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晓?”
谢涟面色空寂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过去吗?当初带我离开家的那人其实是神宗十二护法里的剑神。”
“上次所谓的天剑星灵越,也是剑神麾下,他曾经参与屠杀我的至亲,所以我才……”
夏笙眼神微闪,并不意外,和他猜想的差不多,毕竟禹城失去理智追杀人家,已经说明很多事了。
“所以,你是见过傀神了?”
谢涟摇头:“没有,只是听说金丝,想起了傀神的傀儡丝手段罢了。”
“北宫烟毕竟被改造过,和傀神挂钩也对得上,你要小心,你身上有他研制的功法炼骨,命轨又奇特。”
“想必他会对你很感兴趣,还有……天剑星灵越会在暗市红鬼的地盘出现,这并不是偶然。”
“这个势力,和神宗有些关系,红鬼这些年从未露过面,但据我调查,红鬼……和二皇子一脉脱不了干系。”
夏笙挑眉,有热闹看了,同为暗市四鬼之一,银鬼能查到的紫鬼自然也能。
最近宗无玥没往他身边凑,这可不代表某人龟息,该活跃的还是不会少的。
夏笙安静在相府看戏,夏千墨吃亏,以某人的脾气这事情就没完。
午后,雁翎熬了补汤带着小丫鬟来见夏笙。
却被画纱拦在外边,冰着脸道:“郡主没有午后用汤的习惯,离开。”
琴霜在一边蹙眉,这话不应该画纱来说……
雁翎温婉道:“我是看郡主最近总是呕吐,面色不佳,这才……”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画纱不耐打断道。
雁翎眸色微暗,直面画纱问道:“你能替郡主做主?”
画纱拧眉:“你什么意思?”
雁翎冷眼道:“我敬你是郡主身边亲近之人,对你一向有礼。”
“但说到底,你是丫鬟,我来给郡主送汤,你问都不问就代郡主拒绝,你把自己放在什么身份?”
画纱脸色微变,但还是强硬道:“我并没有僭越,郡主确实没有午后喝汤的习惯。”
琴霜眉毛蹙的更紧,画纱怎么回事,这不是僭越是什么?
郡主已经明摆着说了会给雁翎身份,要不要喝雁翎的汤,也不该是她们能管的……
大门从里推开,夏笙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走了出来,笑眯眯道:“给本郡主熬得汤,都闻见香味了。”
雁翎掩嘴一笑:“郡主也太夸张了,我哪有那般好的手艺,郡主要不要尝尝?”
“美人情谊岂可相负,进来,最近本郡主一直忙碌,忽视你了,在这里过得可好?”
“自然好,能经常见到郡主,雁翎很满足了。”无视脸色苍白的画纱,雁翎上前挽着夏笙的胳膊进入室内。
夏笙看都没看一眼画纱,更是让画纱不知所措,脚步后退,面色茫然,小声叫道:“郡主……”
琴霜看不下去,把画纱扯远,不解道:“你到底怎么了,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吗?”
“雁翎是郡主肯定的人,将来就是我们的半个主子,你对她是什么态度,难怪郡主给你冷脸看,你脑子坏了吗?”
“我的主子只有郡主,她算什么东西?”画纱冷漠道。
琴霜睁大眼道:“你简直冥顽不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喜欢郡主,但郡主早就说过不会动身边的人。”
“更何况我们是什么身份,你在想什么过界的东西?画纱……你我虽一直互相看不顺眼,但我不想你步入歧途。”
“你真的过线,以郡主性子,你没有机会再在郡主身边侍候,有多少人想要你我的位置,你懂不懂?”
画纱沉默,转身离开道:“琴霜……能控制的就不是感情。”
看着那总是带着冷气的背影,琴霜眸底闪过可惜,她知道有些事……拦不住了。
情绪不高的出了右相府,顾流年见琴霜心情不佳眸色微动。
轻笑道:“今天晚了点,带你去吃新鲜的湖鱼如何?”
秦霜点头:“你总是陪我,没有公事?”
“自打祖父之事过去,我也算是不入陛下的眼,当初被调到国子监成为司业,闲的哪有什么正事?”
琴霜扬眉:“你后悔了?”
顾流年哼笑:“怎么会,仕途不顺,但换来霜儿倾心,这是极为划算的事,况且我的学识不假,郡主必会物尽其用。”
琴霜微笑:“你倒是聪明,也有耐心去承载未来,可有的人……怎么就看不清呢?”
“你有难事,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或许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不是我的事,是画纱,怕是钻了牛角尖。”琴霜摇着头,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不该说的东西一点都没透露。
顾流年听完之后,总结道:“离她远点,你既然提醒,就已进了同伴之谊。”
“这种人一根筋,自己不想回头谁也劝不住,你继续参和,小心被搅合进去。”
琴霜叹气:“年幼我们许多孩子一直在一起,我和画纱虽不对付,但有幸被郡主选中,一直陪伴多年,我……”
顾流年拍了一下琴霜的头:“路都是自己选的,别人无法干预。”
“你想帮画纱,还是想守住郡主信任?”
“当然是后者。”琴霜斩钉截铁道。
“那就是了,该怎么做你其实很清楚,有些事情,明哲保身是最佳的处理方式。”顾流年意味深长道。
琴霜看了一会顾流年,轻笑一声,挽住其手臂,带着笑颜一起走向远处。
同样送完汤,回去自己院子的雁翎莫名一笑,有些人自己往绝路走,刚好给了她机会。
这么多年混迹绿楼,郡主身边的人,她并非一个不认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想必云溪会很激动……
夏笙想过宗无玥不会给那些人好果子,没曾想这货牛逼,直接给二皇子打成重伤,下不来床那种……
证据都没有,仅仅是怀疑就夜半蒙面行凶……
他真的给二皇子夏渊明掬了一把同情泪,两方刚起来很好,省了他动手了。
看着半夜三更,一身夜行衣来到他房间的熟悉身影,夏笙思索了一下:“跟本郡主无关,好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