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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别馆的大门口——

琴酒看了眼门前散乱着的脚印,循着脚印消失的方向缓缓扭头。

一旁的伏特加像是猜到了什么,对琴酒说道:“大哥,那边可能有进别馆的其他捷径。”

琴酒却嗤笑一声:“最近的捷径就在眼前了,还需要费那么大的力气绕远路吗?”

“可是……”

在伏特加犹豫的时候,琴酒的左手已经握上了枪,瞄准了门上的锁。

“砰!”

挂锁应声落地,男人的枪法精准得令人害怕。

外面开始下起了雨。

起初只是微小的细雨,随着布满了厚云的暗色天空上传来闷闷的滚雷声,雨势逐渐变大。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响起了自然界处于紧张中的奏鸣曲,将窒息的气氛烘托得越发浓烈。

如兰瑟预料的一样,琴酒不再有看雨的耐心,他抬腿不过轻轻用力,就将稍显笨重的大门踢开。

他一边点烟,一边走了进去。

大厅里的灯是亮着的。

伏特加意外道:“看来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来这儿了,大哥。”

在惬意地吐出一口烟后,琴酒看了眼曾经挂过画像的巨大墙壁,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今天这场厮斗的主角并不是我们。”

“聪明的捕猎者,会精明地将自己隐藏起来,等待着猎物一步一步地靠近……”

突然,外面晦暗的天空亮起了一道闪电,透过窗户把房子里的人脸上这一瞬的表情照得十分清楚。

也包括灰原哀面如土色的神情。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手握着枪、长着吊眼角的女人。

这女人在兰瑟引开了那些人之后没多久,就拦在了灰原哀他们几个的面前,仿佛抓他们比抓几只小耗子还要容易。

“这里可不是你们捉迷藏的地方哦,小朋友们!”

女人的声音泛着阴冷,身上有着那个黑暗组织独有的危险气息。

灰原哀努力抑制着对她的恐惧,将步美他们几个护在身后,迅速冷静下来。

她沉着地质问对方:“你想干什么?”

女人的目光在这些孩子们惊恐的脸上扫过,最后定在灰原哀的脸上,有些意外。

“你倒是很冷静,我很喜欢你。”

“不过可惜,你们今天注定要死在这儿了。这里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说着,咔哒一声,她将手枪的子弹上膛。

在孩子们惊恐的眼神中,女人将枪口率先对准了灰原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一直戴着的耳麦里传来了同伴的声音。

女人听罢对方的话之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瞥向这几个孩子的眼神也发生了改变。

“oK,我会让他们乖乖待在这里的……永远。”

孩子们的眼神越来越惊恐,却不料女人只是吓唬他们,用枪逼着他们走进了一间他们从来都没有进去过的暗室,就把他们锁在里面了。

女人离开后,不禁向同伴抱怨。

“不过是几个孩子而已,为什么非要留下他们的性命不可呢?”

卡慕冷淡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这是兰瑟少爷的命令,如果不想听话,你可以亲自跟他说。”

女人是在长野县见识过兰瑟的狠劲儿的。

那德性,跟令人琢磨不透的琴酒一样。

她只好挂掉了通讯,朝着他们汇合的地方走去。

不少的车辆已经纷纷朝着别馆这边驶来,早有准备的卡慕一组已经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了。

兰瑟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

凌晨两点。

距离天亮还要好久的时间呢。

见卡慕的脸色一直紧绷着,兰瑟懒散地坐在一把宽敞舒适的欧式木椅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打算向麦卡伦复仇?”

尽管兰瑟已经避开提及上次的事,不过这个问题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卡慕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麦卡伦的手里受过的屈辱。

那个像疯子一样的恶心家伙,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撕碎。

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摁在冰冷又潮湿的地板上,折磨着他的灵魂和肉体,那种钻心一样的撕裂痛感直到现在都还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连同那张恶魔的面孔,出没在每个伴随着噩梦的深夜里……

如果再不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根源,那么最先疯掉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卡慕握着枪的手紧了紧,面对兰瑟的疑问,他率先破防:“我别无选择。”

“我想也是。”兰瑟抱着手臂,非但没有怪他,反而很鼓励他的举动。“如果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动手了。”

卡慕低声道:“这么做可能会影响到兰瑟少爷在那位先生面前的地位,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兰瑟连这点影响也不在意。

他无谓地耸肩:“我在那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个挡箭牌而已,哪有什么地位?”

“可郁先生的势力,的确被您所收纳了。”

“琴酒干的好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卡慕像是在犹豫什么,最后见其他人都没有注意着他们这边,他才压低了声音与兰瑟道出了内心真实想法。

“如果今夜的袭击能够成功,而您又有琴酒帮助的话,说不定可以把牧师身下第三把交椅的位子夺过来。”

“第三把交椅?”兰瑟好奇地喃喃着。

之前他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说法,一直没来得及细想。

兰瑟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催促道:“跟我说说呗?”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将至,卡慕将任务分派给众人,在走暗道去蹲点的时候带上了兰瑟。

幽暗而又狭窄的暗道里只能听得到他们的脚步声。

走出很远的距离后,卡慕才慢慢地开口。

“郁先生一直为无法成为那位先生心目中的接班人而感到不满。不论是神秘莫测的牧师还是心机深重的朗姆,他都认为自己与这两人有一较高下的实力。唯有一个人,他从不敢质疑。”

“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坐在第三把交椅上的人吗?不是琴酒吗?”

“不,琴酒虽然直接听从那位先生的命令,但有时候也不得不碍于朗姆或是牧师比他高的组织地位,放弃一些行动。有时候还要服从他们的调派和指挥。”

“而这位没有名字的心腹,是可以直接替那位先生做决定的。也就是可以和牧师、朗姆分庭抗礼的第三把交椅。”

兰瑟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人就是我?”

卡慕看了他一眼,和系统同时发声。

【……绝无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