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歌叹了口气,将贺繁钊身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给半夏说了一遍。
半夏听着,整个人都震惊了,她错愕的张着小嘴,瞪大着眼睛。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怕又恶毒的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情?”半夏吃惊的问。
穆安歌 道:“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但确实就是真实发生了。”
“眼下冒牌货已经被沈墨淮拿下了,贺伯父已经安全了,可是贺伯父受到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冒牌货带来的影响也是不可逆的,而冒牌货的幕后指使,也要调查,所以这事儿可麻烦着呢。”
半夏闻言眉头皱成了团:“这下贺公子有够忙活儿的了。”
“嗯。不过冰阳确实成熟了许多,处事的时候很理智也很有分寸,相信他能够扛住这份压力的。”穆安歌微微点头,道。
半夏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穆安歌的想法,旋即又紧张的道:“那小姐您现在还好吗?还会不会害怕?要不然夜里我留在这里陪您吧,免得您害怕。”
半夏想象不出来,一个人面皮被剥却还活着,面上的伤好全后是什么样的。
但她觉得那肯定是很吓人的狰狞,要不然自家小姐也不会被吓得都做了噩梦,染了风寒。
穆安歌见半夏只是得了她的解释,就又恢复成了毫无芥蒂的模样,也是不由得失笑。
她这丫头啊,对着她的时候,未免也太过单纯了些。
这般单纯的模样,若是出门在外,不知会被人如何算计呢。
还好的是,半夏这丫头只对她如此,对旁人还是留着心眼,防备着的,不然她更操心。
于是穆安歌微微摇头,道:“没关系,我已经缓过来了,就是昨天夜里冲击得厉害,加上回来的时候夜深了,冷风呼啸,这才着了凉,喝点药下去,很快就会好的,你别担心。”
半夏闻言轻轻点头,又道:“小姐您放心,您刚刚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我一定会保密的。”
贺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儿,除非贺家的人将事情给处理好了,愿意公之于众了,外人才能够知道风声,否则的话,人和人外传,都是不合适的。
难怪先前小姐不说,原来不是小姐防着她不肯说,是不合适说。
可小姐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还是提前告诉了她,这让半夏感觉心里暖呼呼甜滋滋的,有种被小心呵护照顾着的感觉。
“嗯,我相信你会守好秘密的。”穆安歌轻轻点头,又道:“现在开心了?不难受了?不多想了?”
后面几个问题,多少带着点调侃之色,让半夏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撅了撅唇,小声道:“是半夏不好,是半夏小肚鸡肠,小人之心,误会小姐的,半夏给小姐道歉,小姐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呀?”
穆安歌拍了拍她的手,道:“心思不要那么重,想知道什么就跟我说,只要能说的,我不会故意瞒着你的。”
“我知道你如今敏感多思,但你要相信,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是我的小半夏,是我当成妹妹的人,你我之间,无需这样那样防着,猜着,知道么?”
半夏闻言眼圈有些发热。
她盯着穆安歌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小姐,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穆安歌跟半夏聊过之后,解开了小丫头的心结,就感觉有些困了。
感染风寒,还在发热的她,特别容易疲倦。
所以她也没有多说,跟半夏交代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跟昨夜不同的是,她今天没有做噩梦,没有梦见上一世的事情,她自然也就不会睡不好。
所以等她睡了半下午再睁开眼的时候,精神头好了很多。
穆安歌醒来之后,发现有下人来来回回的往她的房里搬着木头。
穆安歌看着都有些不明所以。
她问半夏:“半夏,这是在做什么?搬这些小木条来我房里做什么?”
“是大少爷让人搬来的,奴婢也不知道呢。”半夏也是稀里糊涂的摇头表示不明白。
穆安歌闻言只好道:“那你让他们先别搬了,你服侍我更衣,我躺了一天了,累得慌,想起来走走。”
半夏赶忙应了一声,去跟的搬东西的下人说了一声。
下人闻声纷纷退去,没有再进来。
等半夏服侍着穆安歌更了一套家居的衣裙,又拿了温水给她洗漱之后,穆安歌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
这一次发热的风寒来势汹汹,但得益于半夏的良好照顾和及时用药,走得也挺快的。
她退热之后就没有再烧上去,睡一觉之后精神头也好了不少,总算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穆安歌刚换好衣裙,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穆安辰温润的声音。
“听下人来报,说格格醒了?格格你感觉怎么样?还会头疼不舒服吗?”
穆安歌闻言忙道:“我好多了,大哥你进来说话吧。”
半夏顺着穆安歌的意思过去给穆安辰开门。
穆安辰进来的时候,刚好和往外走来迎接他的穆安歌碰上。
“别出去,今儿外头风大,别又吹着凉了。”穆安辰说着,又催促她往房里走。
穆安歌无奈,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往里走。
不过她刚刚退热,如果外头风大的话,确实不适合出去吹风。
兄妹两人坐下,半夏上了茶水上来。
穆安辰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舒服一些没有?”
“嗯,睡了一天了,半夏一直照顾着我呢,眼下也已经退热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应该明天就能好全了。”穆安歌忙回应。
她这一感染风寒,就会吓着父亲和哥哥们,她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
穆安辰道:“既是病了,那就多休养几天,总要好全了才行。今天感染风寒,明天就好全了,你觉得大哥会相信?”
穆安辰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可是却给了穆安歌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感。
穆安歌本来是打算明天就出门去寺庙的,可谁知今天就不巧病了呢?
她感觉她这会儿要是敢说出这样的要求来,她哥怕是会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