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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你到底是怎么了?”一旁的穆安辰见她这般,忍不住皱眉问她。

穆安皓也是催着问她:“对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师傅刚刚明显是在替你遮掩,这会儿你自己还想遮掩,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对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

穆均远这会儿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穆安歌在父兄们的注视下,只觉得头皮发麻。

下意识的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庄斐。

庄斐先前还想先含糊过去,救她一救的,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庄斐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便道:“老实交代吧,他们都是你的父兄,有知情权,这事儿你也不能一直瞒着他们。”

庄斐这话一出,穆家几个男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紧张的盯着穆安歌。

穆安歌:“……”

她看着父兄几个,再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还平坦得一点弧度都没有的小腹。

她闭了闭眼,一脸绝望的说:“爹爹,二位哥哥,我怀了身孕,我……”

穆安歌也很无语。

她今天沐浴的时候还在里裤上发现了血迹,她还以为自己来了月事,垫了月事带。

没想到,她竟怀了身孕。

那血不是经血,而是她今日在外头的时候,过于奔波,导致有了要小产的迹象。

一时间,穆安歌整个人都麻了。

她也没想到和沈墨淮也不过是一夜春宵而已,她竟就怀了沈墨淮的孩子。

关键是,这都三个月左右了,她自己竟都没发现!

她的月事一直不准,她还没给调理好,所以连着几个月没来月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再加上入冬后,她吃嘛嘛香,也不厌肉腥味,所以她压根没往这边想过。

谁会知道,她不怕肉腥,怕鱼腥呢?

……

沈墨淮这几天感觉有些莫名。

原本对他态度还可以的穆相和另外两位穆家兄长,这几天看他的样子好像格外的不顺眼。

每每看到他,那目光都是凉飕飕的。

那样子,就好像恨不得将他给撕了似的。

沈墨淮不由得反思,难不成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儿,让他们厌弃了他?

可是他自认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儿啊?怎么就惹了几人不快了?

就好像眼下,穆安皓明明刚刚还和同僚有说有笑的,他刚靠近,穆安皓的脸就沉了下来。

同僚见状,赶忙告辞离开。

穆安皓要走,沈墨淮却拦住了他。

“二公子为何如此不待见我?可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沈墨淮直接问。

“战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穆安皓冷漠道。

沈墨淮拧着眉,越发的觉得这中间有事儿。

“战王有事找我?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穆安皓觉得,他要是再不走,真想打爆沈墨淮的狗头了。

沈墨淮抿了抿唇,道:“那日安安回去之后,便再没出来过,我上门拜访,她也不见我,我就是想问问,她那天有没有伤着?现如今怎样了?”

穆安皓:“……”

不提格格,他就已经很生气了,提了格格,他就更生气了。

这种生气,并不是沈墨淮一脸的担忧和紧张就能够抹平的。

“我家格格很好,有父亲,大哥和我照顾着,用不着战王这么个外人操心,战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穆安皓说着,恶狠狠的瞪了沈墨淮一眼。

沈墨淮:“……”

他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可偏偏这样的莫名其妙,他还不知缘由。

最终只能皱了皱眉,无奈的压下心中的不安。

他喜欢安安的事儿穆家父子都知道,虽然不支持撮合,但也没有明确反对过了,可眼下穆安皓这反应,实在叫他觉得诧异。

临近年末,皇上却病了。

皇上已经接连三日称病未朝了。

第四日的时候,福公公更是宣布给大家放假,皇上年前不再上早朝,等年后正月十五过了,再上朝。

而在年假期间,若是有什么必须要即刻上禀的大事儿,可以递送折子到御书房,陛下自会批阅。

虽说有最后这一句话做安抚,但快过年了皇上却病了,总是叫众人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感觉好像压了块石头似的,多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年二十九这天,穆均远交代穆安歌明日乖乖待在府里,不要出门,一定要让护卫和家丁守好家宅,谁来都不要开门,便是有人以他的名义叫门,也别开。

穆安歌当即就意识到了,要出乱子了。

“父亲,您呢?到时候,您在哪儿?”穆安歌紧张的问。

“皇宫。”穆均远见穆安歌紧张,面上带上一丝的浅笑。

他抬手揉了揉穆安歌的脑袋,道:“别慌,我不会有事儿,当年算计沈家的幕后黑手找到了,就是当今皇上的小叔叔,西王。”

“之前皇上下诏让他回京,他以边境不安为由拒不回京,但你的那个师叔,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他们狼狈为奸,迫害了许多的百姓。”

“他是跟着你那师叔一同回京的,回京已经有了两月有余,他隐而不露,是有图谋的。”

“他要篡位谋反?”穆安歌心里一惊,下意识的道。

“嗯。”穆均远轻轻点头,道:“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皇上那里早就已经知晓了,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来钻,这一次他注定要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儿,但明天的局面会不会失控,会不会有乱局,为父也不敢保证,所以你要乖乖的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

按照皇上和他的谋划,明天收拾西王的事儿,那就是一边倒的压倒性胜利,根本不可能会给西王任何的机会。

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们谁也不敢保证,明天的事情就一点意外都不会有。

万一西王那里还有他们没有料到的后手或者变数,那就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

这些变数只能在发生的时候寻求改变和解决,现在多想无益。

“好,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您只管忙自己的,不用担心我。还有大哥和二哥,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穆安歌一脸认真的说。

父兄们是共进退的,所以肯定会一起去办这事儿,她如今怀有身孕,虽然还没决定要不要,但即便她未曾怀孕,这种危险的事情,他们也不会让她去做的。

几人齐齐点头:“放心吧,我们会的。”

时间转眼来到了年三十的夜晚。

穆安歌和师父师娘一同吃的年夜饭,又闲聊了一番,这才各自回了房。

此时的京城除了鞭炮和花火声添了些过年的热闹喧嚣,繁华依旧,没有半分的异样展露在人前。

穆安歌站在院子里遥遥远眺宫殿的防线,心里止不住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