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成亲,重新在一起?”侍从呢喃道。
“谁知道呢?”五皇子冷淡的应。
想要重新在一起,也要他们能够活过今天才是。
若是连今天都活不过去,又谈何重新开始呢?
侍从显然也是明白了五皇子的意思,当即闭口不言。
三皇子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
“老五,你和侍从在这儿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三哥,我们没说什么,就是刚好看到战王同穆小姐姿态亲密的凑在一起说话,想到他们之前的传闻,讨论了一下罢了。”
五皇子见三皇子来了,面上的冷漠散去,当即换成了笑脸,说。
三皇子顺着五皇子的话看过去,看到了沈墨淮和穆安歌一同站在破败的窗户边上,同看外头大雨滂沱的背影。
“他们两个倒是好意思,一点自己的私事,却闹得人尽皆知,简直可笑。”
“亏得战王还名满天下,还被各种夸赞,在感情之事上,却如此拖泥带水,简直不知所谓。”
三皇子撇嘴,一副看不上沈墨淮的样子。
在三皇子看来,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沈墨淮因领兵厉害而名气大噪,却也因为和穆安歌的感情史而沦为被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谈,三皇子觉得沈墨淮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愚蠢至极。
五皇子闻言笑着道:“这人嘛,难免会有弱点,或许战王在战场之上用兵如神,却偏偏在情爱之事上看不透呢?这也正常,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儿。”
“再说了,一个人,有弱点还好对付啊,若是没有弱点,那才麻烦呢。”
“三哥你可别忘了,他可不单单只是战王,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呢。”
“若是什么时候他不甘于战王给他带来的荣耀,想用自己的另一层身份做点什么,那对咱们来说才是麻烦呢。”五皇子意有所指的说。
另外一重身份,自然是指的沈墨淮还是四皇子这事儿。
五皇子最后这话,说得很轻,但三皇子却显然是听进去了。
因为沈墨淮皇上的关系不好,两人相处起来实在恶劣,所以三皇子虽然嫉妒沈墨淮厉害,却一直不曾将他当成竞争对手来看。
毕竟一个不被皇上待见,并且去了皇姓的皇子,又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不需要忌惮的!
可听了五皇子这话,他才恍然反应过来,不管皇上和沈墨淮的关系如何差,沈墨淮跟他们一样是皇室血脉这事儿,是越不过去的。
再加上沈墨淮乃是战王,得整个大苍军士们的崇拜和信服,这样一个人若是想要跟他们争夺皇位,谁的赢面大,可想而知。
一时间,三皇子的警惕心顿时拉满。
看向沈墨淮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上了深沉和敌意。
沈墨淮因为武功高强,感应本就比常人更加敏锐,尤其是对充满恶意的目光,更是如此。
他和穆安歌说着话,眼角的余光似是不经意的一扫,看到了正定睛看着他三皇子,以及三皇子身边的五皇子。
穆安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轻声问他:“三皇子怎么好像忽然对你有了敌意?”
“看看他身边站着的人是谁。”沈墨淮淡淡道。
穆安歌偏头看了一眼两位皇子所在的方位,这才眯了眯眼:“这五皇子,可真是个阴魂不散的。”
言语间的不喜和不悦,溢于言表。
上次五皇子跑到她爹面前提亲的事情,可把她给恶心坏了。
穆安歌本就因为上一世五皇子下旨砍了她全家人的脑袋,对五皇子心存怨恨和忌惮,如今,就更讨厌他了。
沈墨淮看着她嫌弃的模样,眉眼一软,他轻声道:“不必管他们,凭这两人,还动不了我。”
“你可别掉以轻心。”穆安歌淡淡道:“你可别忘了,上一世最后的赢家,正是你看不起的两人当中的一个。”
沈墨淮闻言轻怔,所以她这是还不知道,上一世他亲手把老五给拉下皇位的事儿?
不过梦回前世,具体能够梦到什么,本就是说不准的事情。
就好像他对她的梦,只梦到她被囚禁后的万般惨烈,直到最后惨死的事儿,她被囚禁之前的事儿,他也是不知道的。
沈墨淮想着,释然了。
他轻轻点头:“放心,不会掉以轻心的。”
穆安歌闻言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连绵不绝的雨幕。
她相信他是有成算的人。
他本就是谋算于心的人,不知道五皇子的威胁或许还会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性,知道了,定然是会千防万防的。
这雨幕遮天盖地,乍看上去,一片白蒙蒙的,外头除了雨水砸落的声音,并无其他声响。
若非她先前意外看到有一丝人影闪过,她根本不会想到外面可能有人在埋伏。
毕竟,许多事情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这一场大雨和这一场避雨,根本不曾出现在她的上一世。
穆安歌想到这里,忽然转头看向沈墨淮。
“你怕吗?”
“怕什么?”沈墨淮被她的忽然发问弄得有些不解,问她。
“如今发生的,和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你怕不怕?”穆安歌轻声问着。
说起‘上一世’三个字的时候,她是没有发出声音的。
若不是沈墨淮看着她,根本不会知道她说了什么。
沈墨淮闻言轻笑一声,摇头:“不怕,又有什么好怕的?”
“人之一生,本就是不断前行的,知道或者不知道,这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又有何好怕?”
“与之前不同,是好事儿。至少说明事情已经发生了变数,或许因为这些变数,某些人直接就绝了登临的机会了,你说呢?”
就好像这一世,夏婉央已经死了,再也没有机会对穆安歌造成伤害一样。
那个上一世曾经登基为帝,将穆家满门抄斩的五皇子,这一世或许也没有了登临帝位的机会。
他的安安没有再遭受上一世的苦难,为这一世开了个好头,他没道理,还害怕,还护不住她。
穆安歌听了这话,眼中带上了淡笑:“你说得对,是我杞人忧天了。”
“不是杞人忧天,是人之常情。”沈墨淮认真道。
虽说他已经足够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却还是不希望她说半点自己的不好。
穆安歌闻言低低的笑了,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