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太后娘娘,也是讲道理的,常小姐从小被家里长辈宠爱着长大,看来是被宠坏了,如今都变得蛮不讲理了。”穆安歌轻呲。
“你竟敢说我不讲道理?我哪里不讲道理了!”常熙柔瞪大了眼睛,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今日之事,谁是谁非,相信便是在场围观之人,也不尽然清楚。常小姐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将方才之事的经过与我们的丫鬟各自说一遍,让在场诸位辩一辩孰是孰非?”穆安歌淡淡开口。
“这有何不敢?”常熙柔当即道:“刚刚她们两个下人把吃的弄到了我的身上,冲撞了我,我一个做主子的,还不能收拾她们了?”
“是故意还是无意?是她们故意把东西给撒到了你的身上?还是她们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身上?”穆安歌又问。
“当然是她们故意撞到我身上的!”常熙柔当即道。
穆安歌看向半夏,道:“半夏,你把方才事情发生的过程说一遍。”
半夏知道她不能给穆安歌惹麻烦,所以哪怕受了委屈,面上也没有任何不忿之色。
她低垂着眼眸轻声道:“方才奴婢和青桃一同在这里拿糕点和茶水,拿好之后正准备过去找您和严小姐。”
“青桃转身的时候,意外撞到了刚巧从奴婢们身后路过的常小姐身上,弄脏了常小姐的衣服,冲撞了常小姐,是奴婢们有错。”
“是奴婢们不小心,但并非有意为之,请小姐明鉴。”
常熙柔闻言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听到了吧?你的婢女自己都承认了是她冲撞了我,不遵规矩的丫头,你说该不该打?”
穆安歌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们固然有错,但常小姐才是主因。”
“常小姐从她们的身后过,她们背后也没长眼睛,也不知道转身会撞到常小姐,会弄脏常小姐的衣裙,怎么就成了她们的错了?”
“还有,方才常小姐说她们是故意冲撞的你,但是按照半夏所言,青桃并不是故意撞你。”
“有意和无意,这二者之间的区别甚远,可不能混为一谈。”
“再说了,就算常小姐觉得被冲撞被冒犯了,也当把两个丫鬟交给我和严小姐两个主子来管教,做出越俎代庖之事就是常家的家教了?”
常熙柔听了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常熙柔指着穆安歌的手都在发抖。
“常小姐觉得我这话说得不对?那要不然咱们一同去你家长辈的面前论一论?”
“若是他们说我这婢女该打该罚,我一句话都没有,将她们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出气,如何?”
穆安歌眸色淡漠的样子充满了笃定。
她好像断定了常熙柔不敢将此事给闹大一般。
事实上,常熙柔确实不敢将此事闹大。
今天的赏菊宴,可是常家一年一次的大事儿,常家之人都很上心,若是叫她坏了事儿,哪怕她在府上受尽宠爱,她也免不了要遭训斥。
而且她在外人的面前虽说嚣张跋扈了一些,但是在自己家人的面前,却是极为乖巧的。
若是叫家里人知道她骄纵跋扈,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呢!
“哼,难怪战王殿下要同你和离,这般牙尖嘴利,实在令人讨厌。”
穆安歌闻言一眯眼,冷淡道:“今日之事,同我跟战王殿下和离之事并无关系。”
“还请常小姐就事论事,不要转移话题。”
“哼,我说不过你,不同你说便是了。”常熙柔冷哼,一副“不屑同她争执”的样子。
“走,服侍本小姐更衣去。”常熙柔说着,便自顾自的带着自己的侍女们快步离开。
她说不过穆安歌,再呆下去,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穆安歌没有要和她纠缠不休的意思,牵着半夏来到僻静处,这才担心的问她:“有没有受伤?她们有没有伤你?”
“小姐放心,我没事儿,就是给您添麻烦了。”半夏微微摇头,面上全是歉意。
若不是因为她,小姐也不会和常小姐起冲突。
“傻丫头,添什么麻烦啊?你是去为我拿点心才摊上这档子事儿的,是常熙柔不讲道理,关你什么事儿?”穆安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嗔怪了一声。
“姐姐,那个常熙柔真是够嚣张跋扈的,讨厌死了。”严青颜凑上前来,不开心的说。
“不用同她计较,这毕竟是常家的赏菊宴,闹大了常家固然没有脸面,但咱们也会被常家记恨上,讨不到什么好,没必要。”穆安歌淡淡道。
“嗯,姐姐放心,我明白的。”严青颜应了一句。
闹了这么个小插曲,几人的兴致都不高,便窝在僻静处,没有再起身去闲逛赏菊的意思。
坐了一会儿,严青颜被她家另外一房的人喊走,穆安歌不好跟着,只能叮嘱严青颜小心,自己则是留在了原地。
她呆了一会儿,更加的觉得没意思了,索性带着半夏起身在园子里闲逛。
走着走着,她听到了男子的交谈声。
穆安歌下意识的带着半夏往一旁避了避,躲在墙角处,免得和对方直接相遇。
她看到了沈墨淮同人一同踱步闲聊的模样。
看到沈墨淮,穆安歌的脑瓜子不由得嗡的一声炸响。
面色也变得极为不自在,脸上带上了红润之意。
半夏就在穆安歌的身后侧,看到穆安歌的面色变化,不由得诧异。
她凑到穆安歌的耳边,小声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穆安歌:“……”
她哪里是不舒服,完全是因为看到沈墨淮,想到那天的事情,羞的!
那天晚上她陪沈墨淮喝酒,喝到后来,两人都喝高了,她更是直接断了片。
她连自己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天没亮,她被尿意憋醒的时候,发现她竟和沈墨淮相拥着躺在床上。
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个都衣裳不整!
虽说没有赤裸相对,但也差不多了。
她身上就剩了个肚兜,肚兜带子一边已经滑落,歪歪斜斜的挂在手臂上,露出了半边浑圆。
亵裤倒是还在身上,但也就穿了一般,屁股都露在外面。
沈墨淮的一只手还抓在她的屁股上面。
她当时脑瓜子嗡嗡作响,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