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将重华宫的事情与景墨一一都说了,景墨没有犹豫立刻吩咐段白:“你走一趟重华宫,把那东西换回来。”
“是。”段白没有多问什么,立刻便赶往重华宫。
段白离开之后景墨才看着妙音:“你先回宫,注意些,不要让人察觉了什么。重华宫的事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殿下不在的这段时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顾好自己。”
妙音福身:“是,那奴婢先回宫了。”
段白办事效率很快,来到重华宫的时候,贵妃和筱竹都还没醒,找到那安神香,将盒子里的安神香收起来,再把上次萧宁从重华宫拿走的安神香重新放了进去。
正当他做完这一切,人还没离开重华宫内殿,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段白皱了下眉,身形利落的跳出窗外,小心隐匿身形,但却没有立刻离开。
高迁从殿外进来,站在内殿的屏风外先是喊了一声:“主子,可起了?”
日头已快到辰时,平常的这个时辰,主子早就唤了宫人来伺候洗漱,可今天到现在还没动静,高迁才进来问了这么一句。
可他等了会,却没等到什么回应。
高迁皱着眉,绕过屏风,可还没走进床榻,就看到躺在床边上的一个人,是重华宫的二等宫婢筱竹,衣不蔽体,身上还留有一些暧昧的痕迹,高迁停住脚步,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这...
这是怎么回事?
高迁觉得自己撞见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可下一刻,高迁就明白过来,这件事若是被旁人和陛下知道了,主子可要落一个秽乱宫闱之罪。
高迁上前,一巴掌打在筱竹脸上,将筱竹给打醒了。
筱竹懵懵懂懂的醒来,脸上火辣辣的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当看到面前站着的高公公,筱竹立刻回过神来。
“高、高公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你这是在什么地方!”
高迁尖细的声音中带着怒意,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剜在筱竹身上。
筱竹愣了一下,随即便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僵硬的转头,看向里侧还在熟睡的他们的主子,筱竹一瞬间的脸色变得煞白。
“高公公,您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勾引主子,你死有余辜。”
高迁的话让筱竹更加慌乱起来,可她现在身上不着寸缕,根本都不敢起身,只能拥着被子在床榻上无助的哭起来。
“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哭声吵醒了贵妃,他不悦的皱眉,出声问道。
“主子!”
高迁可以怒斥筱竹,可在贵妃面前却不敢放肆,立刻跪了下来,连头都不敢抬。
筱竹也停止了哭泣,缩在角落里,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声:“主子...”
贵妃揉着眉心,看到筱竹,不似高迁那般慌乱,反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吩咐高迁去给筱竹找一套衣衫来让她换上。
高迁不敢造次,得了吩咐便退出内殿。
殿内只剩下两人,筱竹又惊又惧,可看到主子似乎没有问罪她的意思,便以为,昨晚的事,说不定会让主子对她心生几分怜惜,才...
贵妃此时开了口:“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一句话,贵妃的语气还挺柔和,听在筱竹耳朵里,陡然觉得有几分失落,可是也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
“若是走漏了一星半点的风声,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
贵妃又开口道,和上一句不同,语气阴鸷的,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想到那后果,筱竹打了一个冷颤,立刻开口应道:“奴婢知道了。”
高迁很快拿来了一套衣衫,让筱竹换过之后,便让她先退下了,贵妃还坐在床榻上,高迁有些不明白主子的做法,正在犹豫要不要问的时候,就听贵妃吩咐道。
“找个手段利落的人,做了她。”
贵妃语气平稳,没有一点波动起伏,高迁愣了一下,随即应声:“是。”
他就在想,主子怎么可能没有作为,出了这样大的事,不管怎么样,筱竹都留不得了。
这件事,若是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谁能保证,不会外传出去。
“还有,去请李太医过来,就说给我请脉。”
“是。”
不多时,一位老太医背着药箱来到重华宫。
“微臣见过贵妃。”
李太医背着药箱向贵妃请安。
“李太医不必多礼。”
贵妃说了一句,转而吩咐高迁:“去把安神香拿过来给李太医看看。”
高迁看了看贵妃,主子不是说让李太医来给他请脉的吗?怎么又要看安神香?
高迁不敢多言,捧着装安神香的匣子放到李太医面前。
李太医也有些不明所以:“贵妃,这是何意?”
贵妃脸色不太好看:“这几日,我总觉得这安神香有些不妥,好似一点效用都没有了,你看看,可有什么问题?”
李太医立刻便拿起那安神香,先是闻了闻,接着又掰开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最后对贵妃说道:“这安神香,微臣看着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这让贵妃有些意外。
李太医点点头:“这安神香是微臣所配,里头用的香料都一点不差,是没有问题的。”
李太医确实是贵妃很信任的太医,既然他这么说,那这安神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他依旧觉得不妥。
贵妃伸出手来:“那麻烦李太医给本宫号号脉。”
李太医摸上贵妃的脉搏,不一会就收了手,问道:“贵妃这几日可是觉得心绪不宁,容易生气,暴躁易怒?”
贵妃点头:“确实如此。”
“这是因为肝火旺盛,肝气不疏所致,微臣为您开一个方子,喝几天药就好了。另外,贵妃心绪不宁,是因为心中忧虑太多,微臣建议,尽量想一些做一些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若是长久的憋在心中,容易郁结于心。”
李太医拿出纸笔,立刻便写了一个方子交给高迁。
贵妃没应声,李太医也没有多过问,他要做的就是调理贵人们的身子,至于他们心中的忧虑,就不是自己能够过问得了,干预得了的。
“你说我忧虑太多,那为何安神香对本宫没有效用了?”
“这...”李太医犹豫了一下,说道:“许是贵妃您忧虑太深,您喝过了药之后再点燃安神香,效果应当会好一些。”
贵妃摆摆手,确认过安神香没问题,就让李太医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