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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兰特回到瑞诺卡之后,就一直在忙碌着夏巡的相关事项。

夏巡对于瑞诺卡而言难度不大,除了特殊情况,基本都是交给骑士团去独自完成,所以福兰特不需要像冬巡那样亲自前往,只需要做好各种安排。

斯诺怀特侯爵的意思是很明显的,福兰特这次回来后,是要逐步把瑞诺卡的各项事务正式接手过去的,虽然侯爵目前身体还好,但继承人必须要做好随时接手整个家族的准备。

这一天,福兰特早上刚刚来到他的书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觉得桌上的有一本书肯定被挪动了位置。

侯爵府的仆人是没有胆量去动他书桌上除了装饰物之外的东西的,乔瑟夫今年被获准夏巡随行,这段时间正铆着劲做各种准备,也不会到他书房里来翻东翻西。福兰特紧皱着眉头把那本挪了位置的书拿过来,一翻,就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条。

看到纸条的一瞬间,青年的眉头舒展开了,他认出了莉莉安娜的笔迹:我觉得你会立刻发现这张纸条,一点我想过来一趟,有事情说。

一句刻意写得没头没尾的话,如果是福兰特以外的人看到,因为不熟悉莉莉安娜的笔迹,也不会从中获取到什么特别的信息。福兰特不知道莉莉安娜是什么时候瞬移到了侯爵府来,他印象里女人从前没有来过他在侯爵府的书房——这说明她是先瞬移到其他地方、比如她的房间,然后悄悄一路走过来的,真是胆大包天。

一点,那肯定是凌晨一点了,福兰特仔细看了一遍那个字条后,本来想把它丢到火炉里烧掉,但想了想之后,他打开手边的一个常年用魔法阵保护起来的抽屉,把里面的一个盒子清空后,把那张纸条给小心放到了里面。

半夜,福兰特打发走了所有的男仆女仆,一个人等在自己的书房里,他本来想一边处理一些事情一边等着一点钟,却发现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看时钟的指针上。从前他觉得,一个小时转眼就过去了,但现在因为等待莉莉安娜,一分钟都显得很漫长。

好在,钟刚刚敲响了一下,女人就出现在了他的桌子——看得出,她本来是打算瞬移到桌边的,但是因为她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她直接站到了他的桌子上、还正好踩到了他还没有寄出去的一封信。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惊慌地小声说着,手脚并用地爬下了他的桌子——有意无意地,她忽略掉了他伸过去想要抱她下来的双手。

“呜呼,真顺利。”莉莉安娜站定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福兰特注意到她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裤装——他就知道莉莉安娜从前那些交给首都裁缝做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绝不是“想做出来看着玩没有真的要穿”,都是为了干这些“坏事”在做准备。

“好久不见,福兰特,愿——呃——”莉莉安娜本来还想装模作样地问候一下,伸手在衣服边上一提,才想起她今天穿的不是裙装,食指和拇指尴尬地捏着裤子的边缝往上拽了拽,她选择了破罐破摔,“算了,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虽然莉莉安娜的行礼虎头蛇尾匆匆结束,福兰特还是向她行了一个简洁的吻手礼,青年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如被蜜糖吸引的虫蚁一样牢牢地粘在莉莉安娜的脸上,他转而看向了桌上的魔矿石灯。

她的皮肤上多了一些血色,但他的脑子里还是在勾勒刚刚印在他脑海里的人,也许是她穿的那套衣服太修身了,他觉得她身体不再像一棵细细的小树,而是膨隆出了更加明显的线条——

“瑞诺卡的晚上是很冷的,哪怕现在是夏天。”福兰特不允许自己的眼睛再没有礼貌和分寸地胡思乱想,他开始寻找房间里可以给莉莉安娜披上的衣服。

“哦没事,我带了的,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忘记了,把我冻傻了,只待了三十秒就回去了。”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发现女人的腰上还挂了一个和衣服同色的腰包,她从里面取出了一团带了细细绒毛的小披风,同样也是深色的,把自己几下几下给裹了起来,“梅根还好吗?”

“她暂时还留在首都侍奉马克西姆姨婆,这次没有带她回来。”福兰特回答道,“她做事稳重细心,姨婆会喜欢她的。”

也挺好,莉莉安娜笑了笑。她听马克西姆姨婆的女仆说过,姨婆觉得梅根很适合去侍奉福兰特未来的妻子,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顺势开几句福兰特的玩笑,但在了解了福兰特的那些关于她的心情后,这种玩笑至少在当下,显得不太合时宜。

“你呢?”她歪歪脑袋,坐在了福兰特指给她的小沙发上,“我本来想给你或者乔瑟夫写信,但从南方寄一封信到瑞诺卡,你们收到大概也是秋末了,何必呢?”

“乔瑟夫要是能收到你的信,他会开心的,他马上要跟随骑士团去夏巡了,成天兴奋得睡不着。”福兰特坐到了莉莉安娜的对面去,他挥了挥手,莉莉安娜面前的茶杯就出现了热气腾腾的红茶,“我刚回来,他就吵着说应该去赛尔斯把你接回来,因为按照皇帝的意思你们两年内都无法成婚,他还说如果我忙不过来,就由他去南方把你接回瑞诺卡。”

这倒有些出乎莉莉安娜的意料,毕竟这个幼弟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对她不太耐烦的。

“那我之后写一份信给你,你觉得到时间合理的时候把它交给乔瑟夫。”莉莉安娜又从她的神奇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跑到福兰特的书桌上借了一支羽毛笔写了一行,“说来说去,都是说别人,你呢?”

“我——”福兰特低头看自己的手,“我没有什么不好的,父亲交代给我的事情,我以前或多或少都做过一些,如今只是全部都一口气给我了,但所有事情都放在手上也有好处,少去了很多过问父亲意见的环节,如果今年的好天气能一路维持到秋天,买粮也不会很令人头疼,对瑞诺卡来说,只要过冬的粮食是足够的,其他的都可以再想办法。”

“那,魔矿石的税价呢?”莉莉安娜问道。

福兰特沉默了一会儿,莉莉安娜知道,他在考量什么能告诉她、什么不能。

“皇宫没有下最终定论,”福兰特最后回答道,“南方正面临领主的更迭,这个时候,普林斯家和斯诺怀特交恶是没有好处的,一块肉吐出来容易,十几年后想要再吃回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莉莉安娜笑起来,她一早就知道,斯诺怀特家的“老实”是要打引号的,不触及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就很老实,触及了他们的核心利益,那一定是冰叉子伺候。

一小段沉默,福兰特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

他回来之后其实基本没有想过莉莉安娜,因为他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之前的冬巡,那时他的思念会在回到首都之后得到安慰和解脱。而现在,在莉莉安娜明确告知他,他所有的想念都是得不到回应的现在,他不允许自己在沉溺在那种类似酒精的情绪里,因为酒醉只是一晌贪欢,你永远会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迎来姗姗来迟的头痛,以及半分都没有改变的现实。

“好吧,开场白说完了,我就要长话短说了,福兰特。”他听莉莉安娜说道,“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从你这里了解。”

“我的回答取决于你想知道什么。”福兰特说道,“以及,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询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