”化作一道光芒,落到了他的手中。
“老祖,这一次本想借用楚家之手,帮我们做事,没想到……这一夜之间,楚家之人下落不明,生死难断,随同的三名阴师,也死于非命,依我看……莫不是这西城,有灵异组介入?”
一旁的桌位上,一名中年人开口说道。
此人在阴山派之中,地位估计不低,开口说话,并未站起来。
“灵异组?”
“西城这个地方,应该没有灵异组的人吧?”
……
“对啊,这样一个小地方,要啥灵异组的人?而且……灵异组那些人,又不是不清楚,这西城之地,都是江湖人士汇聚之处,城内又岂会有邪祟作怪。”
……
屋内,众人纷纷开口,议论起来,似是都有些惊讶。
“若真的有灵异组的人介入,我们还得小心一些才行。”
……
历朝历代,皆有某些特殊组织存在。
灵异组,便是这样的组织。
当然,早年间,灵异组的力量,并不强势,莫说是对于正统派教来说了,就算是民间法教,也不将灵异组的人放在眼里。
不过,这说到底,是官方组织,双手难敌众拳,借助着官方的力量,足以横扫江湖上大批的臭鱼烂虾了。
十年前,灵异组重组。
听闻,倒是来了一个厉害的人物,是个大和尚。
不过,这和尚,和寻常的和尚,有些不同。
具体如何不同,许多民间法教的江湖中人,却是甚少知道,甚至,没有人见过这和尚一面。
自打那以后,官方灵异组,倒是办了几件大案。
七年前,福城建造跨海大桥,出了一些事情,这地基打不进去,工地上,闹了几次脏东西,甚是厉害,也死了不少人。
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老板,请了不少高人前来,结果都出了事。
最后,还是灵异组的出马,由这个和尚搞定的。
佛门,自古以来,注重的是“悟”,与“道”差别不大,就是思想上的觉悟,对于神通术法这一类,几乎是没有任何专门的功法修行的。
许多关于术的应用,大部分是在不断的修为提升之后,自悟而出。
当然,也存在一些高僧,在禅宗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但实际上对于邪祟之类的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
佛门寺庙闹脏东西的事情,其实屡见不鲜,据传九华山的寺庙里头就曾闹过,当初一堆大和尚,头疼得不行,最后找了几个道士去,才搞定了这些事情。
……
“灵异组的人即便介入,也不可能跟楚家动手,这事情,有蹊跷。”
那中年男人面露惊疑之色,摇了摇头,似是对这种说法,有些怀疑。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之时,王寒开口说道:“老祖,我……我有宝物要献上……”
“宝物?”
一听到他这话,原本还算热闹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阴山老祖的眸子之中,闪过幽邃的光,看着下头的王寒和司徒皇,缓缓开口说道:“何物?”
“此物,乃是我们花大价钱,从一个道士手中弄来的,据弟子得知,此物乃是龙虎山第十一代天师所留,其中蕴含大道思哲。”
王寒面露欣喜之色。
“哦?还有这事?”
屋内,在场众人,一下子都瞪大了眼睛,个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强如阴山老祖这等人物,这一刻,也有些动容了,禁不住说道:“快,呈上来。”
“是。”
王寒点头如捣蒜,连忙取出那木盒子,呈了上去。
阴山老祖接过手来,看着这木盒子,欣喜若狂,正欲打开。
王寒连忙说道:“老祖,等一等。”
“怎么?”
“老祖,这宝物,怕是……有些味道……”
“味道?”
阴山老祖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王寒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赔笑着,将这宝物的来历,说了个清楚。
在场众人听罢,一个个都呆愣住了。
就连阴山老祖,也有些缓不过神来。
裤……裤衩?
嘿,这玩意儿,稀罕了。
虽是如此,但此等宝物,终究是大成宗师所留,非同小可,阴山老祖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若真是张天师所留,莫说是裤衩了,就是裹脚布,那也是人间至宝。”
说着,将盒子打开。
“啪嗒”一下。
一股子酸臭的味道,从木盒子里飘扬出来,瞬间弥漫在屋内。
在场众人,脸色顿时变绿,连忙都捂住了鼻子。
阴山老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上头,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看着木盒子内的裤衩,伸出手,一摸。
刹那之间,只瞧见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如死灰一般,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