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乾之刚跳进来就跟童灵璇来了个面对面。
童灵璇摆出一张假笑脸。
“这位公子，迷路了吧？”
“......没有。”
绕过她找了个椅子自顾坐下。
“我说皇帝陛下，您堂堂天子，能不能洗洗脸去去角质，脸皮厚得城墙都比不上你。”
“......去角质是什么意思？”
这奇葩的关注点，童灵璇一时语塞。
“就是刮脸。”
“刮脸倒用不上，还比不上你十分之一。”
童灵璇的小火气瞬间就起来了，这人天天半夜来气她的是吧？
“......你到底要干嘛，有事快说，没事请出门右拐。”
妖孽在脑子里再三嘱咐，不能这么对女孩子说话，顾乾之淡定喝了一口茶，不搭理它。
他接话都是下意识的，感觉还是这样说话舒服。
“我晚上确实没事，所以出来逛一逛。”
“呵呵，逛到我房间里来了。”
“嗯。”
“......”
对方功力太深，童灵璇无语凝噎。
童灵璇不说话，一时间有些寂静，难为顾乾之本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主动找话。
“你在......”
“我昨天......”
这么巧，同时开口，看她有话说，顾乾之便闭嘴等着听。
“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有，你昨天怎么了？”
“我昨天......出去的时候，听说......邺王被你关进大牢了，是因为灵山刺杀吗？”
“是，也不是。”
“？”
“还有什么？”
“不止是灵山。”
童灵璇明白了，看来有很多次，可是这个剧情感觉不太合理呢，如果是邺王主动刺杀顾乾之，那他的行为更像反派。
“嗯......冒昧地问一句，他，为什么要刺杀你啊？单纯地因为皇位？”
顾乾之抬眼看着她。
“还因为我要杀他，他甚至曾因此命悬一线。”
“啊！可是，那，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却只有你会问，为什么？”
“什么......意思？”
童灵璇有些不明白，任何人做任何事肯定都是有原因的呀，问为什么不对吗？
“因为我认为他觊觎皇位，他出了事，就该是我下的手，而且人证具在，这就是所有人看到的事实。”
“那真正的事实呢，是你吗？”
顾乾之突然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是从没见过的执拗，这是第一个愿意听他解释的人，
“不是。”
“既然不是你，那你怎么不想办法自证清白，这不是误会了吗？”
“你信？”
“我信啊。”
她自认对顾乾之还有些了解，他现在都是天下之主，实在没必要撒这些谎。
“反正只要是他们死了，都是我杀的，多一个也不多，总之天下最后还是我的，这些不重要。”
“他们？是谁啊？”
“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除了顾冕之和良王，众人皆知，其他五个，都死于我手。”
“那......他们真地死于你手吗？”
“也可以这么说。”
童灵璇又疑惑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什么意思？
看她不明白，顾乾之竟也耐心解释起来。
“先皇儿子众多，年纪都相差不大，而我作为中宫嫡长子，从生下来就是太子，从我记事起，遭遇过的下毒、刺杀、污蔑不计其数。
既然敢来招惹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每次绝境逢生，我只是还击而已，并未想取其性命，可最后阴差阳错，一个个都下了黄泉，这就是命。”
童灵璇不由地接话。
“没毛病啊，他们要杀你，你还击是很正常的呀，剑都刺到眼睛里了，还以德报怨，那是圣母。
所以也不能因为这些事，就顺理成章地把其他罪名安在你头上啊。”
“哈......”
顾乾之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童灵璇莫名其妙。
“可惜别人不会这样想，先帝哪怕知道他们的行为，在人死后，仍然震怒不已，可当他想废了我时，我已羽翼丰满，无法撼动。
而太后，一直喜欢机灵活泼的小儿子，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大儿子，不仅不亲近，还有忌惮，每每耳提面命、疾言厉色，都是在警告我不能伤害她的心肝儿。”
童灵璇有些沉默，顾乾之能成长为反派，看来跟原生家庭和成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一个从小在阴谋迫害中长大，没有感受过爱的人，很容易走上反路。
突然有些心疼了呢！
童灵璇：冷静，暴君那么厉害，心疼个鬼。
看她沉默不说话，顾乾之有些不悦出声。
“你是觉得我错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