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内听到这些对话的穆安歌差点没气死。
果然如沈墨淮所料,沈毓春那个王八蛋真的就将所有的罪名都栽赃给了她爹 !
沈毓春还堂而皇之的,坏心眼的引诱沈墨淮对付她爹。
沈墨淮是背对着穆安歌这边的,穆安歌看不到他的表情,更谈不上通过他的神色变化去观察他是不是相信了沈毓春的话了。
穆安歌气得要命,转身就想冲出去跟沈毓春对峙。
沈逸早就得了沈墨淮的吩咐,见穆安歌神色有异,当即便上前拦住了穆安歌。
“穆小姐,主子他交代过,让您不管在这儿听到什么,都不要冲动,他记得跟您的赌约,请您相信他。”沈逸轻声说。
虽然沈逸的话语中并没有说什么沈墨淮相信她爹不是真凶的话,但穆安歌的心情确实是被安抚到了。
沈墨淮既然能提前这么吩咐沈逸,说明沈墨淮早就猜测到了沈毓春会说什么话。
既然沈墨淮早就猜到了沈毓春可能会说什么,那不管沈毓春说得再如何的天花乱坠,沈墨淮都应该不会轻易相信才是。
所以沈墨淮方才失控的质问,应该也是假的,只是演戏给沈毓春看,让沈毓春以为沈墨淮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好继续诱导沈毓春说出更多的话来。
穆安歌想到这一点,这才冷静下来,继续窥探外头的情况。
在她和沈逸说话的时候,外头的沈墨淮和沈毓春不知说了什么,反正等穆安歌再去听两人说话的时候,沈墨淮已经换了话题了。
“你对不起沈家所有人,你怎么还敢给自己改沈姓?杨修锦,你真是该死!”沈墨淮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害死了沈家所有人,害死了数以万计的沈家军将士,却堂而皇之的在他们死后冠以沈姓,沈墨淮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得要命,恨不得立刻将沈毓春给杀了。
毕竟沈姓如今也是他的姓!
“呵,谁让沈家人都那么蠢呢?”沈毓春呲笑:“他们一个个自以为是正人君子,自以为行事公道,可是他们对我,又哪里全然公道了?”
“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他们能姓沈,我为何不能取沈姓?沈毓春这个名字,你听着不觉得好听吗?我这是为了纪念愚蠢的沈家人啊!”
“哈哈哈……”
隔壁间的穆安歌听到这话,都惊呆了。
沈毓春、沈愚蠢,竟然是这样么?
难怪她第一次听到沈毓春的名字的时候,觉得怪怪的,但她没有想到谐音这事儿上来,真就没想明白。
如今听了,她只觉得沈毓春疯了。
这个时候这般挑衅沈墨淮,是仗着沈墨淮听不出他名字的谐音,还是仗着沈墨淮想知道更多事情,就不会杀他?
先前还求饶过的沈毓春,这会儿像是吃错药了似的,故意挑衅沈墨淮。
沈毓春很清楚,他已经说出了所谓的幕后黑手,在沈墨淮这里俨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沈墨淮说什么也不会再留他的性命了。
既然注定活不了,那便随心所欲,想如何便如何了。
能在死前恶心恶心沈墨淮,也值了。
“我虽害了沈家,但我也记着沈家呢,若非是我,这世上除了你,恐怕也没几个人记得沈家之人了吧?”沈毓春再度笑着开口。
“沈……”
沈毓春的话没说完,便猛然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并没有死,而是被沈墨淮拔了舌头。
沈墨淮随手将手里的舌头丢在地上,也没有擦拭手里的鲜血,而是拿了匕首,将沈毓春的四肢都给挑断了。
沈毓春今晚一直在受刑,可他的眼神一直都是不在意的,就好像痛的是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一点都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可此刻,他的眼神却再也控制不住流露出痛苦之色。
四肢的经脉被挑断,那种痛苦,便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
沈毓春说不了话,只能张嘴发出嗬嗬的痛苦声,面上的痛苦肉眼可见。
沈墨淮挑断了他的四肢筋脉之后,用匕首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刮了起来。
匕首每落下一次,他都会说一句话。
“这刀是为外祖讨的。”
“这刀是为大舅讨的。”
……
行刑的全程,沈墨淮从头到尾都很冷静,面色平静得吓人。
沈家和沈家军但凡叫得上名字的人,他都一一念了。
就这些叫得上名字的,都足足有两百一十三号人。
而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只会更多。
两百多刀下去,沈毓春早已变成了一个血人,他奄奄一息,眼中再无任何光彩。
他的身上鲜血肆意流淌,身体下方的地面上,早已经变成了一片血海。
沈毓春的死去是注定,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沈墨淮就站在这片由沈毓春的鲜血造出来的血海之中,冷着脸,一下又一下的在沈毓春的身上留下刀口。
此时的他,宛若置身血海的恶魔修罗一般。
在沈墨淮陷入挥刀再挥刀的麻木之中时,有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声轻喝跟着传来。
“沈墨淮,够了。”
沈墨淮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去。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穆安歌。
此时,穆安歌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沈墨淮安静的看着她,声音沙哑的开口:“你要拦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