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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方和雍长殊在树上蹲守了七个小时,直到凌晨三点多,一辆摩托车开着灯停在了山脚下。

两人的神识都铺的很远,周方终于换了个姿势,动了动粉色的肉垫,瞳孔在夜色中幽幽发亮:“山下有人来了。”

十几分钟后,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两人视野中。

“是派吞。”雍长殊一眼就认出来人。

对方在屋外停了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已经戴上头套,另外两个负责看守的男人就坐在屋子内,生着柴火吃着一些即食食物。

派吞敲门的时候,两个男人立刻警戒起来,拿起放在门后的棍子,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才拉开门。

三人叽里咕噜交流一通后,戴着头套的派吞走到墙角,将靠在墙边的纪京白拍醒。

纪京白本来是很害怕的,但是被拎到墙角后,从他的角度刚好能隐隐约约看到藏在松树中的猫猫,所以他顿时宽心了不少。

这一路颠簸,加上之前用的迷药尚有残留,看守的两人也不肯给食物和水,所以他没扛多久又迷迷糊糊睡去。

被派吞拍脸叫醒,他有一瞬间的恼火,睁开眼时目光也变得格外锐利。

充满憎恶的眼神,让绑匪也极为不喜,纪京白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就被派吞扇了一巴掌。

纪京白被打的偏过头,嘴角渗出血,懵逼了一瞬,抬脚就将蹲在面前的派吞踹倒。

然后又被按着打了一顿。

周方蹲坐在树干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橘红色火光涌动的木屋,低声感慨道:“没想到小白竟然这么有血性。”

雍长殊询问道:“你给他下的禁制保险吗?他怎么还被打出血了?”

“当然保险了,我和酒瓶子那个倒霉蛋又不一样,灵力没有限制的。”

“那就是个障眼法……你既然要利用他,当然得弄得逼真点。”

纪京白确实感觉不到疼,至于嘴角流血,他更是丝毫没有察觉。

反正狠狠踹了绑匪一脚,他憋在心口的那股气总算是顺了,爽了。

派吞将人打了一顿后,被身后一个高个子绑匪拦住:“行了,别把人打死了,到时候不好要钱。”

派吞狠狠吐了口唾沫,又踢了纪京白一脚。

周方在树上磨着爪子,尖锐的指甲弹出肉垫,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把他那张脸抓花!”

雍长殊思考了片刻,“你如果需要帮手,我可以帮你多找几个。”

估计大多数小猫妖都很乐意助人为乐。

周方无语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帮我一起挠他。”

雍长殊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干干净净的爪子,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帮忙挠人是不可能,我好歹要点面子。”

这种幼稚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去干吧。

顶多帮他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周方觉得他就是装正经,这种能够充分发泄怒气,还不会露馅的行为,为什么还要故作矜持地拒绝?!

狐狸就是狐狸,虚伪。

两只斗嘴之际,屋内的三人已经商量好,由会Z国语的派吞给纪京白的家属打电话。

但是连续拨打几个电话都是被直接挂断,他已经有些不耐烦,拿着纪京白的手机问道:“为什么你的家属不接电话?”

纪京白靠在墙角,狼狈地冷笑道:“我的家人早死了,你打的那些恨不得我去死。”

派吞双目紧紧盯了他很久,直觉纪京白应该是没说谎,继续按着列表打电话。

打给了元酒,电话没人接。

接着就打给了周方。

周方也没接,蹲在树上默默舔了舔毛。

他扭头看着雍长殊:“你说他接下来会打给谁?”

“纪京白常联系的人不多,也就道观里的,像南巢、钱武安都有可能,再有一些就是他之前开饭店前的师兄弟和朋友。”

周方不解:“不会打给你吗?”

“不会。”

雍长殊很淡定的说道:“我没给他电话号码,不过倒是有微信。”

就看那些人想不想得到微信了。

“南巢和钱武安那边我刚才已经交代好了,就看他们怎么配合演出了。”

雍长殊从头到尾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看的周方有点不太爽。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只狐狸的性格与讨厌的长乘有点像,都是喜欢那种提前布局的人,哪怕碰到棘手的情况也会安排的井井有条。

性格无趣。

且没意思极了。

还是小酒瓶子那种性格更好玩。

周方靠在树干上,懒懒地打着哈欠,等着看绑匪焦急上火。

这些绑匪将主意打到小白身上,主要是因为他这次和雍长殊一起出行。

派吞对雍长殊有简单的了解,知道那是位Z国的超级富豪,拥有数不尽的房和车还有飞机,本以为与其同行的人应该也是非富即贵,再不济也是小有家底,没想到却碰上了个孤家寡人,且还穷得没什么家底。

真是晦气。

问清楚了纪京白和雍长殊之间没啥关系,知道他只是给雍长殊认识的道观当后厨的普通人后,三人大失所望。

将之前期望的五千万美金一降再降,最后只期望有人能愿意来赎回纪京白。

南巢倒是接了电话,表现出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但很坦荡的表明自己还是个学生,道观里也非常穷,他现在还是靠学生贷款读书,请求绑匪能降低赎金,再给他半个月的筹钱时间。

派吞一问他能拿出多少钱,南巢报出了一个四位数的价格。

他一个月的工资,三千五百块。

派吞直接黑着脸,凶神恶煞地让他赶紧凑钱,三天内凑不齐五万块钱,就把纪京白扔进海里。

接着他又凶神恶煞地打给钱武安。

钱武安要比南巢靠谱点,但表示自己是个残疾人,目前一个人住在山上,连单独汇款都不方便,手里还有四五千块钱,愿意拿全部积蓄赎回纪京白。

直接把派吞气了个仰倒。

周方尾巴盘在身旁,非常意外地感慨道:“没想到南巢和钱武安还是很会卖惨的。”

雍长殊垂眸看了天真的周方一眼:“你就没有想过,在元酒回来之前,他们的的确确就过的这么惨吗?”

周方诧异极了:“真这么惨啊?”

他一个金灿灿的貔貅大爷,这辈子就不知道缺钱是种什么体验。

周方低头沉思了几秒,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回道观,我允许他们多摸我几下。”周方说。

雍长殊抬爪伸到他面前:“我现在能多摸两下吗?”

貔貅哎!

就算他很有钱,也并不介意自己的资产还能更上一层楼,干掉世界顶尖的富豪,成为榜首。

周方甩着尾巴将雍长殊爪子抽开:“你走开,我讨厌狐狸!”

狡猾的狐狸,就算不碰貔貅,他们也能凭借自己的狡猾赚到很多很多金银财宝。

他才不要去给他们锦上添花。

貔貅,是只乐于雪中送炭的好神兽。

插科打诨之际,下面的三个绑匪已经决定改变方案。

因为派吞刚好在给钱武安打完电话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太攀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刚刚说最近缺人手,让我送更多的人过去。”

“金罂那边最近乱得很,听说死了不少人,他们那边的军队在山里发现了一个尸坑,里面扔了很多被放干血的尸体……”

“据说是邪神教在搞献祭,弄死了很多人,那边警察已经开始调查。”

“……”

三人合计,先是将钱武安和南巢筹集的钱拿到手,然后把纪京白卖到金罂去。

要是之前开的价格,他们其实不太乐意冒着金罂最近动乱的危险,把绑到的外国人送去。

但是这次,太攀加价了。

是之前的五倍。

至少也是能值几万块钱的。

等太攀把这倒霉鬼的价值榨干,再送到公海上去……

派吞作出决定后,仿佛已经看到一大笔钱入账,以及眼前这倒霉鬼最后凄惨的结局,忍不住笑起来。

纪京白恶狠狠地想要咬他,又被捶了一拳。

“小白很凶啊。”

雍长殊也有点意外,不过想到之前查过的资料,又觉得挺正常。

纪京白其实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天才,二十岁就获得了国内外好几项厨艺方面的大奖。

他读的也是世界知名大学,在国外有过很多留学和交流经验,是个在国外也有一定名气的年轻主厨。

继承了家业后,就回到北海专心打理家传的酒楼饭店。

但可能也是因为年少成名,没有真的见识到社会险恶,所以碰到了各种恶心手段层出不穷的同行,甚至还挖角了纪京白的师兄弟背叛酒楼,又买通了后厨不起眼的人手,最后被陷害举报,遭到工商管理局等部门调查,百年传承的酒楼名声尽毁,人也因此打击而受到刺激,失去了味觉。

单单从厨艺来讲,小白是完全没问题的,吊打现在很多号称御厨传人的饭店主厨。

只是在经营和公关营销方面,还是欠缺了些经验,所以才会遭遇滑铁卢。

估摸着,等他心理问题解决,再有个合适的帮手,很快就能把之前的债讨回来。

不过,元酒估计会很心痛。

毕竟纪京白一旦决定东山再起,山上又剩下他们几个爱吃却不懂厨艺的小可怜。

雍长殊望着下方的屋子,却悄悄走着神,脑子想着要不要提前帮归元观物色一个合适的厨子,等纪京白离开后接替他的活儿。

……

两人在山里耗了好几天,看着这伙人又绑了好几个不同年龄段的Z国人,慢慢都有点火大。

周方看着负责看守的绑匪,一旦听到屋里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咒骂,立刻就进去一通毒打,憋得邪火越来越盛。

这些被绑架的人中,只有两三个家属拿了很高的赎金,把人给赎回去了。

还有一个在交易过程中发现有人盯梢,取消了交易,甚至不肯再把人还回去。

如果他们没有碰上周方和雍长殊,不得不说,其实是一伙很职业的绑匪。

警惕,且谨慎。

有点风吹草动,立刻就选择终止交易。

再加上他们在当地警方还有一定人脉,所以就和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让人无从下手。

直到第五天,三个绑匪找了辆小货车,给小木屋中的六个“肉票”用上了足量的乙醚,将人塞进小货车封闭的后车箱,并用几箱货物堆得很高,挡住了藏在里面的人,开着车往边境的方向驶去。

周方与雍长殊抓住时机,跳到了货车车顶,齐齐隐去身形,跟着前往金罂。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三天,终于抵达了金罂境内交易的小镇。

这个小镇看的很穷,只有零星几家餐馆和两个小超市。

公路年久失修,颠簸的周方险些吐出酸水。

派吞一个人下车,进了小商店买了几瓶水和几包烟,从车窗扔进车内。

另外两人喝了水后,将车停在偏僻的地方,开始给关在车厢里的人喂水。

三天里,他们给车厢里的人食物很有限,始终处于饥饿的状态,可以让车厢里的人没体力逃跑。

不过天气着实闷热,且车厢内空气不太流通,有一个女人已经出现严重脱水状态,再不管估计会死。

纪京白也很饿,但他身体状态和体力要好不少。

可能是在归元观住了段时间,道观布置的有聚灵阵法,灵气日日夜夜滋养,提升了他的体质,所以他只是感觉口干舌燥,稍微有些在空气流通不太好的车厢内待久的缺氧感。

看着身边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女人,他好不容易蹭掉口中的布,朝着车厢下面的男人喊道:“把她搬到车厢口,给她喂点水,不然她就要死了。”

站在车下的男人隐约懂几句Z国语,但并不会说,只是愤怒的敲了敲车厢,指着他叽里咕噜地一通骂。

纪京白看着他们不准备救这个女人,立刻朝着外面大声咒骂,弄得两个男人不得不进车厢收拾他。

虽然挨了顿揍,但两个男的发现车厢内除了纪京白外,其他人状态都太差,想起来刚刚派吞交代的话,为了买主能给出高价,得让这些人恢复些状态,不然肯定会被杀价。

所以,两人往角落的两个盆子倒了几瓶水,让这些被绑着的人趴在地上喝。

纪京白吐了口唾沫,喊道:“水,给她!”

男人拿着布重新把他嘴塞上,又拧开一瓶水倒在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脸上。

求生本能,让女人张开口迫不及待喝了点水。

凉水浇在脸上,也让她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纪京白看着她醒过来,主动去喝盆子里的水,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咬着牙根,暗恨道:要不是为了摸清这条线索,这些人早就完蛋了!

也就这两日可嚣张,哼!

等他从这困境中解脱,绝对要把这一路遭受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