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今天要见的是李董事,和我爸老交情,黎文星没什么用。”
听何英这么说,我也大概清楚了。
“那你去也是浪费时间,你觉得他会与何老翻脸,转去支持你?”
“试一试,听说他和你父亲也有些交情。”
我这才明白,她是想带我去打一波感情牌。
只是我父亲已经过世多年,我也从来没去走动过,人家可能未必肯认我。
“常言说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何况只是朋友,你觉得他会为了名利场那点少得可怜的感情,答应见我?”
“死马当活马医。”
何英的语气透着疲惫。
她虽然没明说,我也清楚。
最近她利用黎文星拉拢的那些小股东毕竟占少数,要和何老以及何川对抗,远远不够。
只是跑个腿的事,我愿意答应。
“我在楼下等你。”
几天不见,何英的劳斯莱斯换成低调的黑色奔驰。
她站在车外,看我进来,熄灭手里的烟。
“上车。”
我注意到今天她脸上的妆容有些厚,应该是为了掩盖憔悴的脸色。
奔驰车空间很大,我和叶睛坐上去,空间顿时狭窄起来。
“这位李董事,听说你父亲去世后,他曾经公开为你父亲哀悼过,还教训过一个对你父亲出言不逊的人。”
车上,何英跟我说这件往事。
接着她给我看这位李董事的资料。
看得出来她对这次见面很重视,资料也准备的充分。
我翻开看了几页,就皱眉合上。
“怎么,有问题?”
看她这疲惫却努力奔波的样子,我不想泼她冷水。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尽量试试吧。”
车子很快开到李家。
我们在铁门外按响门铃,过了许久都没反应。
何英眉头皱起,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很快一个管家出来。
“何大小姐。”
“管家,李叔在吗?”
管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抱歉说道:“真不好意思,老爷回家准备祭祖去了。”
何英皱眉,问道:“祭祖不是在两个月后吗?”
管家脸上笑容不变,说道:“总要回去提前打点一下。”
这不过只是一种托词而已,以李老的身份,祭祖不过就是去露个脸的事。
“我知道了,麻烦管家告诉李叔一声,我带着昔日赌王之子周飞前来拜访,如果要见面,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管家把我们送出去。
“走吧,他这是躲着不想见我们。”
我看何英站在车前,忍不住提醒。
在车上的时候,我随手翻了几下文件,就猜到了。
李董事只能算我爸昔日好友之一,我父亲去世他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对于我父亲去世后,被针对的下属和徒弟也没有做什么力所能及的事。
在我回公司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过几句话,甚至没提起过我父亲。
这种种行为都表明,他和我父亲的关系应该在我父亲去世后就终止了。
至于何英说的哀悼,以及教训对我父亲出言不逊的人,应该只是为了博名声而已。
这样的人,自己利益看的很重,不会为了我们得罪何老。
我猜到的问题,何英应该也猜到了。
但是她仍然有些不甘心。
“再等等。”
一辆黑色宾利在我们面前急刹停下。
“何英,周飞,在这杵着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西装革履的何川下来,看着我们面露疑惑。
然后又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不会被李老拒之门外了吧?”
他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我们目光嘲讽。
“何英,我要是你,就会乖乖把手里的权利交出来。”
“否则,最后事业丢了,亲情也丢了,没有何家大小姐的光环,我看出去谁会承认你。”
何川语气笃定,好像赛高集团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周飞,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不会趟这趟浑水。站在我这边,你还有胜算,站在她那边……”
何川冷笑一声,说道:“自寻死路。”
“到时候,你再求我收留,可就和现在主动投诚不一样了。”
何川光明正大的,在何英面前撬墙角。
何英脸色难看,道:“乾坤未定,最后鹿死谁手可说不定。”
“那你可以看看。”
何川说完,当着我们的面按响李家门铃。
刚响了几声,管家就亲自出来开门。
“何大少爷,快请进。”
管家脸上笑容有些讨好的拉开门,把人请进去。
何川隔空给了我们一个嘲笑的眼神。
“行了,走吧。”
这次何英没有再犹豫,跟着我上车。
“李家这边走不通怎么办?”
何英秀眉紧锁。
“你现在争取到的人有多少?三分之一?”
何英抿唇。
“如果算上你和崔韵,刚刚到三分之一。”
“而且这些人还有一部分,我不能保证最后投票的时候完全站在我这边。”
我拧眉,说道:“太少了,这些人不够。”
“我知道,自从父亲专访过后,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推动何川回集团。”
“拥有赛高集团大股份的股东,基本上都被他约见过了,我只能说服到一些小股东。”
“那些大股东,要不劝我不要跟父亲斗气,要不就直接拒绝,有的根本就不见。”
何英疲惫的捏着眉心。
我能理解她,虽然明面掌权,可就跟何老说的一样,还得听他的。
“不如拉一个同盟过来。”
“同盟?什么同盟?”
看何英疑惑的眼神,我开口说道:“杨俊逸。”
“这不可能,我没有钱再填满他的胃口。”
何英摇头否决。
“为什么一定是钱,难道共同的利益就不行?”
何英似懂非懂。
“杨俊逸为什么与你父亲翻脸?因为二者追求的利益不同。”
“你父亲想要的是赛高集团一家独大,而这种局面恰恰是杨俊逸不想看到的。”
“他是博彩部的部长,最愿意看到的就是百花齐放,这样各家为了利益、为了平衡都会捧着他,顺着他。”
“如果一家独大,他怎么管理?”
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