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却是难得的心不在焉。
南肆渊看着拿着筷子发呆的卿野,垂眸扫了一眼离卿野最近的那几道菜。
这几道菜是他亲手做的,被贺淮自作主张、特意摆放到了最前面。
南肆渊眉眼一动,嗓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不合胃口?”
卿野却是恍若未闻,顿了顿,挣扎许久后,终于是憋不住一点了!
“南肆渊。”
卿野心下一横,搁下筷子,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南肆渊,一边端起那包青天明镜高悬的气势,故意夸张的清了清嗓子。
随后更是挺直了腰板,假装玩笑似的,十分显眼的将自己的表情绷得一本正经。
“有一说一,魔尊大人,我现在真觉得我们有点儿暧昧了。”
卿野端坐着,表面倒是稳如泰山,实则一细看,便见某人的袖口都要被拧巴成天津麻花了。
卿野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抿了抿唇,仿佛视死如归一样。
不管了,他豁出去了,就算是死,那他也要做个明白鬼!
“骨同戒、元清谷……”
“这一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卿野双手抱头,脑子就跟浆糊了似的,嘴上也再没个把门儿,想到什么便直说什么,丝毫不曾考虑这话说出来有多语出惊人!
“救命!”
“南肆渊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这些行为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就好像你真的喜欢我一样!”
“真!的!太!荒!谬!了!”
还不及南肆渊出声,卿野的鸡皮疙瘩就已经掉了一地,再意识到自己将心中所想全然不加掩饰的抖落出来后,更是差点儿没控制住当场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蒽。心直口快一时爽。爽完就是火葬场。
卿野方才那不管不顾的气势一下子就蔫巴了,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完全不敢对上南肆渊的目光,更不敢面对南肆渊的回答。
服了……他能不能撤回啊……或者说……南肆渊能不能聋一下啊……
淦。随便吧。丢个人而已。反正也死不了。
蒽。
大不了就说我刚才被夺舍了。
……
卿野努力拉回理智,一边竖起自我保护的尖刺,一边又默默给自己洗脑,熟练的缝补着那些全部闷在心上的内耗。
卿野强装淡定地讪笑了两声,刚挥了挥手,正当他想胡言乱语、随便打个马虎眼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时,南肆渊淡淡的一句话,却是直接将他堵得如鲠在喉。
“不是误会。”
卿野:??????
卧。槽。
短短几个字,炸得卿野脑瓜子一片空白,呆愣愣的伸出尔康手,下意识的将自己与南肆渊之间割裂出一道安全距离。
“等一下……我在思考……”
卿野:不是……家人们谁懂啊……这剧情真的崩得过于超纲了吧……救命……
南肆渊却是不给卿野任何回避的机会,那双浅淡的琉璃眼直直凝着卿野,仿佛要将眼前人烙印入这深深目光里。
“骨同戒只认一主,魔宗之人一生只结一位道侣。”
“本座的道侣,只会是你。”
话及此,南肆渊心中竟涌现出从未有过的紧张,修长的指尖不自觉的用力摩挲着骨戒。
虽然南肆渊表面依旧端得是面无表情、语气如常,实则那隐匿于雪发之下的一双耳尖,却是通红得与卿野难分伯仲。
“所以,尊后,从来都不止是一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