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宁还在犹豫之际,陆槿一夺过他手中的剑,推了萧宁一把,沉着脸下令:“我可以保护自己。萧宁,我再说一遍,不要把本殿下的命令当耳旁风。”
就在陆槿一的话音刚落之时,又一只冷箭朝着她的面门而来,萧宁的剑被陆槿一夺了去,但陆槿一挥剑,自己挡住了那泛着阴冷森光的箭矢。
“萧宁!”
萧宁见状,思及陆槿一身边还有玉环以及其他的人手护卫,都是他从军中挑选的精兵,应该能保护殿下不受伤害,于是不再耽搁,朝着那冷箭放出的方向追寻而去。
这下陆槿一总算放了心,看着院中刺客与护卫的拼杀,她眼中冷芒乍放,这院中如此动静,竟无一人来查看情况。
好一个邕州总督,好一个总督府。
萧宁从军中挑出来的,都是精兵强将,对付这些刺客不在话下,何况他们布的便是引蛇出洞之局,很快的,刺客便已落了下风,甚至连陆槿一的衣角都没有沾染到一片。
“殿下,可要留活口?”
院中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刺客的尸体,余下的已经被护卫包围住,即使还在交手,但刺客已然落败。
“留两人活口问罪,其余人等,杀无赦。”
陆槿一还未开口,温子衡在一旁吩咐道。
身为玉衡子民,居然刺杀玉衡皇储,犯这等滔天之罪,本就罪无可赦,若是追究,诛连九族也未不可。
陆槿一看了温子衡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片刻后,院中刀剑相交之声趋于平静,百余人的尸体,让这一方小小的院落仿佛变成了尸山血海,没有一处落脚能不沾染血迹之地,如滔天一般的血腥味冲至鼻腔,让陆槿一皱了眉。
护卫将留下活口的两名黑衣刺客押至陆槿一身前跪着。
“你们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来行刺?”
陆槿一垂着眼眸,目光落在那两名头都未抬的刺客身上。
刺客并未回答,护卫见此一脚踢在刺客膝弯处,刺客跪倒在地,抬头恨恨的看了一眼陆槿一一眼:“别费功夫了,我不会说的。狗官。”
“嘴巴放干净点,骂谁呢你。”
护卫将刀横在刺客脖颈上,怒目相对。
“既如此,那为何行刺应也是不会说了。来人,拉下去…”
“等等!”
陆槿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护卫拉着人就要押下去,那刺客却是急了。
“等等!我说,说了是不是就可以活命?”
此时,另外一名刺客急忙问道。
“那要看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了。”
刺客面容急迫,好像真的为了要活命愿意和盘托出一样。
“既然你愿意说,那本官便听一听。”
至于信不信,信几分,端看他会说什么,怎么说了。
“我们是杀手,前来刺杀确实受人指使…”
“住口!”
旁边的刺客眼见他居然真的开口,立刻出声制止。
“难道你不想活命吗?你有骨气,我没有,我要活。”
两刺客你一句我一句竟然争论了起来。
z听到这话,那制止他的刺客脸色也凝住了,谁又真的会愿意赴死呢?
陆槿一与温子衡看着他两人一唱一和,究竟是真的,还是做给他们看的先不论,只是想看看,他又能说出些什么来。
制止的刺客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垂下脑袋,看样子是被说服了。
但,就在那刺客要再度开口之时,此时庭院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听着动静,似乎人数不少。
陆槿一皱眉看向院门处,刺客已被诛杀只余下眼前这两人,院里院外也被他们的人护着,谁能带动这么多人前来,而且护卫还未有通报?
陆槿一与温子衡凝眉看着,下一刻,院门口那处出现了一个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身影。
景墨一入院门,便看到了立在屋檐下的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纤细身影。
她已离京一月有余,他从京城赶到邕州城,一路上几乎是不眠不休,直到此时此刻终于亲眼见到她,景墨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堪堪放下了些。
“景墨?”
“景墨?”
陆槿一与温子衡两人不约而同的叫出他的名字,都是始料未及般的语气。
陆槿一呆愣了一瞬,而后便是惊喜。
脚步微动。
眼前刺客要说什么,对她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一一,小心。”
“殿下小心。”
陆槿一的身形刚掠过刺客身边,几道着急慌乱的声音便涌入她耳中,她还不知发生何事,便看到景墨朝她飞奔而来,与之同时,是
腰腹处传来的刺痛。
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陆槿一侧身,刚刚那还要跟她交代真相的刺客,此时手中攥着一把不易察觉的匕首,彼时匕首尖正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陆槿一心道她是大意了,心中本是存着对他们的防范的,只是看到景墨,让她一时间太过喜出望外,根本忘记了他们是身手不凡的刺客杀手。
景墨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因为疼痛,陆槿一的眉头快拧成了一条麻花,靠在景墨怀里。
“景墨,我好疼啊...”
陆槿一呢喃念着,声音很是微弱。
景墨心疼的不行,将人打横抱起,愠怒的声音传出:“传太医,刺客就地格杀。”
本来是有条不紊的安排,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人有些猝不及防起来。
景墨将陆槿一抱进屋内,小心的放在榻上,看着她因为失血和疼痛而煞白的脸色,景墨自责不已。仅仅握住陆槿一的手,温柔安抚:“一一,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
陆槿一意识已经逐渐涣散,唯一仅存的一丝清明好像全都用来感受到疼痛了,听到景墨小声温柔的安慰,她努力的睁眼,看到景墨的脸,他整个眼眶都泛了红,布满了血丝,眼神心疼的看着她,还有一丝自责,与害怕。
陆槿一微微抬手,景墨就抓住了她,陆槿一知道这伤是不致命的,但是疼痛感实在让她挤不出一丝笑容,只得说道:“景墨,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