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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风在飘摇过一阵后暂时止息。

当琴酒将手臂环上兰瑟的腰时,他的头发飘摇地缠到了兰瑟的脖颈上,惹得兰瑟感觉痒痒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他嘟囔道:“不要乱来。”

闻言,琴酒将自己的脸凑到了他的后颈边,低声问道:“怎么?不是你说要接住我的吗?”

“哎呀不是……”兰瑟为难得很:“我这还开着游艇呢!你想让我们两个都栽到水里去吗?”

最后面的伏特加在巨大的游艇引擎声里抗议:“是三个!”

兰瑟:“……”

他们很快就逃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将游艇扔在这里登上了陆地。

博摩尔身体扛不住了,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幸亏卡慕扶了他一把。

兰瑟和琴酒这才发现:“你受伤了?”

“不止受伤,还快没命了。”博摩尔声音听着都虚了不少,最终艰难地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这里很远,距离热带乐园的主岛很远,离出口也更远。

他能不能坚持到离开这里都还是个问题呢。

卡慕皱了下眉,蹲下身来将后背对着他,说:“我背你出去,快上来。”

博摩尔露出了笑容,“你不嫌我沉啊?”

“总比伏特加轻吧。”卡慕说。

兰瑟不由得往伏特加那边看了一眼,眼神越发嫌弃了。

琴酒说他受伤的时候,兰瑟还以为他是伤了要害,结果被琴酒从那么高的地方扔进水里也没事。

这会儿一看,居然也就只是伤了小腿。

大概是兰瑟嫌弃得太过明显,伏特加只好解释道:“是大哥给我临时包扎了一下。”

包扎得用到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吧?琴酒看起来不像是会随身带这些的人。

于是兰瑟猜测,男人可能撕了自己的衣服。

但是看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没好好的没什么问题,兰瑟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当中还透着疑惑。

然后他就被琴酒捏住了后颈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往旁边扔去。

男人的眼神如刀,仿佛看穿了兰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风衣。”琴酒解释的声音里多少带了点情绪。

兰瑟恍然大悟,“哦,这样啊。”

另一边,博摩尔已经跟卡慕上演起了生死相隔的戏码。

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博摩尔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艰难地伸出手,试图抓起卡慕的手指。

卡慕挣扎了两下,看他那副虚弱至极的样子,无端生出点不忍心,只好由着他去了。

博摩尔断断续续地说:“我可能、活不长了,卡慕、我知道我这个人很烦,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在死前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卡慕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下喉结。

高阶的杀手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顶着一张勉强微笑的脸庞,认真地对他说:“你真的,特别的……特别的像我老婆。”

“……”

“你能叫我一声老公吗?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本来琴酒微微地拧起了眉头,当真是以为博摩尔的伤势很严重。

但仔细一看,他身上衣服的褶皱有点奇怪,应该是穿了防弹衣的。就算近距离射击,有防弹衣缓冲的话这个位置也只会是轻伤,没有伤到要害。

合着在这儿卖惨呢!

【系统:666!宿主!多学学人家,看看人家多会撩汉啊!】

兰瑟抱着手臂,不忿地撇了撇嘴。

本来博摩尔觉得自己演得挺好,结果卡慕闭了闭眼,直接从腰间掏出了手枪,还给子弹上膛了。

他将枪口对准了博摩尔,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不愿意看同伴这样受苦,与其让你失血过多痛苦而亡,不如让我一枪了结了你。黄泉路长,我们总有再见面的机会……”

玩脱了!

博摩尔一个打挺坐直了上身,连忙抱住了卡慕的大腿求饶:“别啊!你怎么能对自己人下手呢?”

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听小帅哥叫自己一声老公罢了!

眼看着真正的危险将至,博摩尔忙向卡慕身后的兰瑟和琴酒求助:“你们两个快阻止他啊!”

靠在琴酒身边的兰瑟优雅地抱着手臂,微笑道:“你没看出来卡慕在逗你吗?就许你玩人家,不许人家玩你啊?”

琴酒不置可否。

正如兰瑟说的那样,卡慕也不傻,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枪收了起来,冷淡道:“我去探路。”

博摩尔叹了口气,朝着琴酒伸手:“伙计,背我。我是真走不动道了!”

琴酒看了眼他伤到的位置,勾着唇角提醒他:“我向来粗鲁,你这伤的位置要是被我搞得加重了,我怕以后你就算追到人也只有躺平的份儿了。”

下腹部因为博摩尔试图站起来的动作又流出了细小的血液,博摩尔听到琴酒的话,整个人一僵。

不过说实话,伤虽然不严重但也很麻烦。

兰瑟不想他们回去的时候横生枝节,于是拿出了第二根治疗针剂丢到了博摩尔的腿上。

“把这个注射了,然后跟我们走。”

琴酒对于博摩尔居然能和自己使用同样的药剂而感到烦躁,一边对兰瑟过于大方的手笔产生了微妙的酸涩和不满,另一边安慰自己可不能干卸磨杀驴的事。

虽然这种事情他也没少干。

博摩尔却保持怀疑。

他哀怨地看着眼前这对夫夫,怀疑道:“这该不会是毒药,你们想让我挂在这儿吧?”

“阿阵,你对付组织成员可是从来都不手软的,你该不会也想……”

琴酒朝他伸手:“那把药给我。”

“不给!”博摩尔见他要抢,顿时不犹豫了,朝着手臂注射下去。

他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震惊了博摩尔。

伤是好了,但兰瑟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兰瑟挂靠在男人的身上,连连追问:“他叫你什么?阿阵?这是你真正的名字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想叫你阿阵……”

琴酒被烦得厉害了,一手把他扛到肩膀上,大步离开。

“等回去之后,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要是你不嫌自己命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