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伙,只要观察一个人就行了,不要被任何东西分心干扰,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再被他偷走任何东西了。”
梁:“可是你们用衔尾蛇一样的战术,要怎么击败我呢?而且,你们就那么自信防得住我?”
司:“失去了灵魂,盗就成了你的本能,你不可能忍住不偷,多失手几次,我就不信抓不住你的破绽。”
于是,雪宁华提溜起小司,无面人把一颗脑袋紧紧地抱在怀里,场面极为诡异。
“啊…其实我也不讨厌脑电波…现在就好像被固定在标本架上,好…嗷!”
小司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师承道从地底钻出来,占尽先机,把感官聚焦在骨魔钰身上。
“傻大个,就算我盯着这疯婆娘,我都不想多看你…错了,大姐头,我错了!”
骨魔钰浑身不自在,索性隔着虚空把师承道捅穿了一次,反正他又不怕受伤…
小司的眼神落在师承道身上,“雪,就这样,不要让我的视线离开他身上。”
骨魔钰一偏头,看见迪贝路那个傻大个,脑壳就疼,“又蠢,又菜…魔族就是这么一群不靠谱的玩意,怪不得都说魔界要完蛋。”
……
“司…司是谁?我为什么抱着这颗头颅?”
“把他交给我,好吗?美丽的小姐。”
“美丽的小姐?你在叫我?我…我又是谁?”
雪宁华的记忆在逐渐消失,她忘记了怎么认识的小司,忘记了他的名字。
然后,连她自己的名字也被梁珺偷走。
再之后,是她的过去。
血脉中的力量在浮动,试图唤醒她作为吸血鬼的本能,但本能又基于什么而存在呢?
她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女士,更别说是不是吸血鬼了,连性别都可以盗走,盗圣从不愧对他的盛名。
“把这颗头颅交给我,便可以知晓了。”
她的双臂依旧紧紧地抱着小司。
“不行。”
“为什么呢?”
“因为,我知道,这是属于我的东西。”
“不过身外之物,比你本身的存在还重要吗?”
“不知道,也许你说的对。”
“那你放下啊?”
“不要,就算你说的对,我也未必要听啊。”
“???”
“因为,我要是放下了他,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啊。”
那只苍白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漆黑的诡手。
梁珺猛地退开,试图脱离小雪的束缚。
但无济于事,那份深深的执念化作镣铐,从她的身体中长出,捆绑住自己,也捆绑住梁珺。
梁珺抽出刀子,斩断了自己的左手…
“这下子,就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了吧?”
一天之内,失手两次,梁珺也有点不自信了。
“小姐,那颗头颅那么重要,你可以看看他的眼睛,说不好,会想起过往。”
“有道理。”
“只要翻个面,很简单的。”
“可是,他叮嘱过我,不要这样做。”
“他叫你不做你就不做了?喂!那个男人很狡猾,他会骗你啊!”
“有道理,但是他的话,我一定会听。”
“可是你根本记不起他哎!”
“那重要吗?”
“那你就这样一直抱着?抱到他回应你?”
司:“雪,让我看看你,大伙都被那贼人杀害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让我,也记住关于你的一切吧!”
“不对,你不是司先生!司先生是不会这样和我说话的!”
梁珺汗流浃背了,他早就盗走了小司的声音,“你不是恋爱脑吗?怎么可能?”
“司先生说过,只要盯着眼前的人就好,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
“没有期限?没有解除指令的方式?”
“没有。”
“好,我要你完不成他的指令!”
说话的功夫,小雪的夜视也被剥夺,视觉,感知,既然注意力都放在了司身上,那么,其余的部分,梁珺全都可以盗走!
然后,梁珺亲自上场,用力朝着小雪的肩膀撞去,试图让小司脱离开她的怀抱。
可是,即使小小雪忘记了怎么飞行,即使被撞倒在地,依旧蜷缩着身子,保护着那颗脑袋。
“你不是看不见他了吗?!”
“没关系,我没了眼,他便是我的眼。我没了心,他便是我的心。”
“不应该啊?你是通过什么感受到他的?!”
“因为,小司是小司,我是我。”
“啊?!”
梁珺懵了,这种强烈的信任感带来的唯心主义力量超越了他的认知,宛若世界上最坚固的保险柜。
锁匠,无能为力。
“喂喂!旁白不要瞎解说啊!司的要求,其实没有完成,他的视角受这吸血鬼控制,换言之,他根本就没办法一直盯着承道兄弟啊~”
小司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白色。
“人去哪了?我记得,我好像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师父来着?”
“你哪有什么师父啊?一直都是你自己在瞎琢磨,乱七八糟的手段,都没练成体系。”
“唔…好像是这样,那你能教我怎么成为像你这样的高手吗?”
“行啊,之前李姑姑说想收下你,你都没同意~看来是想学我的道啊?”
“想是想,但不是特别想…只是觉得你的手段很有趣。”
“没关系,你感兴趣就好,那你跟我走吧,李师祖的道和你无缘,实在是可惜,所以啊,我这身本事你可得把握住!”
梁珺伸出右手,试图把小司拉走。
然后,一股巨力把小司给扯了回去。
“喂喂!吸血鬼,你干什么啊?他本人都同意了,还不快放开他?”
“他同意是他的事!我不同意!”
“你是什么病娇吗?不至于,咱们找个看的过眼的老爷们不难!”
“可是,他能打动我啊!”
“你听我说!你的血族,你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人类的寿命很短,于你不过是一件玩具,早晚得换个新的!”
“但未来是未来,现在他属于我啊!”
小司的存在始终被观测,他的状态也始终被锁定,因果线相连,无法进入虚空,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锁的位置找到了,梁珺还是不甘心的再撬一次锁:“朋友,你有变强的信念,你也很有天赋,这次你不跟我走,我便没法传你手段了。”
“那真可惜。”
“那个束缚你的人,你根本就不认识!她在害你啊!”
“她害了我什么?至少,我知道还有人在乎我。”
“……”
梁珺走出空荡荡的伏魔殿,一屁股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拨通一个电话:
“喂?阿升吗?”
“喂?您好?…梁哥?!你没死啊?”
“这不重要,阿铭没死就行,他最近是不是换号了?手机打不通。”
“他今天手术安排比较满,你得等等,很急吗?”
“挺急的,帮我预约一台恋爱脑切除手术,对付这种脏东西,还是他比较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