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瑶本来都要晕过去了。
被穆安歌一掐,一股尖锐的痛楚传来,让她登时就精神了。
手里血呼啦呲的舌头让她恶心得吐了一回。
被强迫着没晕过去,她吓得直接把手里的舌头丢在了地上。
杨昭瑶惊惧的看着穆安歌:“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给个痛快话!”
穆安歌就是个疯子,杨昭瑶这下是真的怕了她。
“我啊,就是想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比较浑,做事没有章法,无法无天的,惹了不少麻烦。”
“现在年纪大了,性情收敛了些,不爱找人麻烦,但也不怕别人找麻烦。”
“你不要惹着我,惹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该打回去的,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穆安歌说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可偏偏,她的笑又好似透着一股渗人的冷意。
她沾满鲜血的左手一下又一下的在杨昭瑶的衣服上蹭着,手上的鲜血都蹭在了杨昭瑶的衣服上,凌乱脏污得不成样子。
杨昭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却不敢吭声。
她有一种穆安歌每蹭一下,都是在比划着要怎么对她下手的惊悚感。
手上的血擦得差不多了,剩下已经干涸的血迹擦不掉了,穆安歌也就放弃了。
她抬手拍了拍杨昭瑶的脸,“今天闹成这样,也没有必要维持表面的平和了,以后看见我,自觉躲远点,知道了么?”
杨昭瑶忙不迭点头,小声应着:“知……知道了。”
她生怕应得慢了,穆安歌就要拔了她的舌头,让她也说不出话来。
她这么乖,穆安歌满意了。
虽然她很想直接把杨昭瑶的舌头拔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她很清楚不能这么做。
杨昭瑶是皇后的侄女,她的娘家实力雄厚,这是不争的事实。
有父亲在,她就算冲动的把杨昭瑶的舌头给拔了,父亲肯定会无条件的护着她。
可半夏怎么办呢?
半夏的身份就是个婢女,是个下人,她看重半夏,是因为上辈子半夏舍生忘死的守护,把她当亲妹子。
可杨昭瑶家奈何不了她,还不能要一个婢女撒气吗?
她自然可以不把半夏给交出去,可就算不交出去,那也只是一时之法,护不住一世周全的。
一旦她有所疏漏的时候,半夏像今天这样被他们给抓了去,她是护不住的。
把杨昭瑶一家往死了得罪不是保护半夏,那是在害半夏。
穆安歌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留有余地。
拔了侍卫的舌头,是告诉杨昭瑶她是不好惹的,招惹了她,她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杨昭瑶现在已经被她给打趴了,打怕了,哪怕心里再怨,也不敢表现出来。
穆安歌相信,就算杨昭瑶后面还要对付她,也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草率的对她身边的人动手了,杨昭瑶一定会做好自以为的万全准备,然后对她本人施以雷霆万钧的手段。
只要是冲着她本人用手段,穆安歌就不怕。
了不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动她身边的人,就是不行!
“半夏,咱们走。”穆安歌伸手牵了半夏离开。
沈逸看了一眼满地狼藉,也默默的跟在穆安歌主仆的身后一起离开。
还真是要庆幸杨昭瑶除了碰瓷的时候光明正大,把人带走后还知道遮掩行踪,知道藏头缩尾。
亏得杨昭瑶找的这么个僻静之所,她都把人收拾完了,也没有惊动旁人。
穆安歌走后,杨昭瑶才算狠狠的松了口气。
刚刚的遭遇就好像噩梦一下,如果不是穆安歌离开,她真要以为自己会死在穆安歌的手上。
手底下人晕的晕,躺在地上起不来的起不来,杨昭瑶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她用手撑地,想强撑着起身。
可是她的手一摁在地上,软软黏腻的感觉让杨昭瑶动作一顿,不由得偏头定睛看去。
当看到她的手好死不死的摁在那个舌头上时,杨昭瑶白眼一翻,朝着地上倒去。
这次,没有穆安歌的阻拦,杨昭瑶晕得很利索。