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下来就安全了,信不信我要想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眼神凶狠。
我清楚他说的是真的。
严峰背景强大,五年前直接空降过来当部长。
这次罪名坐实,还能出来,虽然差点是散尽家财才落得一个全身而退。
但是好歹免去牢狱之灾。
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而根据杨飞宇最新查到的消息,这人黑白两道通吃。
有几个可以说过命的兄弟。
但是我不在意。
任他背景再如何强大,他要是死了,还能有几个人记得他是谁。
“赶出去。”
我冲身后的人一摆手,二十多个人一拥而上。
严峰顿时黑了脸,带着人离开。
“飞爷,这人太猖狂了。”
“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就算拼这条命也要把他做了。”
聂森气的拳头嘎嘣嘎嘣响。
身后的几个兄弟也摩拳擦掌。
我摇头,道:“对付他,用不着脏了你们的手。”
严峰虽然下台了,但他背后的能量不可小觑。
我要他死!
但最起码,杀害他的不能只有我一个嫌疑人。
葬礼结束,我让杨飞宇秘密带着骨灰,回到我和徐彬的老家,把骨灰送回去安葬。
杨飞宇跟我回去过,对那边更了解,好沟通。
徐彬的葬礼结束,我和严峰的仇,也应该了结了。
我在镜子面前,打量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是吴海生的脸。
叶睛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忍不住吐槽。
“怎么又套上了?”
“当然是有用处。”
我没理会她的抱怨,顺手扔给她一张人皮面具。
“带上,跟我去一个地方。”
叶睛没有多问,换了一张脸。
我和叶睛开车,来到澳门郊区一个废弃的烂尾楼。
在这里,我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郭凯。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杀人放火这种事,没人比郭凯这个黑社会出身的大哥更熟练。
几日不见,他脸上憔悴了很多,整个人也有些颓废。
这段时间,我让小伟不停找他麻烦,他名下的所有赌场全都停业整顿。
还让杨家暗中截掉他不少生意。
郭凯事事不顺心,还被对家针对,在澳门眼看就要混不下去。
今天他就是我的目标。
“吴海生?想不到你还活着?”
郭凯一眼就认出这张脸,恨恨的看着我,眼神打量。
自从上次坑了他后,吴海生这个人就从澳门人间蒸发。
“如你所见,活的很好。”
郭凯有些不耐烦,“说吧什么事。”
我压低声音,改变音色道:“我要你三天之内除掉严峰。”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眉头紧皱:“你疯了吧?”
“他可是公职人员。”
“马上就不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撸下来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甚至有可能,他幕后的人,还会感谢你帮他解决掉一个麻烦。”
郭凯仍然有些犹豫。
“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怎么听说他黑白通吃,不好搞。”
我继续说道:“只要除掉他,我帮你在澳门立足。”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你连澳门都走不出去。”
“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看着郭凯冷笑。
各方面打压,仇人的乘胜追击。
我敢找他,就是拿准了,他没有什么退路。
跟我合作,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我掏出一张海外黑卡,道:“这里五千万美金,是额外费用。”
果然,思考良久后,他点头,道:“这活我接了。”
“不过,这个严峰到底和你什么仇怨?”
“不该问的,不要问。”
“记住,影响越大越好,他越惨越好。”
给他一个联系我的手机号,我转身离开。
这张卡是个三无卡,只要事情了结,手机卡消失,没人知道是我找的郭凯。
离开后,我和叶睛开车,沿着澳门公路绕了三十多公里,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套上车牌回家。
葬礼结束第二天,我回到博彩部。
刚到大楼,碰上白秘书,他说杨部长找我。
我推开门的时候,杨俊逸正悠闲的品茶。
和以往几次不同,这次他从内到外都带着轻松的感觉,看到我进来,点了点对面。
“徐彬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装模作样的叹口气。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所为的抱歉,就是葬礼都懒得去,只让白秘书过去露个面?
“谢谢部长挂念。”我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杨俊逸点点头,没有看我,恢复最开始见到时候的傲慢之色。
“严峰停职,虽然下去是必然的。”
“但是瘦死的骆驼的比马大,他现在肯定当你是眼中钉。”
“你要想在澳门活下去,只能依靠博彩部,依仗我,明白吗?”
他瞥了我一眼,眼中暗含警告。
刚刚上位就想跑我这立威,他是忘了还欠我九个亿吗?
我心里嗤笑,尽管看不起,还是点点头。
“明白就好。”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把视线放我身上。
“彭云庭审突然改口,非常好。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天,他针对的人是我。”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和彭云都会有危险。”
末了,他强调一句,道:“当然,这不是威胁。”
他锐利的眼神盯着我,不是威胁又是什么?
他在害怕,我手握彭云这张牌,让他忌惮,又恼火。
不敢得罪我,但是又怕我有一天会翻脸,所以提醒我,要想在博彩部好好混,最好安分点。
回到审查组,我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
大概没想到,杨俊逸会是最后的赢家,原本偏向严峰那一派的,都躲着我。
我没有理会,说实话,他们支持谁,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自己坐上部长位置。
不想看他们脸色,受那个鸟气。
我在办公室呆了十分钟,起身下楼。
刘桐在楼下和门卫聊天,看见我出来,赶紧捻灭烟头,朝我跑过来。
“飞爷,今天这么早走?”
“嗯。”
我点头,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看见自己车边鬼鬼祟祟站着一个人。
我还没说话,刘桐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男人抬头看见我,转身就跑。
刘桐没有追,警惕的检查车身。
刹车线有磨损痕迹,应该是刚才准备剪掉,被突然打断。
刘桐脸色铁青。
差一点,我们就有可能出事,他非常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