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虽然告诉他们下午来,但我一大早就来了。
最起码,我得先知道我在场子里该如何自处,才能安置他们。
“瓜子?”
高深见到了老舅,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
“嘿嘿,您好,您好。”
老舅嘿嘿笑着,依旧是没有任何节操,别管心里怎么骂,面上始终都不会让人看出来。
对于我会跟老舅待在一起,这也说得过去,毕竟老舅我父亲身边唯一一个跟周海权关系较好的人,我作为周海权的儿子,来澳门找他合情合理。
高深点了点头,淡淡的瞥了瓜子一眼,显然是瞧不上我老舅。
但也正常,瞧不起他的人数不胜数。
“我已经跟人事部打好招呼了。”
“你去吧,他们自然会给你安排。”
“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你了,以后你不懂的可以问他。”
“好。”
我应了一声,随后高深摆了摆手,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赌博的人是不会起早的。
所以,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赌场,早上人是最少的,留下的都是昨天晚上玩了一晚的。
而通常,只有输大了的人才会成宿成宿的干。
赢了钱的,早就左拥右抱的去享受了。
所以,早上的赌场内,不存在任何朝气,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被赌博抽空了灵魂的身躯。
稍微打听一下,我就找到了人事部。
我敲门走进,里面坐着两个人。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以及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丰韵女人。
“你就是周飞吧?”
我点了点头。
那女人随即站起身,礼貌的冲我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做秦怡然。”
“从今天开始,我负责带你熟悉业务。”
“你可以叫我怡然姐。”
“也可以叫我怡然。”
“好,怡然姐。”
我笑着伸出了手跟秦怡然握了握,只要是稍微有一点情商的,当然都会选择一个听起来较为亲近的称呼。
秦怡然笑了笑,转头看向那男人,道:“王哥,现在就给他办理入职吧。”
“好!”
毕竟高深打过了招呼,我的入职手续十分顺利。
他们登记了我的身份证,以及用来开工资的银行卡,还给我发了一个象征身份的纯银胸针,以及十个红铜胸针。
“银质的胸针代表着是咱们赌场的叠码仔。”
“是你带的。”
“其余的红铜胸针是给你手下的跟数仔的。”
“你的跟数仔并不需要办理入职手续他们的所有工资都由你一人发放,这你明白吗?”
秦怡然问我。
“明白。”
这些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叠码仔赚钱的最主要方式就是抽佣,比例是百分之一,包含我手下人的开销。
听起来很少,但其实一点都不少。
因为叠码仔抽的是流水佣,一家赌场,每年要支出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利润用于给包括叠码仔,厅主在内的相关工作人员抽佣。
譬如,当一个赌客带了一百万的筹码,他第一局压十万,则我抽十万佣。
若他赢了,则我的跟数仔会将赌场返给他的现金码换成泥码,也称里码。
而他拿赢来的筹码再压,我依旧可以抽佣!
一般来说,只要这个赌客不是太背,一百万的筹码打出一两千万的流水很平常。
若他打出两千万的流水,则我的抽佣就是两千万的百分之一。
所以,实际上作为叠码仔而言,是希望赌客赢的越多越好的。
当然,也不乏有些人喜欢孤注一掷,例如,拿一百万的筹码一把压光。
若他第一把输光,则就只有这一百万的流水。
而叠码仔最喜欢的豪客,就是那种拿着一千万筹码,但却每把只压十万块,反反复复一直玩的赌客。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流水,这种人也被叠码仔称之为——抽佣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