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烟草味，尹时沫有些疑惑的又看了看床。
随后她发现只有自己睡过的位置，有些凌乱的痕迹，旁边的地方，整齐干净，丝毫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难道，封枭一直没睡，在阳台抽烟了？
她清澈黑亮的眼珠扫了一圈，很快在沙发下面，发现一个被清理员遗落的烟蒂。
平日里，封枭很少抽烟。
而且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很多烟。
可史密斯先生的手术明明成功了，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尹时沫。”
“嗯？”
“过来，把牛奶喝了，你太瘦了，要多补充营养。”
尹时沫听话的走过去，刚要端起杯子，封枭突然按住她的手，犹豫了下，问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喝牛奶没问题吧？”
尹时沫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可以喝的。”
刚开始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时候，她的身体虚弱，营养不良，甚至连牛奶鸡蛋这样的东西，都无法消化吸收。
没想到他还记得。
封枭放开手，尹时沫端起牛奶小口小口喝着，一边想着，要不要问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等她开口，封枭看着她，先一步说道：“你这次帮了我大忙，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行，比如说……放你自由。”
如果此时尹时沫抬头看去，就会发现封枭的表情，既复杂又冷漠，就好像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
不过，她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只看见封枭和平时一样的，温柔的目光。
最近一段时间，他常常这样看着她。
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储藏着浓稠的爱意。
每一次这样的注视，都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只看一眼，尹时沫又立刻低下头，继续喝牛奶。
当然，心中也在思考封枭的问题。
数日前，当他得知姜晚还活着的时候，他懊恼的道歉，告诉她，她自由了，但是希望她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可以暂时留在封家。
她答应了。
现在他又提起“放她自由”的话，难道是，想让她离开封家吗？
尹时沫不用多思考，因为瞬间失落的心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放下杯子，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封枭，认真的说：“我现在就是自由的。”
她不想离开老宅。
也不想离开他。
封枭眼底飞快掠过复杂的情绪，随后收敛，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似在沉思。
半晌，他才再次开口，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尹时沫，你真的没有任何想要的吗？我说过，任何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这一次，尹时沫开始犹豫。
“错过这次机会，你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封枭身体前倾，锐利的目光，笔直的刺向她。
尹时沫低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美丽白皙的脸庞，突然晕染成诱人的红色。
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小声说：“……我有想要的。”
她不是无欲无求的人。
她当然有想要的东西。
终于等到想要的答案，封枭黑眸闪动，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是什么，告诉我。”
尹时沫。
不论是什么样的愿望，我都可以答应你，哪怕是，让我原谅你曾经的罪过！
这一刻，在封枭心中，“姜晚”两个字，第一次被他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