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正当几人与这二阶妖豹相斗,互相合击之下令其深受重创,占据上风之时。
众人皆是志在必得的那一刻,忽然有一道赤红色的诡异血影攻击了它们。
原本那道血影的目标是他,但是父亲孙福来在与妖豹战斗之时还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儿子。
发觉那道诡异攻击之后直接上前以手上的护腕法器隔挡。
可那血影诡异至极,在攻击落到护腕之时,粘稠的血浆直接化为锁刺直接扎穿孙福来的整个手臂。
众人见此情形皆是惊骇至极。
身为筑基修士多年的孙福来狠下心来,强行以断臂反击,这才击退了那道血影。
那人被一时击退后,这才显露了身形,竟然是一名筑基高阶的修士!
一眼看去此人血雾萦绕,发丝斑驳,周身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几名年纪不小的筑基修士顿时就认出来,知晓它们这是碰上了邪修了。
于是便要赶忙逃离此地。
可那邪修却是联合了那头妖豹,想要将那受到重创的孙福来宰杀。
这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谁也没能想到还有这般的发展。
那一刻,心中急切的孙六合直接呵退其它几名筑基修士。
为救亲父,引爆了身上那张因着为宗门做出贡献,特此赏下的玄阶高级符箓,十里冰封符。
瞬间将那诡异邪修与只能在地上活动的二阶妖豹逼退,随后赶忙同其余几名筑基修士逃离此地。
它们这一伙人,老的老,少的少,伤的伤,修为最高的也已经年老体衰气血流逝,根本不能与其相斗。
邪修本就比寻常修士战力要高,更何况还有一头虎视眈眈的二阶妖兽在侧。
显然是想将他们这帮筑基修士一网打尽。
邪修为什么称之为邪修!这帮东西甚至可以人为丹化为大药增进修为!
灵药不是难得么,那就杀人炼丹,食其血肉,增进修为!
甚至修士血肉比起妖兽还更易炼化,温和醇厚!
这般行径才是令其人人喊打,接连通缉的缘由。
大多宗门,家族弟子身故后,若是天人五衰,便以烈火焚之,灰落山川。
若是不幸身亡亦身埋族地,令其安息。
原因无它,修士身躯确实因着灵气滋养,本身就成了极好的灵物。
这般骸骨埋于山川,可叫生机扩散,而生灵蕴。
这般叫死者不得安息者,自然是要叫世人唾弃的。
自那一声灵爆过后。
晶莹冰风扩散到周遭林木冻结诸多生机。
那一道十里冰封符不愧是玄阶符箓。
因着那猝不及防的一击,确实叫邪修与妖豹都受到创伤。
也令几名筑基修士皆是逃离了那处陷阱,回到市坊之中。
待孙六合将父亲带至东山密室之后,同其它几名老修士一番商讨。
“此次兽潮之中,许有邪修欲要混迹于其中,借助兽潮之力,将咱们这些筑基修士引出。
令咱们不得借助阵法之力,而后尽数屠杀啊!”手持玉葫的薛青山将壶口打开,面色难看的灌了口灵酒。
“竟有此事!”在市坊之中负责主持阵法的王匀惊愕的开口道。
“老夫观那名邪修气韵赤红,灵蕴腥臭,很有可能就是传闻中最是声名狼藉的血修。
而那头妖豹虽其力勇猛,然灵智却与之相比似有不足,有所缺陷,不似寻常二阶妖兽那般机谨。
或许就是那邪修所造,是以食人尸首进阶等阶的血兽。”苍老得已然接近气息不稳的老者开口道。
“所以我才如此轻易就斩下那阶豹尾。”孙六合闻言亦是有些失语。
若是没有那张冰封符,那他们就真陷入这陷阱之中。
而他们这群筑基修士死后,这邪修最后大概率是要直接攻破阵法,进入市坊之中将其它修士化为血粮的。
想通此事之后,几人更是心绪难平。
早在数月之前,福来市坊的玄水大阵便就此开启,借助河川之力启动。
其中虽攻伐不足,但其中防御力在阵法之中仍算得上是佼佼者。
其中最大的能力,便是能判断出与筑基修士同阶的二阶妖兽的灵气,随即将其阻拦在外。
即便对方想要硬闯,阵法也会自发的将周围水域凝于一处,阻拦对方的攻击。
这便是当初那头二阶高级的冰角蛮牛即便即便用尽全力攻击阵法,也仍旧未曾破此大阵的缘由。
且这阵法范围可大可小,甚至能操控三山内的水流阻挠对手。
而对方种种行径,显然是十分熟悉玄水大阵,知晓不能在阵法内部与之对敌。
于是才计划将市坊之中的筑基修士引到阵法之外截杀。
即使是他,也不禁冷汗连连。
此时受到重创的孙福来一到了灵泉旁边,正依靠着灵泉旁浓郁至极的灵气压制身上的伤势。
感受着手臂狰狞炸裂开来的血肉,亦是眉头紧锁。
他乃是极有经验的老修士了,在众人聚精会神对付那头妖豹的时候。
那血影突然出现在了他六子的身后,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便要重创他。
那一击是想直接从背后偷袭叫孙六合一击毙命。
好在他身为筑基修士多年,手上有一件二阶的防御法宝,于是才为六子抗下了那次攻击。
可是邪修一道攻击手段诡异多变,血下一瞬那链便直接贯穿了他一只手。
好在其它几名筑基修士反应过来,赶忙升空。
他也被六子救下,在使用符箓之后带回了市坊。
他这般年纪,这些年受的伤何其之多,可如今面对这条手臂亦是手足无措。
在他看来自己并未受到重创,可这不严重的伤势,却是吞服了诸多丹药之后仍未愈合,一直处于创伤状态。
其它几名老修士也寻不出不出其中问题,于是孙福来只得暂居灵泉。
借助那纯粹无比的天地灵气压制伤势,驱逐伤患之中的异种灵气。
可让他头疼的是,他这模样显然是不能出市坊猎杀妖兽了。
一行人回到市坊之后。
第二个知晓市坊之中几名筑基修士一同出动,结果不但没有猎回那头二阶妖兽。
甚至父亲孙六合还因此深受重创消息的人,便是孙家长子孙大川。
孙六合名义上乃是下一任市坊,但此人常年居于宗门之中,对于市坊之中的一切事物皆不了解。
于是最终处理事务的人仍旧是孙大川。
知晓市坊陷入如此境地的孙大川,第一反应并非是慌张,而是下意识的处理好这件事情。
思考如何应付那些个炼气士,随后方才去见了一趟父亲,知晓事发后如今的处境。
孙大川虽有所准备,心情仍旧是难免带上了几分沉重之色。
随后同父亲商议一番后,这才做出决定。
市坊口,因着猎杀妖兽疲惫不堪的人群之中,忽然发觉孙家执法队的修士贴上了一则公告。
即日起,在市纺织中参与战斗,击杀妖兽者,皆可以妖兽头颅兑换贡献点。
一阶低级妖兽得十点贡献点,一阶中级妖兽得二十点贡献点,一阶高级妖兽得三十点贡献点。
随后下方便标记了多少贡献点可以购买何种灵物。
而在那贡献榜上,孙家黄阶灵物,顶级云雾桃赫然在列。
只需八百贡献点与八百灵石即可换得一枚,可叫修士大概率自练气七层突破至练气八层。
除此之外金牙茶,高级中级低级的云雾桃与诸多法器,凝气散,破气丹,生脉通络丹等丹药同样在册。
还有诸多二阶妖兽的骨骼,皮毛等珍藏皆是应有尽有。
甚至能凭借贡献点去到市坊之中的顶级洞府进行修炼,那是能叫筑基修士都能供给的灵气浓度。
如若令族中后辈入内进修,配合灵物可叫练气境修为一日千里。
这般榜单顿时就叫底下的炼气士欢呼雀跃,荡去了连日来对于宏大兽潮产生的阴霾。
“天呐,这是真的吗?只需要妖兽头颅即可换取贡献点购买灵物?”有修士惊异的开口道。
“这般榜单当真是妙极,老夫苦于练气八阶已久,如今总算是有了盼头。”
“市坊主当真不愧是市坊主,竟有如此担当,肯将诸多灵物放于榜上!”
也有修士见此榜单微微蹙眉:“一头黄阶低级的妖兽才十点贡献点,这也忒少了些。
如此多的贡献点要攒到猴年马月,猎杀多少妖兽啊!”
“是啊,这些太危险了些,我看这贡献榜实在是所需甚多,甚至贡献点外还要灵石。”有修士点头附和道。
“去去去,别妨碍老子看榜单,还嫌贵?你看破气丹,云雾桃这些灵物,什么时候在市面上出现过!”
有修士言之凿凿的开口道,而众人闻言亦是不禁点头。
也是,这些灵物在市坊之中一出现,就会被各个家族的人扫去。
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它们视线的资格,就已经被人瓜分走了。
它们很多人想提升修为购买灵物,多的是空有灵石没有渠道的。
一番政治讨论后,此事终于平息下去。
而且还有人以灵石偷偷收购起了贡献点想要购买灵物。
要知道榜单上面除了寻常修士所需的突破等阶的灵物。
还有很多小家族梦寐以求的可以提升后辈修行的资源。
这自然是叫市坊之中人心浮动,诸多修士都开始行动起来。
毕竟那榜单上头的东西也是有限的,谁先凑够贡献点谁就能买。
而列出这一榜单的孙大川,却是一时间头发都白了不少。
看着他命手下在人群之中散播的那些言论已有成效,不禁点了点头。
这个榜单掏空了孙家近乎一半的资源,这妖兽头颅,贡献点加灵石的方式。
虽不能说叫孙家亏本,但单单换成灵石,其实也是一种损失。
因为很多资源其实是不能以灵石看待的,家族之间资源交换互相较好才是常态。
这榜单一出显然是极为消耗孙家底蕴的。
原本市坊修士若能狩猎到一头二阶妖兽,那他如今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是兽潮又是邪修的,怎的孙家就遇到了这般倒霉事呢。
孙大川苦恼的安排着手下的执法队修士,想着那即将大批进账的灵石,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毕竟贡献点上面的顶级云雾桃,只有那株云雾桃母得以结出。
而一年时间,那云雾桃母也就能结三到五枚顶级云雾桃。
贡献榜上可是花去了孙家近乎十多年的云雾桃储备,这怎能叫他不心疼呢。
而榜单之下,一名腰缠长鞭的女修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头显示的生脉通络丹。
眼眸中似有泪花闪烁,一阵欣喜过后,又坚定了眼神。
淑和,阿姐定要为你换到这枚生脉通络丹!
有了这枚丹药,温淑和就能更为完好的破除双腿的瘀阻。
介时完整的她,定能加入宗门!
今日似乎不大平静。
方明了看着从身旁掠过的匆匆人群,眉眼闪过几丝不安。
好在那炼器工坊并未关停,或者说,战事越是紧张,这炼器工坊之中就越是繁忙。
不论是打造灵器也好修补法器也罢,总归是停不下来的事情。
况且即便妖兽当真攻入市坊,比起那些不过是堵了层厚实石门的洞府。
这聚集了大量火系妖兽的炼器工坊或许更加的安全。
当方明了第一次进入炼器工坊时,她其实是有些震撼的。
原因无它,除了修士以外,炼器坊中还有一大群赤红色的鸡在地上待着。
高傲的仰着头,或是进食,或是闭目养神。
每一只都是一阶以上,金色的长喙,略微卷曲的红羽蓬松的披在身上。
仅仅是靠得近一些,便觉得肌肤放在了热水之中烫过。
炼器坊上头乃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但炼器所在之处乃是市坊地底。
地底下,中央乃是一圈白沙容这些红鸟栖息,外头一圈紧闭着的石室里头才是炼器师所在的地方。
方明了再次去时,侍女恭敬的领着她到了地底下,取了那两件法器后就领着她去了一处隔间。
只是一路上瞥见那些个红艳艳的鸡。
她还是不禁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我能问问那些红色的鸡是做什么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