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刚回到《岳州国民大会筹备委员会》办公处,露娜就急匆匆的找来了。
“这么容易就让你拿到这么重要的文件,他们会怀疑是假的。”吴佩孚边说话,边晃了晃手中加盖“绝密”二字的《中华民国政府》专用文件袋,他把文件袋放进书桌中间的抽屉里,然后用一把明锁锁上了抽屉。
吴佩孚拔下“将军不下马”的锁钥匙,在露娜疑惑地眼神注视下,他走到门口的洗手盆架子那里,用钥匙在肥皂上,正反按了两个钥匙模,然后用一张信笺包好钥匙、递给了露娜,然后指着窗户笑着说道:
“改天你再来拔开窗户的插销,晚上你带着你的助手一起来当一回间谍,把那份备忘录拍下来,这样他们才会深信不疑的。”
露娜没想到吴佩孚想的这么细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吴佩孚又笑着说道:
“你放心,到那天我会让警卫营把气氛搞得很紧张,让你们有惊无险的‘窃’得机密。”
“这对您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吧?”露娜问道。
“没有,不过对你来说倒是个机会。
政府通过我的私人代表,已经与美国谈妥一笔巨额军火贸易,你‘窃’走的文件中、会有详细的描述,你可以在把备忘录发回大使馆的同时,请求让贵国造船厂提供一份报价给你。
你要告诉他们,你可以凭借是我侄女的私人关系,说服我改由贵国采购这些装备,当然未必能全部拿下,但这笔订单对小胡子来说、就是及时雨。
贵国经济代表团与美国财团的谈判非常顺利,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签署贷款协议,然后用美国的贷款采购大量的美国工业设备、原材料。
这个你晚两天再向大使馆汇报,就说我有意购买一部分贵国从美国买的设备和物资,美国人绝对不会轻易把你们最需要的设备卖给贵国,肯定会混搭不少贵国不需要的、或是已经有的设备,这些东西买回去对贵国来说也是一种浪费。
你告诉他们,我们中国有意购买美国人卖给你们的每种产品的十分之一,以改变现在钉子、螺丝都要进口的落后现状。
当然,这是件我们两国双赢的买卖,小胡子从美国贷款买到那么多物资,我们只要一成、对贵国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我这一成物资是付现款给贵国的,小胡子又不需要把这笔钱马上还给美国,你觉得他是不是赚了?”吴佩孚把两步走的计划一次性告诉了露娜,还不显山露水的强调了一下两人的“叔侄”关系。
露娜一时吃不透吴佩孚所说的一切,她先告辞了,准备回去好好分析一下吴佩孚所说的这些。
简断捷说。
由于露娜和助手“窃”回去的备忘录中,有中国与美国贷款谈判破裂的内容,原因很简单,美国认为中国拿到贷款后、一定会主要用来发展军事,而无论中国怎么努力发展,最后一定会被日本打败,那样的话,本来就穷的中国,根本没法偿还美国的贷款。
露娜得到了德国大使的夸奖。
8艘驱逐舰、4艘轻型巡洋舰的订单,露娜帮助德国争取到了一半,受到德国外交部的嘉奖。
积贫积弱的中华民国,一下子拿出天量资金(绝大部分是以分期付款、以货易货的方式支付)来发展海军,德国、美国、日本都认为中国没有发展自己海军军工业的规划,所以对中德之间的秘密交易,美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因为这项秘密交易,最大的受益方是德国。
露娜探到了吴佩孚的底牌,还帮德国抢到一半订单,美国买给德国的设备只要给中国10%,中国付现金购买,德国又不用马上拿着这个钱还美国贷款,小胡子手上又多了美国贷款总额10%的现金,这才是德国目前最急需的。
事实上也是这样,中国支付给德国的、美国给德国贷款总额的1\/10现金,一下子缓解了德国窘迫的财政状况,德国百姓终于可以“松一下裤腰带”了。
小胡子上任没多久,就解决了德国的财政困境,他在国内的声望更加高涨了,小胡子被正式任命为德国总理,吴佩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
作为奖励,露娜被破格提拔为德国驻中国大使馆一等秘书、同时晋升为德国大使馆常驻岳州联络处主任,她父亲茨迈尔曼也沾她的光,被任命为德国大使馆商务参赞。
建设一整套工业体系的战略目标,还远远谈不上实现,不过德国、美国都忽略了的机床母机的到来,让中华民国第一次拥有了制造机床设备的能力,中国的工业化进程必将加速。
美国人对中国购买他们的军舰、非常欢迎,但吴佩孚提出的两个附加条件,美国人不愿轻易答应,吴佩孚上次与美国大使密谈,给了他跟美国政府高官一个赚大钱的承诺,吴佩孚希望通过这种私谊,让美国人同意自己的附加条款。
朝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则谣言传遍了朝鲜的三千里江山:
朝鲜集造化神、教化神和世俗王为一体的开国始祖----檀君神,即将显圣,因为他一手缔造的朝鲜王国居然被日本人吞并了,朝鲜百姓不思反抗、甘做顺民,达官贵人、地主士绅甚至甘做“朝奸”,帮助日本人欺压、盘剥朝鲜百姓。
檀君神忍无可忍,毅然舍去千年修为、让自己的仙阶连降两级,也要返回天球惩戒“朝奸”。
日本人和朝鲜官员、富豪们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下令禁止传播这种惑众谣言,违令者严惩不贷云云,可这个小道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朝鲜。
1923年8月中旬旬,吴佩孚突然要回老家蓬莱扫墓,花槑从张佩亭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儿,花槑认定吴佩孚是有什么秘密行动,否则这么会在这个时候回蓬莱,花槑悄悄把消息放了出去,果然有人组织报业同仁随行,花槑也去报了名。
其实,1923年8月26日,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中元节是道教名称,佛教则之称为盂兰盆节,节日习俗主要有祭祖、放河灯、祀亡魂、焚纸锭、祭祀土地等,它的诞生可追溯到上古时代的祖灵崇拜以及相关时祭。
吴佩孚当然不仅仅是回家祭祖,所以,刚刚抵达蓬莱的吴佩孚就偶感风寒、闭门谢客了,为了保护吴佩孚的安全,这夜蓬莱保安团和警卫营在蓬莱县城内实施了严格的宵禁,花槑带来的一个忍者不信邪,偷偷跑出来想去暗杀吴佩孚。
这名忍者跑出去还不到200米就被警卫营的暗哨发现了,还想负隅顽抗的忍者被当场击毙,与他同一组的另一名忍者也被发现了,保安团去抓他、他打伤了一名团丁,然后也被乱枪打死。
吴佩孚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蓬莱,秘密来到了芝罘岛上的背廆营秘密基地。
吴佩孚是来见青年气象学家吴树德的,明天他将亲赴朝鲜执行“天火计划”任务,与他同行的有16个“祝融战斗小组”,吴树德带领一个祝融战斗小组登上老爷山,给吴佩孚演示了一次“祝融天火”,误差确实不小,但吴佩孚很高兴、足够执行“天火计划”了。
吴佩孚劝吴树德不要履险、但他坚持要去,因为任何一点儿气象条件的改变、都会影响“天火计划”的成败,吴佩孚只得命令背廆营基地负责人,无论“天火计划”执行的怎么样,必须保证吴树德的绝对安全。
第二天,吴佩孚与吴树德商量了一天关于建设现代气象站的事情,傍晚,吴佩孚亲至码头给他们送行,天黑后,吴佩孚又悄悄返回了蓬莱城。
十日后。
平壤平原北部狼林山脉小白山南麓、以及沿妙香山南麓的数个山头上,吴树德和“祝融战斗小组”出现在山顶上。
姚忠琪率领怯薛营扼守住了通往吴树德他们所在山峰的要道上,这是预防万一,害怕日军或是棒子军发现“天火”来源,其实姚忠琪多虑了。
由于吴树德制作的孔明灯、最外层用的是厚厚的黑布,提供升力的热源又在孔明灯的中部,除非站在正下方、否则是看不见灯火的。
直径将近三米的、黑漆漆的孔明灯冉冉升起,在孔明灯的中上部、侧面有两个孔,所以孔明灯并不是垂直上升的,由于每盏孔明灯的目标不一样,所以热源的温度也不同、侧面孔的大小也不一样。
吴树德根据今夜的风力、风向等,对孔明灯的升限、速度等都进行了调整,当孔明灯都抵达目的地上空时、高度也达到了升限,孔明灯内的一个气球由于气压太低而炸开了,气球内的一块白磷承受不了灯内的高温、瞬间点燃了。
浸了油的孔明灯剧烈燃烧了起来,里面早就绘制好的檀君神头像在很远都能看到,悲愤的檀君神面目狰狞,双眼处几根粗大的红蜡烛在高温下迅速融化,远处看到的人、都以为檀君神的双眼在流血泪……
孔明灯开始迅速坠落,灯内的一个密闭容器再也承受不住大火的炙烤、爆炸了,孔明灯内在就引燃的无数火种,像仙女散花般的坠落到即将收割的稻田里……
干燥的秸秆被迅速引燃,无数稻田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原本还在惊诧于檀君神“神迹”的佃户、长工们,这才在地主、管家的威逼下,想起去救火,可当他们赶到时,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他们最多是烧出一道防火墙、能保留多少保留多少。
遭受天火的稻田都是朝奸、大地主家的,虽然损失惨重,但还不至于饿死人,但是,他们今年是无法以低价销售粮食给日本人了。
日军严密的封锁了这个消息。
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由北到南,朝鲜的粮食主产区:全罗南道、忠清南道、全罗北道、庆尚北道、京畿道和庆尚南道等区域,接连发生了檀君神显圣的“神迹”,关键烧的还都是朝奸、大地主家的稻田,也就他们有面积那么大的稻田。
檀君神返回天球惩戒“朝奸”的传闻、这下可有证据了,一名朝鲜记者拍下了檀君神的双眼在流血泪的照片,但他被日本人以煽动暴乱的罪名枪毙了,日本人还在朝鲜各地残杀了数百朝鲜百姓,但这件事儿还是闹得朝鲜全民皆知了。
汉城日军特高课出动,可吴树德选择的全是易燃物,骨架也是细竹篾编制的,所有东西都被烧干净了,地域有那么广袤,特高课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日本。
几乎与朝鲜同时流传开一个小道消息,由于日本皇室不敬天照大神,大正天皇才会久病不愈,天照大神将要临世惩戒日本人了。
为国献身的背廆营潜伏者,使用风筝在水稻收割季纵火,造成日本水稻严重减产,日本不得不紧急求购全世界的粮食。
垄断世界粮食贸易的美国政府高官,相信了吴佩孚的预言,日本、朝鲜今年的粮食一定会遭天灾,他们用少量订金垄断了美国的粮食出口,每人都赚的盆满钵满。
吴佩孚购买美国军舰的附加条款,并不损害美国人的利益,甚至还要支付美国一笔高昂的费用,有了私人感情,美国人很快批准了中国购买美国军舰的合同。
天火计划,吴佩孚的一石二鸟之计、完美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