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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心珈的肩膀耷拉下去,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要罚钱。

话说去GS集团请求外借律师团队,能打赢和大老板的解约官司吗。

阮心珈看顾凉衍,见他依旧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虽然大老板目前破产落难,但按照她在顾氏打工三年期间的见闻,敢和大老板对着干的人,最后都被设计得尸骨无存。

阮心珈选择遵守契约。

她惨痛地说:“想怎么罚,您说吧。”

她斗志昂扬,准备把几百万的赔偿,砍价砍到几百块。

顾凉衍起身,袖口上的袖扣一闪而过的光:

“跟着。”

阮心珈跟在顾凉衍身后,走进了他在家中的书房。

好像走进了缩小版的总裁办公室,只有黑白灰三色的高档冷色调,明亮、开阔,办公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绝密资料。

顾凉衍站定,阮心珈计划着砍价的事,没留神撞到他的后背上。

背上的温软稍纵即逝。

顾凉衍垂着眼睛,见阮心珈揉着撞疼的鼻子,走到他身侧来。

她今天穿着V领绑带压风琴褶雪纺衬衫,浅藕色的A字侧开叉西装裙,一双细绑带高跟鞋,包裹出一身比例优越的好身材——很有总裁秘书的着装风格。

狭窄的空间,又能清晰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

在和她的一场场绮梦中,他最喜欢的场合是办公桌。

实木桌高度正好,阮秘书的腰,细,软。

娇柔绷直的脚尖,挂着摇摇欲坠的高跟鞋,最终颓然滑落。

顾凉衍往后退一步,跟阮心珈拉开些距离。

阮心珈潋滟的美目,紧张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长得不太好,太媚了,眼头带勾眼尾上扬,看谁都像含情脉脉。

若有似无的邀请。

顾凉衍双手插着西装裤的兜,靠着书架,姿态慵懒中带着一股天生不容拒绝的压迫:

“给你的。”

阮心珈看到办公桌上,横着一个半人高的礼盒,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仅是礼盒看着就很高级,颜色像是夏日蔷薇揉碎了涂上去的绯红色,又像是少女接吻过后唇瓣暧昧的粉色,阴刻着一朵怒放的印象派玫瑰,以金色的花体字如花须般缠绕出设计师的签名。

阮心珈打开看。

见里面躺着一条美轮美奂的公主裙。

层层叠叠的蓬蓬裙,蝴蝶结,丝绸发带,像星星一般闪烁的碎钻。

小皇冠、心形胸针、耳环项链、成套配饰、袖套,还有一双设计得可以自由行动公主水晶鞋。

花与爱丽丝,以及不死不休的少女梦。

小时候与少女时期的阮心珈,一直很羡慕阮涵涵,因为她拥有很多类似的公主裙,光是裙摆上的手工缝珠就需要耗费设计师大半年的时间,一针一线,如珍似宝,凝聚着无尽宠爱。

阮心珈一直很希望她也能拥有一条,哪怕是阮涵涵穿腻了退给她也好。

但是阮心珈明白,有些过于奢侈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是一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却在她放弃做少女梦的二十几岁,突然得到一件公主裙。

过期的少女礼物。

一份错过了最佳送达时间的礼物。

阮心珈百感交集,心头又酸又甜,像刚淋在姜饼人上的草莓酱。

阮心珈提着沉甸甸的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她眯着眼笑着说:

“顾总,我已错过了这种裙子的最佳年龄了。”

顾凉衍说:

“我母亲年过五十,依旧在穿公主裙。”

这是第一次听到顾凉衍开口跟她提起他家人,阮心珈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却见顾凉衍背着光,低头看她,不知是不是光影暧昧不明带来的错觉,阮心珈觉得,顾凉衍注视着她的目光很柔和,甚至称得上缱绻了。

阮心珈恍惚觉得,其实,之前她和全天下的颜狗一样,觉得顾凉衍长相上佳,但是仅止于觉得好看而已。

好看的男人如果仅只皮囊漂亮,骨子里乏味,就算脱干净了衣服站在跟前,也让人生不起绮思。

唯有性感的男人,才能称之为迷人的男人。

现在她终于觉得,其实顾凉衍也是一个迷人的男人。

偏偏天生一副不愿意哄人的无情种姿态,白瞎了诱人的皮相。

阮心珈快速跳了一拍,又听到顾凉衍说:

“这是一条剪不破的裙子。”

阮心珈愣住了,“什么?”

顾凉衍说:

“面料来自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防火防水防利器,没有人能再破坏你的裙子。”

阮心珈猛然反应过来。

顾凉衍应该看到了她的那个旧视频。

她十几岁时,参加电视台的广告片选拨,曾穿着被剪烂的裙子登台,招来了网爆。

那天,她穿的是电视台赞助的裙子,一条跟这条裙子款式类似的公主裙。

说不感动是假的。

阮心珈吸吸鼻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顾凉衍:

“总裁……”

“在我手下工作,表现好的员工,都能定期得到奖励。”

阮心珈只觉得头顶一重,顾凉衍的大掌,按在她头上,弯腰与她平视,薄唇弯起嘲讽的弧度,无情地斩断阮心珈的一切绮思:

“收买人心的手段而已。”

他的表情,写满了“好歹在我手下做了三年,连这点小手段也看不破”的嫌弃。

阮心珈的笑容凝固,感激的心情立刻去掉一半:

“哦。”

差点上了诡计多端的资本家的当。

他今天送条裙子直击她软肋,改日她就要十倍做牛做马报答回来。

顾凉衍眯眼:

“按时回家陪睡。”

阮心珈:“哦。”

计算到极致的大资本家,只是在意自己的睡眠质量而已。

顾凉衍:“换上。”

阮心珈脚尖划圈圈:

“我现在作为高贵冷艳的大人,已经不穿粉红色了……”

顾凉衍冷冷:“所以才叫惩罚。”

阮心珈只要不扣工资就快乐得很,立刻去换裙子。

等到她换好公主裙,穿上水晶高跟鞋,往穿衣镜前一站,立刻收回之前的成见:

——裙子太美了,和老子简直是天生一对,八十岁了还盘它!

阮心珈心底有透明的快乐。

她一路旋旋旋,旋转到顾凉衍的书房前,才装回二十几岁的成年人,造作地捏着小碎步,走到顾凉衍面前。

“报告总裁,我接受完惩罚了。”

顾凉衍坐在老板椅上,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刚才她进屋回身关门的时候,顾凉衍看到她身后的拉链,隐约有一小截没拉好。

完美主义者大总裁立刻起身,走到她身后,把她披在身后绵软的长发,抚到肩膀一旁,替她把够不着的拉链拉好。

阮心珈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块小小的胎记,浮在冷白的肌肤上,像是吻痕。

顾凉衍微微愣住,原来真实的阮心珈,真的在背后有一个胎记。

顾凉衍在梦中,最爱吻她这里。

每当他吻她,她软软的身子,便会在他怀中颤抖。

顾凉衍眼底翻涌着晦暗,梦境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叠。

有一种虚实难辨的虚幻感,似乎是提前梦到了未来。

他不由得甩头,克制心里荒谬的想法。

阮心珈一无所知,她转过身,面对顾凉衍,好奇地扯着身上轻飘飘的面料。

“剪不坏的高科技面料吗?神了,穿起来和真丝一样舒服。”

顾凉衍握着她的腰,轻轻一提,让她坐在他的办公桌上。

大手抓起她蓬蓬裙上的一片裙摆,想要试验给她看,却见阮心珈往后撑着双臂,而他站在她两腿间,作出撕裙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怪异。

顾凉衍停了下来。

阮心珈很有实验精神,顺手才桌上拿过来刚才拆礼盒的剪刀,直接剪顾凉衍手中的裙摆。

果然坚韧无比,纹丝不破。

阮心珈又好奇了:

“普通剪刀不管用,设计师裁剪面料的时候,是不是要使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剪刀。”

裙摆之下,她大腿上的白色蕾丝袜圈,蝴蝶结的绸带一晃一晃的摇动。

顾凉衍移开眼睛,握起的手背上青筋微浮。

他沉声说:“出去。”

阮心珈以为她妨碍到总裁工作了,一溜烟跑了。

因为个人行为妨碍雇主工作,按照合同,也要赔钱。

阮心珈走到门口,回头,再次真心道谢:

“谢谢。”

顾凉衍解开袖扣,把袖子折到手肘处,看了也不看她,十足大老板的高冷艳:

“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