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走白道的和我们这种人不同。
而我们这种人跟街边的无赖也不同。
总之,人都会有限制,但不同的身份限制程度就不同。
陈浩锋他们这种做白的,限制是最大的。
虽然我不能用常规的追债手段去对付他,但如果因欠债被起诉,陈浩锋也会极其麻烦。
他并不是本地的户口,一旦涉及欠债不还,情节严重的会拘留,以及遣送原籍。
而不论是遣送原籍还是拘留,这对陈浩锋的事业都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想拿捏他们这种混白的人,其实是最简单的。
陈浩锋沉默了几秒,我也在等他的反应。
据我所知,眼下的陈浩锋刚刚上位博彩协会秘书长的位置,手里的钱可并不富裕。
“oK!”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陈浩锋的声音中听不出半分喜怒。
其实我一直想通过跟陈浩锋的接触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可能是那位“付先生。”
但我不了解那位“付先生”。
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只知道,他来澳门跟我一样,是为父报仇的。
这种事儿听起来,好像他应该是一个十分硬朗的人,但也仅仅只是听起来罢了。
按理说,隐忍,也应该是他的特色之一。
所以,其实我无法从陈浩锋的表现,看出陈浩锋到底是不是那位所谓的“付先生。”
“我已经报了警,如果警方没有交代,我会履行合约!”
陈浩锋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到此,他自然是带着几分气了。
我也不在乎他是否生气,不论我是不是能卖成他这个人情,眼下占尽优势的我总不至于被他拿捏了。
次日,他一大早就找到了我。
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他如同第一天来找我时一样,冷着一张脸,将一张照片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这是在烧车的现场找到的。”
“哦。”
我瞥了相片一眼,应该就是我让顾真故意留在现场,属于白涛身边小弟的东西。
同时,我也瞥见了,在陈浩锋的脖颈处有一道伤痕。
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抽打的。
这倒是让我极其意外。
据我所知,陈浩锋刚来澳门,他不属于任何家族,家里也没有什么长辈在澳门。
他会是被谁抽打的?
在澳门,又有谁会因为一台车,去抽打他这个青年才俊?
这就是多接触的好处。
多接触,不仅能多了解这个人,也能多发现一些东西。
保不齐,哪就有用了!
“是白涛干的!”
陈浩锋说出了结论。
同时,他有意遮挡脖颈处的伤痕。
“猜到了。”
我应了一声,其余的什么都不说。
陈浩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道:“周飞。”
“我知道,这一台车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
“而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不论他到底是冲你,还是冲我,我觉得这件事儿,咱们应该一起解决!”
“嗯!”
我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对陈浩锋露出了一个笑脸,道:“陈先生我总算是看到你的态度了。”
“对!”
“你说的没错。”
“这台车在我眼里的价值,甚至都不如跟你交个朋友。”
“但交朋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总不能让一方心里不痛快。”
我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陈浩锋笑了笑,道:“也没什么痛快不痛快的。”
“不过一千四百万而已。”
“既然已经跟你签订了合同,从一开始我也没打算推卸责任。”
“你也知道,很多事儿,我去做不太方便。”
“这么点事儿,不至于。”
“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如果有,我可以配合你!”
我听后笑了笑。
“白家也是承包赌厅的。”
“你是博彩协会的人,这点事儿还需要我来想办法吗?”
其实,我已经等于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无外乎就是想让陈浩锋出手打击白家。
但陈浩锋闻言却是一笑,道:“我也只是一个秘书长而已。”
“管的也都是博彩协会内部的琐事。”
“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利。”
“周先生你也不会跟我讲责任这个问题不是吗?”
我笑了笑。
他说的既是事实。
但也不是事实,他的职权的确管不了那么多,但在博彩协会,能管的那些人他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我是想让他跟白家拉开驾驶往一起掐,但明显,陈浩锋是爱惜自己的羽翼,不想利用自己的职权轻易出手对付别人。
他是真不上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