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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穆安歌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和咱们贺家相冲,今天这一场宴会,完全就是被她给搅和黄的。”

“穆安歌她克咱们家,你不离她远点,你还想让她把我们家害得更惨吗?”贺繁钊瞪着眼睛呵斥着。

“荒谬,简直荒谬!”贺冰阳忍不住大声回应着。

“父亲,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您原本是那么开明的一个人啊!您如今怎么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还是您教我的,您忘了吗?您可是最讨厌说什么宿命之论的人啊!”

贺冰阳的眼中全是不能理解的神色。

贺繁钊眼神闪了闪,道:“你说的道理为父自然懂得,可架不住人心叵测。”

“你幼年确实和穆安歌感情要好,可你离京多年,你们分开多年,人都是会变的,你如何能保证如今的穆安歌还是当年跟你交好时的她一般习性?”

“人确实是会变的,但我看变的人是您,不是她。”贺冰阳忍不住道:“父亲,我这次回来发现您变了许多,变得我都不认识您了。”

“不管是在对我的态度上,还是在婉月妹妹的婚事之上,您都表现得跟原来一点都不一样。”

“您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您……”

贺冰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繁钊的一个巴掌给打断了。

没想到会被打,贺冰阳整个人歪着脑袋,怔在原地。

“贺冰阳,我才是你父亲,是你老子!你如今竟为了一个外人忤逆于我,你到底意欲如何?”

“离京这么多年,本以为你已经有所成长,但如今看来,你依旧跟当初一样,一点改变都没有!还是那么的莽撞冲动没脑子!”

“我知道你对穆安歌有意,若她未曾跟过战王,以你们二人的交情,你同她成亲也算门当户对,是天赐良缘。”

“可她当初为了跟战王殿下在一起都闹成什么样了?”

“她闹了那么大的笑话才和战王在一起,如今又同战王和离了,她眼下就是整个京城的笑话,你还惦记她,同她纠缠不清做什么?”

贺繁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普天之下的女子这么多,难不成你就非得惦记她穆安歌一人?非得娶她一人?”

贺冰阳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

他的面颊因为被贺繁钊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抽得几乎麻木,直到这会儿才渐渐的在麻木之中涌上一丝丝的痛感。

犹如他的心一般,疼痛难抑。

“就算她和离了又怎样?就算她是个笑话又怎样?我就是喜欢她,就是要同她在一起!”

贺冰阳抬眸看向贺繁钊,眼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父亲,您从小到大都教我,身为男子,当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坚定信念和决心,当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以此为目标,为之而不懈努力,坚持奋斗。”

“我喜欢穆安歌,从小到大都喜欢,把她娶回家这件事情就是我的目标。”

“哪怕她如今同沈墨淮和离了,名声也不好,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她这件事儿。”

“父亲,这些年您真的变了很多。以前您并非如此肤浅之人,您怎会变成如今这样?”贺冰阳一脸失望的模样。

贺繁钊的脸色难看至极:“我教你的那些东西,是让你其身要正,是让你在大事之上能立住脚的,不是让你用在这些小情小爱上的。”

“你喜欢她,你想娶她,所以哪怕她如今名声这么差,还跟人和离了,你也坚定不移的要选择她。”

“你是痛快了,你将整个家族置于何地?”

“你若是当真娶了她,那咱们整个贺家就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你非得拖着贺家为了你所谓的喜欢殉葬是么?”

这话说得太重,便是贺冰阳再如何坚定,此时也是被说得面上难看。

“父亲,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你不必说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贺繁钊打断他的话,冷冷道:“贺冰阳,我劝你早点打消要娶穆安歌的念头,你非要娶她,我就把你逐出家门,跟你脱离父子关系!”

贺繁钊说完之后,直接甩袖离开,丢下贺冰阳一个人留在原地。

贺冰阳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俊眉凝起,蹙眉沉思着。

贺繁钊的话让贺冰阳特别的不舒服。

甚至可以说是痛苦的。

虽说贺冰阳有纨绔之称,但那只不过是因为他有贺家托底,所以行事随心,洒脱,不拘一格。

实际上贺冰阳是个性格特别好的人,跟那种性格败坏的纨绔是不一样的。

他性情爽朗,又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所以他很清楚他身为贺家长孙要为贺家承担些什么,又该付出些什么。

从小到大,家里已经够惯着他了,他若是连自己要撑起整个贺家的责任都不顾的话,那可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贺冰阳心里清楚这一点,可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要他因为责任而放开对穆安歌的喜欢,他就更加做不到了。

身上的责任和内心深处的喜欢互相对立的时候,贺冰阳被冲击得很是痛苦。

这种痛苦让他完全难以纾解。

他紧皱着眉,神色不断变化着。

另一边,回到府上的穆安歌并不知道贺繁钊和贺冰阳父子因为她的关系而爆发了剧烈的冲突。

此时的她,因为悄无声息送到她房里的一则消息而面露欢喜之色。

她将纸条收好,然后喊了半夏进来。

“半夏,你回头收拾收拾,咱们过两天去一趟相国寺。”

穆安歌的话让半夏很是不解:“小姐为何忽然想去相国寺了?”

“去找人。”穆安歌丢下这么一句话,却没有过多的解释。

半夏见穆安歌没有多说的意思,便也不多问,乖乖的应了一声是。

当天夜里,穆安歌的房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的人,穆安歌感觉有些头疼。

“战王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