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念大师见他卡着不说话了,心知他或许想歪了。
虽如此,但他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施主无需多想,把握当下即可,若有机缘,施主自会知道一些过往之事的。”圆念大师淡淡的笑道。
然后,任由沈墨淮如何追问,圆念大师都不肯再说了。
不管沈墨淮说什么,圆念大师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他,不言不语的模样叫沈墨淮无奈极了。
圆念大师不愿意说,他总不能逼迫着圆念大师说吧?
而且就圆念大师的心性修为,就算他拿把剑架在圆念大师的脖子上,人也不见得会说。
沈墨淮无奈,只能行礼准备告辞。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走,住持大师便在门口唤了一声。
“师叔,师侄有事要禀告,得打扰您和贵客的交谈片刻。”
“无妨,我和贵客所说之事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你且进来说话。”圆念大师淡淡开口。
随着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住持从门外走进来。
他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目光落在圆念大师的身侧,他看到了还未清理的血迹。
住持大师忧心的开口道:“师叔,您没事儿吧?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无妨,我没事,师侄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圆念大师淡淡道。
住持大师见圆念大师确实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是这样的师叔,我方才在大殿遇到了一位女施主,她自称是庄神医的徒弟,此番是特地来找寻他的踪迹的。”
“庄神医是您老的故交,我不敢擅自做主,便让她稍等,前来请问您的意见,您要不要见她一面?”住持大师问。
圆念大师抬眸看向住持大师,忽而笑了。
“老衲道此番怎么冥冥之中有力量指引老衲回到这京城之地来,原来如此。”圆念大师摸着胡须笑得特别开怀。
“师侄,你去把那位女施主请过来,老衲要见她一面。”圆念大师说。
住持大师闻言忙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匆匆离开。
住持大师走后,沈墨淮向圆念大师告辞。
“既然大师有客登门,晚辈就不打搅大师待客了,这便先走了。”
圆念大师细看他一眼,低笑:“施主要不要再等等?来的这位女施主,和您可是有缘分的。”
沈墨淮闻言诧异了。
他不说是个母胎单身之辈吧,但确实是不近女色的。
除了安安,他对别的女子,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根本就是不假辞色的。
除了安安,他还能和什么女人有缘分?
等等,难不成……来人就是安安?
沈墨淮想到这里,倒是吃了一惊。
旋即又觉得不可思议。
先前住持大师进来,只说来人是个女的,是庄神医的弟子,是来找人的。
圆念大师那会儿虽说了一句冥冥之中有所指引,却透出一股子生疏感,可见圆念大师也没见过对方是谁。
可没见过对方,圆念大师却能知道对方跟他有缘,难道真的就有这么巧合嘛?
“好,那晚辈就等等看。”想到这里,沈墨淮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留下来。
反正留下来看看又不要钱,也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他为什么不留?
是穆安歌自然是最好的,不是穆安歌,也没关系,大不了知道不是穆安歌之后,他立刻走人就是了。
自从上次夜里去找她却被拦着,没见着人之后,他就没见过她了。
而他这几天在朝堂之上,也不是很顺,被使了不少的绊子。
偏偏这些绊子都是穆安辰给设下的。
大舅哥给使绊子,他能怎么办?
既不能报复回去,也不能跟大舅哥吵起来,那他就只能咬牙认了啊。
如果今天真能在这里遇到穆安歌,能见她一面,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在沈墨淮带着几分紧张的等待之中,穆安歌被住持大师领着走了进来。
穆安歌看到沈墨淮,也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儿?”穆安歌不由得吃惊的问。
沈墨淮见她也这么吃惊,顿时笑了。
“我刚好有些困惑来找圆念大师解答,没想到竟会遇见安安你。”沈墨淮笑眯眯的:“安安,我们这样都能遇见,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穆安歌:“……”
“你可闭嘴吧,谁跟你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胡言乱语,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穆安歌瞪了他一眼,咬牙低斥。
这可是佛门清净之地,眼前的两人更是佛门高僧,他开口就说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之类的,合适么?
在佛门之地牵扯俗世情爱,虽情爱本无罪,但难免让人生出一种玷污的感觉。
穆安歌虽然脸皮厚,可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无妨,二位施主确实是有缘之人,这位施主并没有说错。”圆念大师笑眯眯的开口。
穆安歌:“……”
她吃了一惊,看向圆念大师,有些意外。
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竟如此坦然的接受了他们这种俗世情爱的调侃,这多少让穆安歌有些吃惊。
不过她还是老实的冲着圆念大师行礼:“小女见过圆念大师。”
她过来的路上,已经听住持大师介绍过他的这位师叔了,所以才能知道他的法号。
“见过女施主。”圆念大师回了一礼,道:“施主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穆安歌顺势道谢之后坐下,而住持大师也是没有留下打扰,将穆安歌带到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听老衲那师侄说,女施主是来找庄斐的?你是他徒弟?”
庄斐是穆安歌师傅的名字,听到圆念大师的话,穆安歌眼中顿时闪过喜色。
她忙点头:“没错,庄斐就是我师傅,我是特地来寻他的。”
“本来他老人家离开多年,我这个徒弟早就该出面找寻他老人家,确定他老人家的安危才是,可我年少愚钝,师傅离开这么多年也没寻思要找他老人家。”
“是这两年长了年岁也长了脑子,方才惊觉师傅多年不曾来看我,我失去师傅消息多年,他老人家可能出事儿了,这才匆忙找寻。”
“但师傅离开已经多年,我苦寻之下也未能得到确切的结果,近日正巧得知师傅离开我之后,曾来相国寺小住一段时间,这才冒昧前来拜访。”
“大师同我师傅乃是故交,您可知他这些年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